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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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是誰劫的鎖龍蠱尚未可知,護衛私自帶著東西跑了也不無可能,你不能妄加猜忌…………還有,世上的鎖龍蠱不知一隻,我蕭家的那隻無藥可解,你若是中了,就沒救了……你也可能是中了別的鎖龍蠱,短時間內,還是稍安勿躁讓朝廷去追查比較好……”許不令眉頭緊蹙,聽著太后耐心說完,摩挲著手指稍微梳理了下,忽然覺得不對勁。

“十年前殺祝綢山,是從淮南蕭家運走了鎖龍蠱?”

“蕭相手書一封讓取走的,誰也沒想到會丟……”

“……”許不令皺了皺眉——他千辛萬苦打探來的消息,是十年前從皇帝私庫中取走的鎖龍蠱,有狼衛的屍體和太監賈易一條命擔保,怎麼看也不像是假消息。

若屍體和賈易的人證物證都是假的,那說明這個局布的很大,背後的人物手眼通天,從一開始就在把他往宮裡引……

念及此處,許不令心中一動,忽然明白他被困在長安,不能走又沒死,目的是什麼了。

首先中了無藥可解的鎖龍蠱,基本不死最後也會成為廢人,靠著藥物吊命隨時可能暴斃,難以分心勵圖治發展軍政。

所以下手的人,肯定是抱著不讓肅王一脈繼續壯大的意思。

而往宮裡引……

宮裡面有誰自不用說。

許不令偏頭看了看太極宮的方向。

就目前來看,要麼真的是‘有藩王圖謀大統’,把他當成了棋子。

要麼就是‘朝廷密謀削藩’,需要個藉口,從而把他當成了棋子。

至於是前者還是後者,目前尚未可知。

不過無論如何,他身上的蠱毒和死去狼衛是一樣的,而死去狼衛身上的鎖龍蠱,必然出自十年前蕭家的那隻。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不管是誰在背後謀劃,所有一切都建立在鎖龍蠱之上。

把毒一解,安心在長安城讀書,讀個十年八年就是不死,管他幕後是誰用什麼計策,又能把他怎麼滴?

只要沒了頭上這把刀,不用為隨時暴斃而擔憂,任何招數他都可以不接,甚至反客為主!

念及此處,繞是許不令清冷沉穩的子,也顯出幾分動。稍微琢磨片刻,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緩步走向坐在軟塌上心緒不寧的太后。

長安城中蕭家的嫡系血脈,除了男人……好像就只有太后了……

陰陽相合……

翻白眼……

踏踏—輕微腳步聲,喚醒了蹙眉思索的美佳人。

太后正在胡思亂想,抬起眼簾瞧見許不令走出來,表情頓時惱怒,抱緊身上的毯子,嬌斥道:“你想做什麼?給本宮回去!”

“我想……”------------第六十七章秉燭夜談暖和寬敞的睡房中,佳人側坐與軟榻,看著緩步走過來的黑衣公子,眼神有點慌,卻強自鎮定,做出幾分長輩的嚴肅氣度。

許不令走到軟榻跟前,雖然心中有意,但他又不是人渣敗類,總不能硬上。那樣即便解了毒,太后出了事兒被發現,他還是得死,而且心裡的坎邁不過去。

“我想……”許不令略微琢磨,表情自然的在軟榻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我想給太后道個歉,前些子為鎖龍蠱的消息困擾,走投無路之下確實有所衝動……冒犯太后絕非我本意,但太后要將心比心,人之將死,有時候真的迫於無奈……”聲音頗具磁,本就勾人的桃花眼帶著幾分歉意望著太后,這份隨和儒雅的氣度,陸夫人反正是扛不住。

太后愣了下,瞧見許不令氣質突變,說話這麼客氣,緊了緊身上的毯子,聲音也下意識柔和了些:“嗯……本宮念你年幼無知,又事出有因,以前的事兒便不計較了……把肚兜還給我,回去吧,以後不許在夜闖皇宮。”許不令呵呵一笑,端起小案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水:“今夜進宮輕裝簡行,不方便帶隨身物件,還請太后見諒,下次一定。”屋子裡很安靜,只有嘩嘩的水花聲。

太后把自己裹成蟲似的坐在榻上,只覺渾身不自在。若是換在平時幽居深宮,和許不令聊上一整天其實也沒啥,但現在……

太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有些惱火的蹙眉:“那就趕快回去,下次進宮把東西帶過來。”許不令自然聽不懂這逐客的話,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口,看向四周琳琅滿目的架子:“太后喜歡這些東西?”

