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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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都捏了捏佛珠,哪怕聖眷優隆,也該為她家大丫頭……或者像太爺臨終遺本一上,給寶玉求個恩官兒才是,怎麼能用在這等事兒上?

賈珩道:“南安王府現在與聖上成了兒女親家,老太妃也可去宮裡的說說,國戚說十句,不比我等外臣說千句萬句?”此言一出,南安太妃頓時語

原樣不動的話送回去,讓南安太妃眉心跳了跳,啞口無言,也讓廳中眾人面古怪,暗暗叫好。

黛玉雲煙成雨的眸子看向那少年,抿了抿粉,暗道,一些碎嘴的婆子說她……珩大哥才是牙尖嘴利呢。

不對,他原就言辭如刀,當初縱為布衣,在榮慶堂,也是不落下風。

看著被噎的話都說不出的南安太妃,鳳姐心頭暗笑。

因是南安太妃與賈珩敘話,旁人倒也不好言,王夫人面澹漠,數著佛珠。

暗道,縱是不許,婉拒即是,可這般不給人留著一二分體面,終究有些年輕氣盛。

這珩大爺,總是這般……

“至於聖眷?歸結底,也不過是本本分分四字,正因我奉旨主審,豈可徇私枉法?”賈珩沉聲說道:“我唯能所做的是將皇陵貪弊之案情本末,一一查清,具陳卷宗,呈遞聖上,至於聖上乃至上皇如何處置,以廢忠順宗藩之詔旨所言,陵寢坍塌,誠謂不忠不孝之徒橫行,人神共憤,天譴有應,一干案犯議處,此非人臣所論,況輕判其罪乎?”非人臣所論,況輕判其罪乎?

我沒有這個權力,既是天譴有應,當然是天子來決斷。

南安太妃面頓了頓,如鯁在喉,或者說對這番咄咄人的態度,心頭惱火不勝,多少年了,都沒有這般和她說話了。

什麼叫她家與聖上成了兒女親家?

她為了親戚之罪事,而請求著宮裡開恩,這話怎麼好說出口?

真真是,這賈家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輕狂跋扈,不知高低,這幾年你賈家沒落,王爺得著重用,可沒少幫襯著你賈家。

南安太妃搜索著過往記憶,想要找幾樁賈府欠著人情之事,但發現竟找不到一樁。

不管了,總之,四王八公同為武勳,這小娃娃怎麼能這般臉黑心硬?

甄妃凝了凝秀麗雙眉,臉頰上的梨渦已消失不過見,明眸看向那少年,一時心緒複雜。

賈珩又看向趙翼夫人鄔氏,道:“鄔夫人,趙閣老為內閣閣臣,統掌部務,總有失察之責,我不跟風彈劾,已然仁至義盡,至於向聖上跟前兒說公道話,如最終案情彙總,並無趙閣老幹系,已是最大的公道話,聖上明察秋毫、賞罰公允,見其上並無趙閣老之名,想來自有一番觀。”不羅織罪名,把你家丈夫兜進去,已是宅心仁厚的厚道人,還要幫著說話?

鄔氏聞言,面微變,思量其言,竟覺得有理,訥訥道:“那……那多謝賈大人了。”賈珩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

趙翼其人,多半是要被貶,說不得要打發到南京去,也可能就此退出內閣,迴歸本部,這沒辦法,總要有一位夠分量的朝臣,為此事負責。

一番話下來,連打帶消,幾乎將南安太妃和北靜王妃盡數堵了回去。

南安太妃心頭不痛快,自嘲一笑,譏諷道:“老姐姐,以前都說珩哥兒是個剛正不阿、大義滅親的,我原還不信,今個兒是信了,聽說老姐姐的親家薛家子弟犯了法,還是珩哥兒親自將人送首到大理寺的?”這話一出,榮慶堂中氣氛都為之冰冷凝結幾分,這番陰陽怪氣,分明是拿著當初賈珩領著薛蟠出首之事,再對賈珩進行指責。

什麼叫大義滅親,六親不認。

這個時代,就是親親相隱,你不近人情,剛正不阿。

美眸冰寒,盯著南安太妃,心頭都生出一股厭惡。

以前都沒發現,喋喋不休,怎麼就這般……

薛姨媽面頓了頓,看了一眼自家女兒,卻見寶釵給自己使著眼,頓時心領神會,嘆道:“老太妃這話說的,我們家還有不同,也是蟠兒他不成器,當初,蟠兒在京營時候,珩哥兒就救了蟠兒一命,後來人命官司,那誰也沒法子。”南安太妃沒想到被當事人當場打臉,一張塗脂抹粉,被賈母盛讚“越活越年輕”的臉,因為驚愕,胭脂就撲簌簌掉了一些。

賈母面難得沒了笑紋,道:“他們在外做事的爺們兒,心頭自有盤算。”賈珩道:“太妃可去宮裡幫著求求情,論起親近,無過兒女親家,又何必在此聒噪饒舌?”南安太妃臉一黑,這個茬兒繞不過去了,是吧?

還有,什麼叫聒噪、繞舌?

我是長輩,你怎敢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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