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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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忽而開口道:“寶二爺去了學堂,如是在家,雖然煩了一些,但姑娘這邊兒還熱熱鬧鬧一些。”黛玉:“……”想了想,輕聲道:“姊妹們都大了,就是寶二哥在家,也不好像以往小孩子那般無憂無慮玩鬧著了,他也需讀書進學,將來還要科考,成家立業,舅舅對他期許很高。”再說,她也大了,不是小時候了,也需得知些男女之別,避諱著了。

事實上,自從寶玉被賈政“防賊”一樣,督促著去上學,可以說,黛玉這裡連一個吵吵鬧鬧喊著“林妹妹”的人都沒有了。

而且留心紅樓原著,就會發現,寶黛大部分時間都在一玩鬧,彆扭,哭泣,哄好的循環中。

紫鵑輕笑說道:“姑娘如果不是素來喜歡清靜的子,也能跟著珩大、璉二她們在一起麻將什麼的,聽素雲那丫頭說,珠大也時常過去。”黛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偶爾玩玩還好,年輕姑娘哪能天天玩著。”黛玉雖然知道秦可卿那裡熱鬧,但不管是尤二姐還是尤三姐,抑或是鳳姐,如果偶爾在一起聚聚,說說笑笑還行,可讓黛玉和她們坐在一起著麻將,言笑無狀,那對黛玉簡直就是一種神折磨。

黛玉是喜歡安靜的,否則也不會住在大觀園的瀟湘竹林之中,但安靜並不意味著排斥熱鬧,只是有更多的神自由選擇。

“三姑娘和雲姑娘也是往東府去跑。”紫鵑嘆道。

黛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她們去著好了,我平時在家裡看看書就好。”探平時要到寧國府書房幫著整理來自京營和五城兵馬司的文件匯抄,等賈珩回來方便查看,剩餘時間,不是練字、看書,就是發呆。

湘雲則屬於誰都能玩一起。

剛才和幾歲的小孩兒都能玩得津津有味,有時候與黛玉在一塊兒,也不太照顧黛玉一些瑣碎的小情緒,對黛玉的一些多愁善,可能突然就“咯咯”笑了起來,幾次三番下來,將黛玉也的哭笑不得。

於是,黛玉儼然成了一個榮寧兩府的“孤獨者”。

紫鵑輕聲道:“姑娘,唉,珩大爺他疼著姑娘,如果沒有河南的叛亂,還說帶著姑娘去城外踏踏青,賞賞花,現在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到最後,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如何勸說自家姑娘,甚至姑娘那些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心思,她也隱隱猜出一些,還是因為珩大爺。

珩大爺終究不像寶二爺一樣天天圍著姑娘轉,而且也是有了家室的,可當初……招惹姑娘做什麼呢?現在讓姑娘牽腸掛肚的。

黛玉幽幽說道:“現在他在河南,聽三妹妹說,他領兵平叛,還跟人親自動手,生擒了匪首。”哪怕回來京城,不過來找她,也是……應該的,三妹妹她們是他的族妹,還能幫著他,而她……

紫鵑看出黛玉一些低落心緒,不好說什麼。

等黛玉沐浴更衣而畢,來到書架前的,想起紫鵑方才所言,出一張信箋,開始凝神書寫著,只是過了一會兒,看著信箋上的文字,臉頰已經緋紅如霞。

她這都是……寫了什麼呀。

只見上面寫著:“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又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黛玉一時心煩意亂,拿起箋紙,就作勢想成一團,但片刻後,不知為何有些捨不得。

這首蘇子瞻的詞,卻於此時此刻,道盡了某種潛藏許久的心聲。

纖纖玉手放下筆,望著軒窗外的朦朧月光出神,黛玉罥煙眉下的星眸閃了閃,當羞澀漸去,一股難以言說的寂寥和悵然襲上心頭。

尤其是遠處隱隱傳來的喧鬧聲,以及東府的戲曲之音,屋內卻靜謐的出奇,似乎連暮的晚風吹動竹葉,輕輕拂過在軒窗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驀地,一股難以言說的孤獨和蕭瑟,襲上少女心頭。

黛玉星眸定定半晌,垂眸看向書案上的紙張,拿起一個信封,鄭重裝進去,又壓了壓紙角,拿起筆,在信封紙上寫上一行小字,然後將其藏在古籍中。

旋即,頹然地坐將下來,一隻手握著羊符,一隻纖纖玉手託著如玉的臉頰,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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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寶釵:當初是她……對不起秦姐姐寧國府。

