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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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曹孟昌蒼聲道:“賈大人處置妥當,老朽並無異議。”其他如法曹高宜年,也是拱手道:“卑職也無異議。”經過先前裘良以及賈珩前後兩次設伏三河幫一事,如今的五城兵馬司,上上下下早已不敢小覷眼前的這位少年權貴。

而倉曹呂慶也是基本也是做如斯言。

可以說,基本就是處置是果斷,堅決,英明的。

賈珩點了點頭,道:“諸位,裘良前車之鑑,不可不銘記於心,下一步本官就是要在五城兵馬司整風肅紀,將懶散怠惰之風一掃而空!高法曹,你職掌糾劾司衙風紀,接下來要做好巡查,從司衙中取兵卒,對那些在當差之,出入勾欄尋歡作樂,出入賭坊賭博嬉戲者……”言及此處,賈珩目光一頓,看向已是臉難看的穆忠以及吳斌二人。

“對彼輩都要停職,在司衙中設講習法令之所,予以嚴厲整頓、教育!”穆忠、吳斌二人身形一震,心頭暗道一句,完了。

法曹高宜年拱手道:“遵命。”賈珩又道:“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教育、整頓以後,經審查無貪瀆不法之事者,也會重新啟用,不管是指揮、副指揮這樣的官,還是軍卒這樣的兵,如能自首其過者,也要予以適當寬宥……高法曹,此事,本官會從錦衣衛府中借人協同你整訓。”法曹高宜年連忙點頭稱是。

賈珩看向功曹孟昌,沉聲道:“本官以為,五城兵馬司,諸城指揮統管緝盜、收稅、火、巡街之事,職掌混亂,權責不清,故而屢次三番與京兆衙門爭執,本官受天子之命提點五城兵馬司,總領神京治安之任,正改制兵馬司,在司衙中籌設治安、稅務、消防、巡警、紀檢五司……五司直轄司衙,司使正六品,與五城指揮同級,現調任穆忠和吳斌二位指揮,一同入職巡警司擔任副司使,東城指揮霍駿為正司使,嚴指揮入職消防司,任正司使。除東城外,原任三城指揮,暫不選任,之後三城副指揮,凡勇毅忠貞,用心任事者,將揀選擢升,孟功曹以為如何?”孟昌面變換了下,拱手說道:“大人為五城兵馬司堂官,於人事自有部署調整之權,老朽並無異議。”心頭閃過一念,自前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之後,又一位強勢的堂官上任了。

而一旁的穆忠、吳斌、嚴彪三人聞言,都是心頭一嘆。

新官上任肯定要調整人事,只是沒想到四城指揮都要換人。

還有……霍駿什麼情況,他抱病不出,還混了個正司使?

賈珩點了點頭,道:“孟功曹,記述公文,待本官用印後,上陳兵部,下達四城司衙。”

“下官謹遵大人之命。”孟昌應命一聲,就去一旁條案後書寫公文。

賈珩眸光深深,心頭思忖著。

原本他剛至五城兵馬司,想著一動不如一靜,但從這幾來看,不管是沈炎的投效,還是今一觀三城指揮品行才幹,覺得或許之前有些高估了他們。

更不要說,如今的他,手握天子劍,倒是不妨將步子邁的大一些。

而且忙於內部事務,正好稍稍麻痺三河幫等一干幫眾。

至於從副指揮選調上官,也能大淘沙,將沉淪下吏,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才選任出來。

“為上者,不過陟罰臧否,知人善任八字。”賈珩心頭思忖著,而後又是看向穆忠以及吳斌,沉聲道:“你二人即起,就可至講習之所學習,範先生,這二,你和高法曹會同商量,儘快擬定一份五城兵馬司的條令章程來。”範儀在案後拱手說道:“是,大人。”這邊兒,穆忠和吳斌心頭雖沮喪,但也只能拱手聽令。

賈珩而後看向嚴彪,沉聲道:“嚴指揮,水火無情,消防火不是小事,神京城內要定期在商鋪中清查整治防火一事,你以後掌管消防司,既要救火、也要防火,干係重大。”嚴彪拱手應命道:“多謝大人信重。”心頭已明白這位少年權貴的用意,這是平級調入司衙,以觀後效。

“此外,五城兵馬司按例可設都指揮使一人,指揮同知二人,指揮僉事四人,故上下將佐,凡勇於任事,克勤克儉者,本官既以武勳之身,受皇命提點司務,彼時,自會稟於聖上,為其加以官銜,酬其辛勞。”賈珩揮舞完大,又是扔了胡蘿蔔。

陳漢之五城兵馬司,五城合一,如果按著正三品衙門的設置,是可以有指揮同知,僉事等副職的,但因為種種原因,只以指揮使坐衙視事,另召主簿、功曹、法曹、倉曹等一干屬吏輔佐。

