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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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竟是湧起一股驚喜,問道:“長公主府上?可是聖上之妹的那位晉陽長公主?”暗道,若在晉陽長公主府上,還算未離了天家,未嘗沒有再為王妃、側妃的可能。

看了一眼王夫人的神變化,如何不知自家母親打得什麼主意,暗暗嘆了一口氣,有意順著王夫人的情緒,說道:“娘,珩弟為族長,他哪怕顧及著族人的看法,也會為我多費心的,他若是上心,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王夫人聞言,倒也覺得有理,點頭道:“你這話說的對,他向來是……慣會做這些場面事。”卻是將驢糞蛋子、表面光的話,嚥了回去。

這般一想,突然覺得元往東府跑,似也能理解一些。

王夫人又道:“不過,咱們也不能淨指望他,等過年之後,為娘讓人留意留意。”可以說,隨著王子騰的失勢,王夫人現在急需一位權勢依靠在賈家壯膽,那麼還有什麼比自家女兒找個好女婿更好的呢?

畢竟,女婿半個兒。

與王夫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待戌正時分,方邁著疲憊的步伐,返回自家院落,抱琴說道:“姑娘,熱水準備好了。”元應了一聲,進入裡廂,放下金鉤拉起的幃幔,就著彤彤燭火,在大丫鬟抱琴的侍奉下,褪去裙裳,如羊脂白玉的豐潤身姿現出,兩條筆直、圓潤的玉腿,踏入浴桶,滿月沉水,掀起水花。

“姑娘,太太剛剛催婚事了?”抱琴問道。

“一晃也從宮裡出來有不少子了,娘她也有些著急了。”元輕聲道。

對自己的婚事,她心頭未嘗沒有焦慮,不說即刻過門,起碼定下來也是應該的。

抱琴拿著巾幫著元擦洗著雪白的後背,說道:“小姐年歲是也不小了,早些定下來,也能安心一些,否則一直拖延下去,好親事都被耽擱了。”元幽幽嘆了一聲,雙手輕輕洗著沉甸甸的糧倉,望著几案上的燭火,恍若跳動著一雙沉靜、溫煦的眸子。

連忙搖了搖頭,貝齒咬了咬櫻。…………

,坤寧宮宮人來往匆匆,暖意融融的殿中依稀傳來絲竹管絃之音,間雜著歡聲笑語。

宋皇后一身鵝黃宮裝長裙,端坐在軟褥墊子鋪就的長條錦榻上,前方的小几上,擺放著瓜果茶點,下方兩旁小几,列坐相陪的低品妃嬪。

端容貴妃與咸寧公主則坐在宋皇后身旁的錦墩上,至於魏王陳然與粱王陳煒則共坐一小几。

魏王過生兒也不是這一回,在宮中每到過生兒,妃嬪總要過來湊熱鬧,藉此討好宋皇后這位六宮之主。

宋皇后看向咸寧公主,笑道:“咸寧,你送的那匹大宛良駒,有些太貴重了。”昨,咸寧公主回去後,倒是和宋皇后講述了昨東市買馬的經過,順便說了與忠順王二子陳銳發生衝突一事。

宋皇后對此面上不大表態,實際有些樂見其成。

咸寧公主道:“兄長明年開府,這是宮裡過的最後一個生兒,我這個做妹妹的,也該送他一匹好馬,以祝他蹄疾步穩,前程似錦。”宋皇后聞言,溫婉笑道:“咸寧有心了。”不遠處的小几畔,梁王陳煒笑道:“二哥,那汗血寶馬借我騎兩天怎麼樣?”魏王笑道:“你我兄弟說什麼借不借,你若喜歡,送你了就是。”

“我可不敢,這是五姐送你的,轉送我算怎麼回事兒,我就借兩天騎騎。”梁王陳煒忙道。

宋皇后聽到兄弟二人說笑,目中也現出欣,對著一旁的咸寧公主笑道:“你魏王兄,將你送的馬轉送給煒兒,也太不像話了。”咸寧公主輕笑道:“母后,我既將那寶駒送給了皇兄,那怎麼處置都是皇兄之事,倒不用看我之意。”

“娘娘,一等雲麾將軍遞了牌子進宮,這會兒尚在大明宮面見聖上。”忽在這時,一個女官進入殿中,行到宋皇后身畔,低聲說道。

宋皇后聞言,臉上現出笑意,道:“他們君臣先說正事,等會兒再過來敘話不遲。”人能過來就行。

大明宮,內書房崇平帝聽完賈珩對京營整頓的奏報,點了點頭,道:“李閣老前說你帶兵有方,果勇營軍兵軍容嚴整,有強軍之象,還諫言朕於正月初一,閱兵演武,朕已經應允了,你近月也好好準備。”賈珩道:“臣定不負聖上期望。”崇平帝卻再次叮囑道:“慢慢來,不要心浮氣躁。”賈珩點了點頭。

崇平帝勉勵幾句,從御案上遞過去一份兒奏摺,說道:“對了,這是都察院遞上的奏章,上面說你給陣亡兵丁立碑記事,有失體統,況巡城御史康志學殉節,尚無此等哀榮,言你重士卒而輕士人。”隨著五城兵馬司衙門中的文吏,邀請一些石料工人,開始在西城動土開工,為陣亡兵丁立碑,這一幕就落在了朝中一些科道言官的眼中。

