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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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聞言,就是一怔,暗道,這傅試竟還請了賈政為中人說和。
想了想,看向秦可卿,說道:“我去前面看看。”前廳之中,傅試已是坐在花廳中,其人一身便服,面強裝鎮定地與一旁的賈政說著話。
賈政本來不願過去,但傅試以學生之禮,帶了子、妹妹先去拜訪了榮國府的賈母。
賈母喜那傅秋芳的品格,留著在一旁說了會兒話,讓賈政跟著過來看看。
一見賈珩從後院而出,傅試面一變,就是站起身來,行禮作揖道:“傅試見過珩大爺。”以官場上下品級見禮,但稱呼卻有意親近。
一旁的賈政,也是笑著站起,說道:“子鈺,去清虛觀打醮可還順利罷?”
“多謝二老爺關心,還算順當。”賈珩衝賈政點了點頭,寒暄兩句,然後看向傅試,語氣轉而就有幾分冷漠,說道:“傅大人,無需多禮,坐罷。”分明是對傅試的套近乎不以為然。
而後,賈珩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這時,就有使丫鬟給三人奉上香茗。
傅試面上掛著諂媚的笑意,說道:“久聞大人年少有為,如今一看,當真是儀表堂堂,氣宇軒昂。”賈政在一旁聽著也是手捻鬍鬚,面上與有榮焉。
賈珩抬眸打量著傅試,語氣平靜無波道:“傅通判過譽了,聽二老爺說,傅大人尋本官有事,如今廳中也無旁人,不妨直言。”對傅試其人,他也隱隱有所瞭解,這人善於投機鑽營,為官估計也談不上什麼廉直。
雖言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陳漢官場,貪腐更是蔚然成風,但他也不是什麼人都接收。
能不能幫這傅試,幫到什麼地步,還是取決於傅試自己,有沒有價值是其一,身上乾淨程度是其二。
傅試陪著笑說道:“不瞞賈大人,下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託東翁的面,冒昧來訪,特有一事相求。”賈珩面淡漠,託著小几上的茶盅,拿起蓋碗,撥
著茶沫,並不言語。
傅試抬頭打量了一眼賈珩,整理了下思緒,小心翼翼說道:“先前,貴府賴升觸犯國法被下獄論死,當時,賴家託了東翁的名,過來攀纏,讓下官為其引薦京兆衙門的司獄,似是行不法之事,下官當時就抹不開面兒,無奈之下收了他五千兩銀子,本來是事後至東翁處分說,不意京兆案牘公文勞碌,一時忘了此事,昨
都察院的於御史著小吏問詢,下官方猛然想起此事……”賈珩呷了一口茶,道:“傅通判,本官記得初至京兆府時,就和你有言在先吧?”傅試心頭一凜,急聲說道:“珩大爺,下官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敢放走賴升啊,這是朝廷欽定的要案,下官豈敢從中作梗?”傅試心頭懊惱不已,暗道,悔不聽小妹之言。
“那你向都察院,如實道明,想來以於御史之方直,也不會冤枉了你。”賈珩面沉靜,說道。
傅試面微變,道:“珩大爺,於御史那邊兒……這畢竟是觸犯的事。”一旦自認,那他頭上的烏紗帽保不住不說,說不得還要入獄。
凡事不上秤四兩,一上秤千斤都打不住。
賈珩放下茶盅,問道:“那你現在求到我門上,是想讓我為你說情了?”傅試苦笑道:“珩大爺明察。”賈珩冷哼一聲,銳利目光投向傅試,沉喝道:“那你可知,賴升與賈珍二人,曾勾結賊寇害我?”賈政面頓了頓,想要說什麼,但終究嘆了一口氣。
傅試聞言,面變幻,忽地離座起身,“噗通”跪下,說道:“珩大爺,下官……絕不敢給珩大爺作對啊。”賈政見得此幕,遲疑了下,說道:“子鈺,傅通判他應不會有此心。”傅試聞言,如聆仙音,轉頭看向賈政,說道:“東翁,學生就是再膽大,也不敢幫助朝廷要犯逃脫啊。”賈珩面
淡漠,沉
不語。
傅試這時膝行幾步,面如土,說道:“珩大爺,還請救下官一救。”賈政看著這一幕,都是覺得心神劇震。
雖傅試是賈政的門生,但這種奴顏婢膝的樣子,賈政還是第一次見。
賈珩道:“我卻不知如何救伱,都察院那邊兒若是拿了你什麼貪贓枉法的證據,那誰也救不了你。”於德是韓癀一黨,他為傅試說話,於德肯定賣他面子,但他這是要欠人人情的。
不過京兆衙門,的確需要一個他的自己人。
但傅試這廝,過往如何,他並不知曉,還需要著人暗中察訪下。
傅試臉已蒼白一片,道:“珩大爺,都察院那邊兒只是想查,還未有實據。”賈政在一旁勸說道:“子鈺,傅通判這些年還是為府裡幫了不少忙的。”賈珩目光清冷,心頭哂笑,若是什麼幫助賈赦草菅人命的忙,那這就不是幫忙,而是助紂為
。
念及此處,看向傅試,道:“傅通判,你在京兆府,為官也有近十載了吧?”傅試抬頭,心頭驚懼,應道:“堪堪九載。”
“那你應該知道,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若是做一些喪盡天良之事,本官就算救得了你一時,也救不了你一世。”賈珩冷聲說道。
傅試面微變,急聲道:“珩大爺,下官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那等喪盡天良之事。”賈政這時連忙說道:“子鈺,傅通判在京兆衙門的官聲還是可以的。”賈珩想了想,淡漠道:“看在二老爺的面上,本官給你支個招兒罷。”傅試聞言,心頭一震,道:“還請大爺明示。”賈珩道:“你說什麼向都察院遞話,本官可遞不了,不過,你可將收的銀子退回西府公中,然後就說一早兒退了西府,並告知了西府的二老爺,都察院應不會來問,其他的,如果讓都察院查出別的貪贓枉法事來,本官也無能為力。”讓他給於德遞話,恐怕正中於德下懷,人家正愁沒處欠人情,為傅試,不值當。
而解釋了五千兩銀子的去路,以於德明,可能連來賈府問都不會問。
傅試聞言,心緒盪,千恩萬謝說道:“多謝珩大爺,多謝珩大爺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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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紫鵑:這珩大爺,真是可敬呢。(晴雯加料)見著傅試奴顏卑膝的樣子,賈珩心頭多少有些不喜,但也知道這是這時代的特點,哪怕後世,何嘗不是如此?