而賈珩此言一出,哪怕是功曹孟昌以及法曹高宜年都是心緒盪。

沒有人會懷疑賈珩的話,因為賈珩聖眷正隆,既是寧國之後,又是國家武勳,如果由其出言奏稟於上,還真有可能混個四品指揮僉事的官銜做做。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手機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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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該殺殺,該判判五城兵馬司官廳中——就在眾人心思起伏,為著加官晉爵一事浮想聯翩之時,就聽得那條案之後的少年,朗聲說道:“孟功曹,再手書一份委任狀,大意是,今有京營百戶謝再義,忠貞驍勇,恪勤匪懈,授以東城指揮之任,上報兵部諮聞。”孟昌愣怔了下,手中握著的筆就是一頓,輕聲說道:“不知這謝百戶是何人?現在何處?”賈珩笑了笑,目光嘉許地看向謝再義。

謝再義沉聲說道:“正是區區在下。”孟昌看了一眼謝再義,見其人身形魁梧,濃眉虎目,聲似洪鐘,蒼聲說道:“果是一位猛將。”這位功曹此刻也為先前賈珩的“封官許願”之言,引動了思緒,連神態都恭順許多,在書寫公文時,又是寫了許多讚美之詞。

等過了一會兒,孟昌拿著題著自己名字的公文,呈遞給賈珩,道:“大人,可題名、用印了。”賈珩點了點頭,取過筆題上自己名字,而後從間的魚袋中,取出收繳自裘良的銅印,在印泥上蘸了,蓋在公文落款處,方正說道:“讓人奏報兵部,連同告身一併取來。”以他持聖旨提點五城兵馬司的威勢,其實報給兵部武選清吏司,更像是備案,而非批准。

功曹孟昌點了點頭,而後就是吩咐小吏去了。

賈珩看向穆忠、吳斌、嚴彪三人,道:“幾位若無他事,也可先回去了,將至晌午,也該用午飯了。”穆忠道:“大人剛剛到任,屬下在福星酒樓略備薄宴,為大人接風洗塵。”他懷中還藏著幾千兩銀子的銀票,等下看能不能送出去,只有這位大人收了,他這個副司使才能坐得穩,否則,誰知道會不會過段時間把他一擼到底?

至於方才的疾言厲,嗯,前任兵馬指揮使周嵩當初還不是一樣裝腔作勢,但最後還不是收銀子收的比誰都利索?

吳斌也是笑著說道:“卑職知大人方正,但接風宴也是官場常例,還請大人務必賞光才是。”嚴彪卻是默然不語,將藏於袖子中的銀子收好,這銀子是他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下的,既然這少年權貴不要,正合他意。

賈珩道:“接風宴就不必了,你二人先至講習所跟著高法曹學習條令章程,就是給本官接風了。”這幾個人,就連嚴彪也是觀其後效,如果後續查出貪瀆之事,也是要秋後算賬的,現在接受他們的吃請做什麼?

穆忠和吳斌聞言,面悻悻然,唯唯諾諾。

賈珩道:“若無他事,高法曹帶著他們下去吧。”高宜年拱手領命而去。

賈珩也離了官廳,領著一眾屬下進入內廳,紛紛落座罷。

賈珩看向謝再義,叮囑道:“謝兄,東城霍駿,我料想其人必不會甘心離任,勢必要興風作,下午我們就前往東城,即刻接管東城兵馬司,而你入主東城之後,當儘快控制局面。”以防對三河幫打草驚蛇,故而,他對東城指揮霍駿的處置,就只得暫時將其調離東城,起碼名義上不再具有對東城的指揮權。

謝再義點了點頭,拱手道:“大人放心就是。”賈珩待罷,又是將一雙沉靜目光看向曲朗,說道:“曲副千戶,霍駿其人和三河幫中人勾結的證據,你可有收集?”曲朗正道:“回大人的話,霍駿,我們錦衣府的陸同知也在盯著此人。”

“陸同知?”賈珩凝了凝眉,遲疑道:“錦衣府最近……?”曲朗壓低了聲音,說道:“都指揮使尚勇被貶斥到南京去了,現在是陸敬堯陸同知代掌府事。”賈珩皺了皺眉,說道:“你和我說說這錦衣府中的人事,本官這個都指揮僉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話就有些冠冕堂皇之意。

賈珩心頭也有幾分慨,這個都指揮僉事原本是崇平帝用來幫他寄祿的,但現在以他的聖眷,卻可以稍稍探知錦衣府事。

曲朗沉片刻,說道:“如今是陸同知管事,還有一位同知是紀英田紀大人,現在兩位同知大人,都在密切關注此案動向。”言外之意,陸敬堯代管府事的前提下,還有一位指揮同知關注此案,顯然二人在爭著上位。

賈珩聞言,心頭一動,不動聲問道:“仇都尉不在錦衣府中嗎?”曲朗雖不知眼前這位少年權貴為何這般關注鎮撫使仇良,但還是坦誠說道:“仇鎮撫使前跟著忠順王爺去了長安縣公幹,至今未歸,想來,這幾也就回來了吧。”錦衣府查辦雲光勾結翠華山匪盜一案,派了一位鎮撫司協助內務府總管忠順王前去抄家。

曲朗面猶疑了下,說道:“賈大人,陸同知似對大人近期頻頻借調錦衣府人手頗有微詞。”賈珩聞言,面淡漠,沉聲道:“本官如今受天子之命,全權督破東城一案,原也需得錦衣府的協助,等午飯之後,見過這位大人,如是不許,說不得本官要請天子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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