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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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時,錦衣都指揮使的職位,想來也能落到他頭上。

賈珩瞥了一眼紀英田,見其目有神采,對其人心底想法也有了幾分瞭然,輕聲道:“錦衣府的諸位兄弟也沒少立功,聖上那裡,本官自會言明。”紀英田心頭一喜,拱手道:“多謝大人。”賈珩又是勉勵了幾句,然後吩咐紀英田回去忙碌,而後將目光投向曲朗,說道:“曲副千戶,抄檢三河幫財貨,可還順當?”曲朗道:“一切順當,沒出什麼狀況,雖財貨數目大了一些,但錦衣府中的兄弟都是辦多了事的,加之上上下下都是盯著,還有,紀大人也很是上心。”賈珩面澹澹,道:“他自是上心。”曲朗心頭微動,明白眼前這位少年權貴方才對紀英田只是虛以委蛇,心下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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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朝會賈珩和曲朗敘說著話,就是對著一旁的範儀說道:“範先生幫我寫一封奏疏,關於三河幫大小頭目的彙總細情,稍後要進宮面聖,陳疏於上。”範儀聞言,心緒盪,拱手道:“是,大人。”賈珩說完,就是看向曲朗,伸手相邀道:“曲副千戶還請至內堂一敘。”曲朗心頭一動,連忙跟上。

行至內堂,賈珩指著一旁的椅子,道:“曲副千戶,請坐。”曲朗聞言,想了想,就是落座,正道:“大人似是有事?”賈珩道:“是有件事兒相詢,可能有些逾權,但曲副千戶可斟酌著說下。”曲朗聞言,面上也是現出幾分疑惑,說道:“大人請吩咐。”賈珩道:“是關於遼東的,錦衣府內有派往遼東的探事,或者說專門對應的分司?從事圖繪地理,刺探軍機,策反敵將之事?”曲朗默然片刻,說道:“不瞞大人,衛府裡沒有專門的衙司,但是有一位對遼東知之甚深的同僚,以往衛裡有專門負責遼東探事,以應對聖上垂問或者兵部函詢,這人是藍千戶,從崇平元年就管著遼東一攤事了罷,卑職與他關係莫逆,不過,他手下究竟往遼東派有多少探事,卑職就不知道了。”賈珩面幽幽,目光閃了閃,說道:“可這幾錦衣府中怎麼不曾見過這位千戶?”他前世今生,記憶力過人,這段時間在錦衣府,已對錦衣府中千戶、副千戶做到基本識。

但並未發現這位藍千戶的身影。

“回大人,前不久被派差至江西了。”曲朗道。

賈珩凝了凝眉,道:“為何?”曲朗道:“這位藍千戶是前任指揮使尚勇的親信,其實也不能算是親信,因遼東事務,常尋尚指揮使,來往許是過密了一些,故而尚指揮使一去,藍千戶就不怎麼受我們陸同知待見,尋了個由頭,給遠遠打發到江西去了。”賈珩皺了皺眉,冷聲道:“因私怨廢公事,好一個天子親軍。”曲朗道:“上下如此,又能如何?”賈珩想了想,沉聲道:“他出了神京估計沒多久,你著人騎快馬將其喚過來,就說本官有要事問詢。”曲朗聞言,面一頓,道:“大人,如要調回其人,應以何名義?”

“本官雖提點著五城兵馬司,但身上還加著錦衣指揮僉事官銜,自有權召他回來問話,陸敬堯縱有微詞,也只能憋著。”賈珩徐徐說道。

因為他身上有天子劍,這段時間,陸敬堯都要避他的鋒芒。

甚至,如果他放出風聲舉薦陸敬堯,其人什麼仇怨都要放在一旁,巴巴地和他套近乎。

曲朗道:“那位藍千戶已乘船南下,需以快馬去追回了。”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派快馬前去。”不管這個藍千戶能力大小,對遼東事務瞭解多少,就衝其堅持不懈往遼東滲透,這份兒諜報意識就值得肯定。

讓曲朗回去尋人,而後賈珩也出了內堂,來到官廳,這時,範儀從遠處而來,手中拿著一份兒書就好的奏疏,遞將過來,說道:“大人,奏報彙總已書就好,你看那裡可有不對,予以斧正。”賈珩接過奏報,看了下,只見上面記載著到目前為止,三河幫大小頭目的數目以及弟子的情況。

上次,賈珩所呈送的是三河幫幾位當家以及幫中頭目的家貲、財貨,如今才是案情通告。

“範先生文詞簡練,言簡意賅。”賈珩微笑讚了一句,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入宮覲見天子。”