“傅通判起來罷。”賈珩目光清冷,緩緩說著。
其實對傅試,如果按著紅樓原著的記載,此人攀龍附鳳的病外,似乎沒有做什麼大惡,但這是前八十回,後文……不知。
在名字上就有體現,傅試者,趨炎附勢也,秋芳者,秋天的芳草。
而據原著所言,傅試藏有一樁心事,就是想將自家妹子許給寶玉,故而,讓兩個婆子過來查看寶玉之品格。
“覺紅樓夢中,只要是個女的,都和寶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妙玉……竟也喜歡寶玉?將自己平常喝水的杯子給寶玉用,可書中明明……都沒有鋪墊。”賈珩面
幽幽,心頭生出一絲古怪。
見廳中氣氛沉悶,賈政就在一旁試圖出言轉圜、活躍著氣氛,笑道:“子鈺,方才老太太還說,讓你晚飯時,一同去榮慶堂用飯呢。”賈珩想了想,也有意伺機尋賈母問一問前廢太子之事,點了點頭,應道:“二老爺先去,等我沐浴更衣之後,就過去。”傅試這邊兒得了賈珩的“提點”,就是面帶諂媚的笑意,拱手道:“那就不打擾珩大爺了。”賈珩面如玄水平靜,道:“傅通判去罷。”傅試又是行了一禮,說話之間,就是和賈政一同離了寧國府。
望著其人離去背影,賈珩神情默然,目光漸漸幽深幾分。
而在這時,珠簾“嘩啦啦”響動,卻是晴雯從簾後款步走出,行至賈珩近前,俏麗玉容上若有所思,櫻翕動道:“公子,是不喜這人罷?”賈珩轉頭看向晴雯,打量著少女,著石青
對襟褙子,下著素白
百褶裙,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小姑娘又婉麗了幾分。
賈珩道一語雙關說道:“有的人,哪怕是穿著朝廷六品命官,但骨頭比奴才都軟,但有的人,哪怕身為丫鬟,但骨頭比公侯千金都硬,丫鬟身,小姐心。”傅試此人,論起品格,還不如晴雯。
晴雯聞言,情知是誇自己,一顆芳心又羞又喜,俏臉上爬上一抹緋,嗔惱道:“什麼丫鬟身、小姐心,公子是誇我,還是損我呢?”賈珩目中帶著盈盈笑意,道:“你說呢?”晴雯扭過螓首,膩哼一聲,那張稚麗初成,已見狐媚的瓜子臉上微微泛起紅暈,鉸著手,輕聲道:“公子這話……我聽不出來。”賈珩笑了笑,上前拉過晴雯的小手,輕聲道:“那就別尋思了,陪我洗個澡去。”話中之意,自是讓晴雯伺候著沐浴,但落在晴雯耳畔,卻是曲解了意,只覺一顆芳心亂顫,身子都酥了半邊兒,霞飛雙頰,霧氣在明眸上泛起,輕輕應了一聲“嗯”。
她從清虛觀回來,也還沒沐浴呢………………
卻說傅試離了寧國府,行至廊道之上,轉身朝賈政鄭重一禮,說道:“東翁,方才,學生還要多謝東翁從中說和。”賈政嘆了口氣道:“傅通判,剛剛子鈺的意思,想來你也聽到了,縱然這一次可脫身,但下一次就難說了。”傅試面帶苦笑,道:“東翁,學生雖算不上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但那等傷天害理、喪盡天良之事,學生也是做不出來的。”賈政默然了下,說道:“你心頭有數就好,罷了,先不說這個了,先去西府用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