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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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嬋月真的長大了呢。”晉陽長公主輕聲說著,抿了抿丹,心頭既是歡喜,又是覺得悵然。
嬋月這些年也長大了,而她這些年怎麼就……
就像單著單著就成了習慣,尤其是衣食無憂,又見慣了所謂公侯子弟、名士賢才的晉陽長公主。
“那為娘回頭和他說,看人家喜歡你這小丫頭不喜歡。”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寵溺地了
小郡主的額頭。
這話自是搪。
李嬋月見晉陽長公主應允,也有些後知後覺的羞,她方才只顧著阻攔,卻忘了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什麼看上人家?
好在這裡並無旁人。…………
一架馬車駛出晉陽公主府所在的街道,向著寧榮街行去。
賈珩微微闔上雙眼,閉目養神,思索著剿寇、整軍諸事。
“以天子之意,借這此剿寇,對果勇營進行整頓、掌控,這做的是和王子騰一樣的事,我本意是另起爐灶,重練新軍,但並不意味著將京營一些如謝再義這樣鬱郁不得志的將校全部拒之門外,另起一套體制的目的,是為了汲取舊體制的營養,從而陰乾舊體制。”這就和後世炮黨的軍隊,投誠之後,突然就變得英勇善戰,敢打敢衝了起來一樣。
“這次就是一個契機,將尚可造就的擇選出來,將太過不堪的徹底裁汰……還有,再過段時,王子騰就會返京,應該也會整頓京營。”賈珩正在思忖著,忽地覺得有一雙目光正盯視著自己,緩緩睜開眼眸,好奇問道:“憐雪姑娘盯著我做什麼?”憐雪嘴
翕動,似是
言又止。
賈珩輕笑了下,問道:“憐雪姑娘,似有什麼話和我說?”憐雪點了點頭,斟酌著言辭,輕聲道:“賈公子,公主殿下她……這些年含辛茹苦地拉扯著小郡主長大,很不容易。”賈珩面怔忪片刻,點了點頭,贊同道:“晉陽殿下是一個好母親。”憐雪聲音纖弱,目光卻一瞬不移嫡看著對面少年的神
,緩緩道:“可殿下……她也是女人。”賈珩抬眸看向憐雪,有些明白憐雪要說什麼了。
憐雪嘆了一口氣,道:“公主殿下素來潔身自好,孀居十幾年,賈公子縱觀青史,應不會有這樣的公主了,我見著府裡這些年達官顯貴,名士鴻儒,往來憧憧,公主從未有過如對賈公子這般,帶著小郡主共聚一桌用飯,談笑無忌,看著倒似家人一般。”賈珩聞言,凝了凝眉,倒也有些後知後覺。
也是,再是落落大方,也沒有帶著女兒在一桌陪客的。
賈珩想了想,著憐雪的目光,卻是語氣篤定道:“是我年齡尚淺之故,我比小郡主長一歲,公主殿下視我為子侄輩,也是有的。”憐雪:“……”一時間有些凌亂,子侄?
所以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賈珩面沉寂,心頭也在思索。
他向來是善於解構,不論對人對己。
在他看來,應該是他這個年齡,還有稚的面容,很容易給人一種尚是小孩的心理暗示。
這在崇平帝那裡也有所體現。
但又因為他內裡藏著實則是成年人的靈魂,相處時又自然而然地生出此人為同齡人的心理印象。
這種織在一起,甚至有些顛倒錯亂的心理印象,應是避開了晉陽公主的心理防禦。
“那次進宮面聖之前在公主府中沐浴,還有與小郡主同乘一車,都能看出晉陽公主是把我當成晚輩來看,什麼時候改變的,應是我在之後通過功業、名聲,漸漸扭轉了這種彼強我弱的心理定位,再加之先前的主動引領以及吊橋效應……否則,誰又會和小孩子曖昧?”一般而言,像他這般年齡的心智多不成,段位稍高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在想什麼,自無什麼
引力可言。
當然,如山陰公主攬美少年為男寵,則是另當別論,那是亂放蕩。
待事業有成,成穩重,已然三四十歲,對一些嬌生慣養、見慣名利浮華,在善意和笑臉中長大的名媛而言,又顯得油膩、世故。
總之,她們就喜歡年少有為、成穩重、才華橫溢、赤子之心的創一代……鞭笞她們。
可,將幾個年齡段兒的品質疊加到一起……對大多數人而言,這不是難為我胖虎嗎?