“……”太后了口氣,想攆人又怕把許不令惹了,只能沉聲道:“你到底還想說什麼?”許不令旋轉著茶杯,略微醞釀了下:“經常陪著陸姨,知道獨居不易。反正大晚上的沒事,嗯……陪著太后聊聊天,太后晚上不是睡不著嘛。”太后聽到這個,淡淡哼了一聲,想抬手去拿茶杯,又想起手臂光溜溜的,連忙收了回來。

“就你這衝動的子,能和你聊什麼?上次……你可知哪種事情,對女人家意味著什麼?換成其他女子早就投井了……當然,本宮也想投井的,但我不是軟弱的女子,不給你個教訓,白白死了咽不下這口氣……現在你道歉了,事出有因,便當做沒發生過……”許不令耐心聆聽完,含笑點頭:“迫不得已而為之,太后能體諒我就好。其實我覺得太后這樣的格很好,常言巾幗不讓鬚眉,讓女兒家殉節本就是有揹人道,豈能把男人的錯誤,最後歸咎與受害的女子頭上。”太后略顯意外,想了想:“你倒是懂事,本來就不公平,女兒家受了欺辱,不殉節便一輩子遭人白眼,嫁都嫁不出去。而那些犯錯的王侯子弟,卻得不到重罰……你繼承王位後,可要注意這些事,帝王一句話,放在平民百姓身上就是一座大山,除了承受沒半點法子反抗,要將心比心。”許不令輕輕笑了下:“謝太后教誨,嗯……太后一個人住在長樂宮十年,應該很寂寞吧?”心昭然若揭。

不過太后並沒有領會這句話的意思,抬眼看了下週圍的多寶架,臉頰上顯出了淡然之:“早就習慣了,其實也不是很寂寞,以前呆在淮南的時候,也沒有出過幾次遠門,和丫鬟一起盪鞦韆放紙鳶,不知不覺就大了……”許不令微微點頭,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人都是群居動物,一個女人鎖在深宮守寡十年,豈能不寂寞。

太后雖然覺有點怪異,可許不令表情認真的傾聽,肚子裡有些話便憋不住,猶豫稍許,繼續說道:“嗯……對了,我蕭家在江湖客的嘴裡不是號稱‘無所不能’嘛,經常有江湖上的遊俠兒跑到蕭家的莊子拜會,求這求哪。曾經還有個附近的佃戶跑過來,提著一隻不下蛋的母雞,認死理非得問怎麼才能下蛋……”許不令靠在椅子上,做出非常興趣的模樣:“然後?”太后抿嘴笑了下:“還能怎麼辦,我蕭家又不是神仙,豈能什麼都會。不過當時有幾個長輩到蕭家做客,拿‘無所不能’這句話開玩笑。我大侄子……也就是紅鸞的相公,就把母雞帶回去,認認真真研究的個把月,用了好多藥材,硬生生把母雞不下蛋的病給治好了,雖然有點划不來,可是解氣……唉~可惜醫者不能自醫……”許不令輕輕嘆息了一聲:“蕭大公子的事兒我聽說過,從小便是遠近聞名的神童,先帝曾言其才智不下於‘國士無雙’的蕭老,如果身體健朗,拜相的可能就是蕭大公子了。”太后眼中顯出幾分哀,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人各有命,只能怪老天爺不向著我蕭家……不說這了,說點開心的。我待字閨中的時候,有次徐丹青路過淮南……”說到這裡,太后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來什麼重要的事情,坐直身體,冷冷的看向許不令。

“……”好不容易培養的一點氣氛蕩然無存,本來再傷一些,就能上手安然後翻白眼的……

許不令臉一僵,心思急轉:“嗯……太后的那幅畫,我很喜歡。但太后知道陸姨的脾氣,當年運氣不好遇上徐丹青的時候才十歲出頭,長大又遇不到徐丹青了,對宣和八魁的事兒一直耿耿於懷……我收了太后的畫視如珍寶,陸姨知曉後肯定有些不平衡,便送給陸姨了,並非覺得一般。”

“是嗎?”太后半信半疑,抬手去拿茶杯,出一截雪白皓腕,又連忙收了回去,淡淡哼了一聲:“紅鸞就是那脾氣,酸這酸那兒,什麼都有和我比一比。不過說起來,紅鸞長的不差,至少比八魁中墊底的那幾個好看。”許不令搖頭輕笑:“能傾國傾城者,必然有過人之處,孰強孰弱其實很難定論,每個人的喜好觀不同,結論自然也就不同……”太后聽著許不令侃侃而談,眨了眨絕美的眸子,忽然湊進了幾分:“不令,那你覺得,本宮和你陸姨誰好看一些?”

“!!”------------第六十八章乖~“呃……”許不令打死也沒想到太后會問這個。

說陸姨漂亮吧,今晚上估計翻白眼的是他。

說太后漂亮吧,太后肯定對陸姨冷嘲熱諷,然後翻白眼的還是他。

許不令糾結許久,硬生生沒敢回答這道送命題,心念一動,便起身道:“嗯……天不早,太后早點休息,先告辭了……”

“誒!等等,我不告訴紅鸞,你照實說便是。”

“告辭告辭,改在來拜會太后……”許不令起身行了一禮,走向窗戶準備離開。

太后剛被勾起興趣,見許不令要跑哪裡肯樂意,有些不滿的起身想攔住許不令,完全沒注意到許不令鞋尖踩著毯子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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