院落,東邊跨院,天穹之上懸起一輪大如圓盤的皎潔明月,如霧似紗的月光悄然透過軒窗,投落在屋內。

著月白僧衣,一頭如瀑青絲以青繩紮起的少女,立身在窗前,眺望著會芳園的天香樓方向,那裡燈火通明,曲樂大起。

而少女纖纖玉手,正自拿著一本書,藉助几案上的燈籠暈出的橘黃光芒而視,赫然題著“三國”等幾個字。

忽地,一聲幽幽嘆息聲響起。

妙玉那張白璧無瑕,清光濛濛的臉蛋兒上,籠上一層悵然幽思。

賈珩晉爵永寧伯的消息,在傍晚時候通過丫鬟素素之口,傳至這一方院落。

“永寧伯。”妙玉輕聲喃喃,目光失神,過了好一會兒,心頭仍是有著慨。

少年俊彥,國之干城。

就在這時,小丫鬟素素輕手輕腳來到近前,輕聲喚道:“小姐,岫煙姑娘和姑娘、惜姑娘,過來了。”在寧榮兩府當中,時常來尋妙玉的,也就是三人。

妙玉聞言,放下手中的書籍,離了書案,凝眸望去,只聽到一陣腳步聲,琉璃屏風上漸次投來幾道雲髻粉鬢的人影。

邢岫煙與、惜在丫鬟的陪同下,進得裡廂,將一股或淡雅、或馥郁的香氣帶進廂房中,一時之間,原本淒冷孤寂的廂房為之鮮活明麗起來。

“你們不在天香樓聽戲,怎麼過來了?”妙玉定了定身,了上去,聲音恍如碎玉落在玉磬上,清泠悅耳。

當先開口道:“府上慶賀珩大哥封伯的事兒,從午後到現在,倒是聽了一下午的戲,這會兒吃罷飯,想著過來和師傅下下棋。”在東西二府的年輕姑娘當中,棋力最強,如元探惜三等幾個姊妹也多有不如,而妙玉是罕有能夠與棋力相持者,每次都能殺到有來有回,故而時常過來尋妙玉下棋。

妙玉也不討厭這個拙於言辭,甚至有些木訥的姑娘。

邢岫煙打量著妙玉,清麗淡雅的眉眼間見著好奇,道:“知你這邊兒冷清,就過來瞧瞧。”妙玉一邊招呼著幾人坐下,一邊說道:“能一個人看看書,也好的。”說著,轉身就給幾人上茶。

邢岫煙輕聲道:“珩大哥封了永寧伯,現在府上為慶賀這個事兒,熱鬧壞了,我剛剛過來二門時候,婆子們還在吃酒耍錢,沒有吵到你罷?”惜道:“嫂子之前特意代了,不得在這兒附近吵鬧,我回頭和嫂子說說。”妙玉提著茶壺,給三人斟了一杯,聲音清冷如飛泉玉,說道:“客隨主便,沒有一直讓主家遷就客家的道理,只是在府上沒多久,這樣的熱鬧,就已逢了好幾遭兒。”素素抿了抿嘴兒,心道,小姐方才高興的也跟什麼似的,這會兒又是風淡雲輕起來。

拿起茶盅,道了一聲謝,俏麗小臉上見著嚮往之意,說道:“等園子修好就好了,那時,園子裡亭臺樓閣,山水環繞,幽清寧靜,妙玉姐姐也能在園子裡的庵堂好好清修。”邢岫煙輕幾句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妙玉:“………”惜輕輕掩嘴輕笑,道:“岫煙姐姐唸的這首五柳先生的詩好。”說著,脆生生道:“當初珩大哥給寶二哥,說五柳先生才是隱士。”當初賈珩對寶玉“隱士”之言,以“缸中一米蟲耳”斥責。

邢岫煙明眸現出詫異,當初她還未來京中,並不知此事。

事實上,下人也曾提及早先關於寶玉的種種事蹟。

但王夫人處置了幾起犯了“口舌”之事,沒人再敢議著寶玉的不是。

妙玉也是詫異地看了過去,目帶徵詢。

簡單介紹著經過,清眸微動,俏聲道:“珩大哥他敬重隱士,推崇五柳先生,說五柳先生才是真隱士,說來,岫煙姐姐剛剛念著五柳先生的詩,珩大哥上次就說岫煙姐姐,神情散朗,似有林下風氣呢。”提及舊事,邢岫煙眉眼低垂,玉頰微紅,囁嚅道:“我誠不敢和那些隱士相提並論。”惜放下茶盅,悵然道:“珩大哥在河南不知多久,只怕要很久才能回來了,上次寄來的家書上說,至少得一兩個月。”提及此事,妙玉眸光閃了閃,一時微怔。

所寄的家書,並無隻言片語予她,雖知化外之人多有不便,可心底仍難免有著幾許失落。

將心底翻湧的複雜心思壓下,喚道:“去將棋坪拿來。”舉著茶盅,聽著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目光閃了閃,也不知想著什麼,待聽到棋坪,才放下茶盅。

而後素素就準備了棋坪過來,與妙玉就坐在一塊兒下起棋來,邢岫煙與惜則在一旁觀看著。………………

榮國府,梨香院。

已是戌時時分,天香樓那邊兒的熱鬧稍歇,正在熱鬧的眾人也稍稍散去。

寶釵隨著薛姨媽進得院落中的廂房,剛剛落座,薛姨媽就問著一旁侍立的嬤嬤道:“文龍回來了嗎?”薛蟠在五城兵馬司司獄所,每半月回來一天,而今天恰恰是薛蟠回家之

“太太,這不是珩大爺封了伯爵,二老爺聽說大爺從司獄所回來,就打發了小廝,喚著大爺過去,還有族裡幾個年輕後生,這會兒應還在喝酒。”那嬤嬤笑道。

聽著兩個大爺,前面是封了伯爵,後面是從司獄所回來,薛姨媽面變了變,心頭莫名起了一絲煩躁,惱怒道:“他又吃酒,明天還要回去,快打發人讓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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