賈珩思量著,抬眸看向憐雪,默然許久,道:“憐雪姑娘,來方長。”他從來是不隱瞞自己的喜好,直面自己的情慾,不管是如知己一般的閒談,還是在那驚人的彈軟,他對晉陽長公主的確是起了一些異樣的
思。
但男女之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憐雪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目光垂下,掩藏下思緒。
“如能玉成好事,也好求這位得聖眷正隆的賈公子為當年之事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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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無嫡庶之別(晴雯加料)寧國府夜深沉,後院燈火通明,在內堂中,秦可卿和尤氏、鳳姐、尤二姐四人抹著骨牌,不遠處,丫鬟寶珠、瑞珠以及鳳姐的大丫鬟平兒、豐兒,尤氏的丫鬟彩蝶,垂手侍奉著茶水、果點。
鳳姐笑道:“都這個時候了,珩兄弟還沒回來?”秦可卿輕笑說道:“這會兒估計還在衙門裡吧,最近月來,倒是不見怎麼忙了。”尤氏原本憔悴的臉早已不見,峨髻雲鬢之下,臉頰肌膚白裡透紅,重又恢復容光煥發之態,手中捏著一張骨牌,打了出去,輕笑道:“你這幾天兒是愈發得閒了,老太太那邊兒,怎麼沒跟前兒伺候著?”鳳姐嘆了一口氣,說道:“寶玉今兒個剛剛去了學堂,回來時,老祖宗那邊兒心疼的跟什麼似的,也無心頑樂。”近月以來,因為賈璉早出晚歸,鳳姐心緒煩悶,就頻頻過來找秦可卿串門兒。
尤氏手中把玩著一張骨牌,凝眸望去,柔聲說道:“學堂落成也有十來天了,寶玉怎麼今兒個才去?”鳳姐笑道:“寶兄弟是什麼情?尤嫂子還不知道?自是老和尚撞鐘,能混一天是一天。”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
尤二姐看向一旁彩繡輝煌的神仙妃子,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也有幾分笑意。
暗道,這璉二真是
利的人。
在原時空中,共侍一夫,暗生仇隙的二人,此刻同在一桌抹骨牌,不見絲毫仇怨。
鳳姐說話之間,看向一旁的秦可卿,輕聲問道:“你那兄弟也入了學堂了吧?”秦可卿玉容上的笑意微微斂去,說道:“學堂一開,就過去了,我家夫君說入講武堂習武,前兒我見著人都壯實了一些。”鳳姐笑道:“你倒是捨得,環哥兒不是也去了嗎?趙姨娘那邊兒想兒子,不停打發人去催,前個兒在老太太屋裡頗是鬧了一場。”尤二姐輕聲道:“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好鬧呢?”鳳姐看向眉眼如畫的尤二姐,輕笑道:“我的好妹妹,不是什麼人都將人往好處想,她一段時間不見兒子,沒著沒落的,說不得還以為珩兄弟是要害環哥兒呢。”尤二姐螓首點了點,瑩潤如水的明眸垂下,柔聲道:“姐姐說的是呢。”鳳姐看了一眼眉眼柔媚的尤二姐,對著尤氏,笑道:“尤大嫂子,這兩天都沒怎麼見三姐了。”尤氏輕聲道:“她呀,前段時,找一些話本來看,這兩天說要寫什麼話本。”秦可卿笑了笑,這件事兒,她聽夫君和她說過。
幾人說話的空當,就聽外間婆子入得內堂,笑道:“夫人,大爺回來了呢。”正在打牌的幾人,面一愣,都是現出不同程度的欣喜之
。
說話間,晴雯當先挑著燈籠,後面就是跟著身形頎長、面容清雋的少年。
一入內堂,鶯鶯燕燕一雙雙目光齊刷刷投來,各自喚著。
賈珩面如常,衝幾人點了點頭,看向秦可卿,對上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目光,心底不
有幾分發虛,先一步問道:“這麼晚了,還沒睡呢?”其實也沒多晚,也就剛剛亥初時分,大概就是後世的晚上十點左右。
但他如果不問,就要被問,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秦可卿笑著上前,說道:“用罷晚飯,鳳嫂子過來坐坐,換上尤姐姐過來抹了會兒骨牌,夫君這是從……衙門才回來?”近前嗅到賈珩身上的酒氣以及一絲香氣,心頭微動,面上不動聲,輕笑道:“夫君喝酒了。”賈珩“嗯”了一聲,道:“陪一個朋友小酌兩杯,你們繼續玩罷,我先去沐浴了。”說著,喚了晴雯,向著裡間而去。
秦可卿眸中笑意轉,玉容上若有所思。
聰明的女人往往很容易發現丈夫的出軌。
但再聰明的男人,也需要很久才能發現子的秘密,有一些苦主,全世界都知道
子不忠,但自己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因為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越漂亮,演技越好。
所以……男人要保護好自己。
鳳姐笑道:“既是珩兄弟回來了,我也不多留了,平兒,我們先回去罷,二爺兒估計這會兒也該回去了。”說到最後,心頭就有幾分泛酸。
璉二這會兒不定在那個野女人上躺著呢。
先前有些噁心璉二不潔,但一個多月都……
秦可卿笑了笑,說道:“寶珠代我送送鳳嫂子。”
“是,夫人。”寶珠出言應著,而後就是送著鳳姐離去。
尤氏輕聲道:“可卿妹妹,我和二姐兒也回去了。”秦可卿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目送著尤氏和尤二姐離去,幽幽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