“恭送大人。”範儀拱手說道。

大明宮今徇例是常朝的午朝朝會,崇平帝召見著內閣、六部、詹事科道、通政司、五軍都督府以及京兆尹,共商軍國大事。

事實上,除卻一些特殊情況外,常朝的朔望朝並不是真的要召集百官議事作決策,更像是君臣定期見面,以安中外之心的禮節朝會。

否則,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本無法做決策。

反而,由內閣“票擬”處置政務,然後再由崇平帝硃批,更顯效率便捷。

而沿襲前明而設的午朝,才是正兒八經的議國家大政的朝會。

可以類比後世的全體會議和常務會議。

賈珩本來領著皇差,隨時可進宮陳事,倒也不用特意前去朝會,但三河幫一案,朝野內外關注,也需要適時給群臣通報進度。

賈珩站在皇城前,按著品級站立在武勳之列,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側目而視。

有不少人竊竊私議。

“年少有為,後生可畏啊。”一些頭髮灰白的官員就是低聲說道。

“這少年足智多謀,兩次戲耍三河幫賊寇,現在更是短短時間剿滅三河幫,真是少年英傑。”這是年輕一些的官員的官。

經過“伐登聞鼓”一事,可以說,朝堂群臣對這位最近聲名鵲起的少年權貴也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而盤踞東城十餘年的三河幫,如一陣旋風般轟然覆滅,更是為賈珩身上蒙上了一層智謀之士的光環。

無他,太過乾脆利落,令人眼花繚亂,而且縱觀前後過程,竟奇異地沒有造成絲毫動亂。

北靜王站在人群中,一襲銀白龍蟒袍,繫玉帶,鶴立雞群一般。

其人面如冠玉,劍眉朗目,對著一旁的理國公柳彪之孫一等子柳芳,輕笑說道:“世兄,你觀這位賈子鈺如何?”柳芳四十出頭,臉頰瘦長,頜下蓄著短鬚,其人官職為前軍都督府同知,聞言,皺了皺眉,冷笑道:“看著倒是人模狗樣的。”北靜王怔了下,微笑道:“柳世兄,可莫要小瞧了此人,縱是你我,在這等的年紀,也難說在短短時間蕩平東城三河幫。”北靜王也才二十六七歲,但說出這話,卻有幾分老氣橫秋之

“王爺此言大謬,據下官所知,這等倖進之徒調用了錦衣府的探事,才得以從容佈局,將東城三河幫一舉剷除,否則單靠其一人之力,絕不會這般如秋風掃落葉般,將東城滌盪一清。”修國公侯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輕笑一聲,望著賈珩的目光帶著不屑。

此人官居後軍都督僉事。

四王八公之中,尤以北靜、南安兩家在中樞還保留著較強的影響力,一個掌前軍,一個管後軍。

而四王八公當中,除卻牛繼宗以一等伯都督果勇營之外,另外兩位子爵都在五軍都督府任職。

南安郡王嚴燁冷哼一聲,說道:“不管如何,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尤其前祭祖事畢,他已是賈家家主了。”眾人聞言,都是面一頓,心思複雜。

是的,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這少年已然是賈家家主,事實上的寧榮之主。

就在這時,忽聽得一聲清越的玉磬音響,一眾原本頭接耳的文武官員,都是按著品階站好恭候,不再多作言語。

兩位糾儀御史一左一右,目光逡巡過文武官員,在為首的幾位閣老面前凝了凝,開始唱名。

而後,文武官員就是列隊依次而入。

殿中文武分列站定,向著端坐在金椅上的崇平帝見禮。

隨著一聲“眾卿平身”,文武百官呼啦啦的站起,垂首侍立。

賈珩此刻在人群中,論官階職事,與京兆尹許廬倒是處一排。

開場自是提及邊事,由通政司唸誦邊關塘報以及內閣的票擬意見,敘說北境局勢。

之後,由科道言官、翰林詹事或康慨陳詞,或痛心疾首,或彈劾唐寬用兵不利,禦敵無方,應靖誅此人以謝天下。

而後群起響應,彈章如

見得群情洶洶的一幕,賈珩目光幽幽,暗道,恐怕還是需內閣閣臣一錘定音,就是將目光瞥向前面的楊國昌身上。

“這位楊元輔,竟如此沉得住氣。”賈珩思忖道。

然而這時,就聽得一把清朗的聲音響起:“臣李瓚啟奏,臣竊以為兩軍相爭,不宜擅殺大將,作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李瓚?”賈珩面微頓,心頭隱隱有幾分猜測,現在不治唐寬之罪,無非是為了秋後算賬,而且等李瓚經略幽燕,恐怕第一個要拿這唐寬祭刀。

守幽燕,首重薊鎮。

他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這位兵部尚書不會看不出來。

韓癀道:“臣附議。”崇平帝沉聲道:“允奏。”因邊事吵吵鬧鬧一陣之後,還是落實在戶部今年的秋糧解運上。

就在這時,戶部侍郎梁元出班奏道:“聖上,臣戶部侍郎梁元有奏。”崇平帝凝了凝眉,說道:“梁卿,可有何事?”梁元道:“啟稟聖上,漕運總督杜季同發函至戶部,漕糧北運,運力不足,請求戶部籌船協助,另請求延期一月,臣以此事重大,還請聖上定奪。”漕糧運於神京,都有期,不是說什麼失期當斬的無稽之談,而是錯過那個秋藏的期,再加上路上耽擱,就容易造成一些耗損,彼時,這個虧空就需要有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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