因為賈珩剛剛立了大功,倒沒有太多人逆風而行。

而暗中的政治敵手,卻不甘寂寞,授意都察院的御史上疏彈劾,用以試探崇平帝心意。

賈珩接過奏疏,閱覽了下,言辭一如既往的烈。

奏疏中甚至說他邀買人心,養望自高。

事實上,在大漢朝,朝堂上,幾乎不存在不受彈劾的官員,如今的賈珩已有資格立起旗幟,隨之而來的就是科道言官的盯視,幾乎可以想見,此後此類彈劾奏章,仍會源源不斷。

哪怕是內閣首輔楊國昌以及幾位閣臣,也時常受得科道言官的彈劾。

賈珩面鎮定,朗聲道:“立威營羅逆謀叛,五城兵馬司與錦衣府為護神京安寧,浴血奮戰、死傷慘重,臣以為,立碑記事可酬其功勞,以此勵五城兵馬司兵丁忠君衛國之心,至於這位御史彈劾之言,純屬無稽之談,縱民間士紳修橋鋪路,尚立碑以載述其事,況死難於國事者?彼等惡意揣測,以寒將校之心,損害聖德,更意圖掀起文武之爭,居心叵測!”崇平帝聞言,面微動,沉聲道:“朕已打算批閱訓斥,先前五城兵馬司以及錦衣府,臨機處置,保護神京安寧,是有功的,朕業已吩咐內閣下旨嘉勉酬功,而文武之爭,由來已久,如今你為武勳,又全權整頓京營,難免多受無端攻訐,用心任事即可,不必理會。”其實,先前還真是崇平帝疏忽了,下旨撫卹嘉勉錦衣府和五城兵馬司,而文官集團也齊齊漠視了五城兵馬司與錦衣府的血犧牲。

賈珩拱手道:“聖上聖明。”想了想,又進稟道:“聖上,如今武事不振,國家財用不足以軍功授田宅,或可於哀榮一道多做文章。”秦兵制也好,府兵制也好,都是將土地與軍功綁定,甚至後世的打土豪、分田地,都極大提振了兵心士氣。

但如今的陳漢,天下土地多是有主,而無主荒地,則飽受天災。

再加上國庫空虛,反映於戰事上,就是立功不賞,死難少恤,既然這樣,將校士卒為何還要賣命?

物質上既然無法給予傾斜,那就在神獎勵上多注重了。

他為五城兵馬司立碑記事,都引來朝堂文武的惡意中傷,這等大事,也只能由崇平帝親自推動。

崇平帝思量了會兒,既是期許,又是解釋道:“縱無勒石燕然,也需得一場有分量的大勝,方可堵得上下非議之聲。”潛臺詞是現在做不了這種事兒。

賈珩點了點頭。

崇平帝忽而問道:“魏王過生兒,皇后那邊兒不是向你府上下了請柬?”賈珩道:“確有此事,臣等下還要去往坤寧宮,向娘娘請安。”

“你先去罷,等午時,朕再過去用飯。”崇平帝道。

“那臣告退。”賈珩說著,離了大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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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龍鳳之姿,天……

坤寧宮宋皇后在宮中與一眾妃嬪說著話,忽地一個衣衫鮮麗的宮女進來稟告,“娘娘,雲麾將軍已在殿外恭候求見。”

“讓他進來。”宋皇后連忙說道。

殿中,魏王陳然、梁王陳煒以及咸寧公主陳芷,聞聽賈珩到來,都不約而同停了談笑。

魏王陳然放下手中的茶盅,凝起了眉,心底也湧出自己也說不出緣由的期待之意。

梁王陳煒則嘴角噙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神多少有些清冷、寡淡。

咸寧公主陳芷則抬起清麗玉容,目光一瞬不移。

不多時,就見一個著美圖繪武官袍服,氣度沉凝的少年,舉步而入殿中,上前衝宋皇后行了一禮,清泠而堅定的聲音在殿中響起,恍若碎玉、劍鳴,“微臣見過皇后娘娘,魏王殿下、梁王殿下,咸寧殿下,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宋皇后笑著招呼了聲,然後讓人賜座。

問道:“子鈺這是剛從陛下那邊兒過來?”賈珩道謝之後,點了點頭道:“回娘娘的話,剛剛面聖過來。”宋皇后玉容恬然,上下審視著蕭軒疏舉、氣質英武的少年,美眸中出欣賞之,眉眼笑意恍若桃蕊盛開,絢麗嬌豔,說道:“子鈺正忙著陛下辦的差事,本宮喚子鈺過來,也不知耽擱了正事沒有?”賈珩抬眸看向對面一襲華美宮裝,身姿豐腴的麗人,連忙整容斂,道:“娘娘言重了,微臣以為,只要定下方略,明以賞罰,凡諸般公務倒不需事必躬親,臣已吩咐了麾下官署一應官吏,各安其事,各負其責,如再有問題,稟告於臣,臣再想方設法予以解決,臣也會定期督問進度,隨時給予調整。”咸寧公主看著那在自家母后跟前兒侃侃而談,從容自若的少年,玉容微頓,目中異湧動。

魏王陳然同樣點了點頭,在心底琢磨著賈珩的話語,只覺這番話是愈品愈是通透,可謂道盡了上位者的治事御下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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