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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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循聲而望,拿起單筒望遠鏡遠眺而望,只見女真騎軍之後,忽而出現一隊隊大批騎軍。
“那應該是東虜的虜酋皇太極。”蔣子寧目光灼灼,道:“虜酋親領大軍出征。”賈珩此刻拿著望遠鏡看著,見著視野之中,那一面黃織繡的龍旗之下,騎著高頭大馬的皇袍老者,周圍則是身穿黃
甲胃的女真騎兵,還有幾個身形魁梧的將校。
賈珩打量著皇太極,其人眉骨聳高,頭髮灰白,臉上已見著溝壑深深的皺紋,但神頭看著還好。
此刻,那騎在馬上的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眸看向遠處,那目光如鷹隼,在望遠鏡中呈現。
當然離得這麼遠,自然看不見正站在宣化城上舉著望遠鏡的賈珩。
就這般盯了一會兒,皇太極又轉過頭魚一旁的多爾袞說著話。
賈珩放下單筒望遠鏡,著額哲的目光,聲音殺機凜然,說道:“皇太極來了。”此刻,額哲有些詫異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手中的望遠鏡,而額哲身後的女兒雅若靈動剔透的眸子眨了眨,有些好奇地看向那少年手中的望遠鏡。
額哲眺望著遠處,說道:“看著是皇太極的正黃旗旗丁。”賈珩道:“咱們先進城議事。”第九百五十章範憲鬥:我有上中下三策……
大同城外五里,蔚藍如碧的蒼穹之下,大隊清軍打著一面面旗幟,身穿甲胃的旗丁簇擁著女真高層。
皇太極在多爾袞,阿濟格等人的簇擁下來,打算前往中軍大帳,忽而覺得一股被野獸盯視之,抬眸凝望而去,看向遠處的大同城,眉頭緊鎖,冷眸如電,默然不語。
“皇兄怎麼了?”見著眉頭緊皺,臉不虞的皇太極,多爾袞面
怔忪,輕聲問道。
皇太極不由皺了皺眉,沉聲說道:“方才隱隱覺得有人窺伺於我。”多爾袞:“???”不是,此刻整個戰場不知有多少人在仰觀皇兄威儀,表達崇敬之情,難道還有人窺伺著皇兄?圖謀不軌。
至於大同城,離此有幾里,那就不叫窺伺,那叫眺望。
皇太極沒有多說其他,主要也是覺得尋不到緣由,說話間進入中軍大帳,頓時周圍的清軍高層以及蒙古王公貝勒魚貫而入。
此刻皇太極在帥案之後落座下來,目光掃向在場一眾清國高層,最終落在一個黑鬚寬頜的中年大將身上,問道:“十二弟,那漢軍戰力如何?”先前阿濟格派出的哨騎,與賈珩以及蒙古的聯軍過手。
阿濟格道:“京營騎軍與以往不同,雖然戰力不如我們,但並無畏懼之意,仍領軍相爭。”其實,這就是去魅,打出了自信。
經過先前殲滅鑲藍旗一戰,京營的兵馬自不必說,士氣大振,而邊軍士氣也大受鼓舞,面對女真騎軍,也不像先前那般懼女真如虎。
皇太極面凝重,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做侍衛打扮的濟爾哈朗,沉聲道:“漢軍經先前一勝不好對付了。”此刻的清軍,兩白旗、正黃旗、鑲藍旗(已殘),以及漢軍鑲黃、正藍兩旗,科爾沁和內喀爾喀五部編練的蒙古八旗中的部分兵力,再加上投降而來的敖漢、奈曼、克什克騰三旗,總兵力大約六七萬人。
這個兵力多嗎?相比大同城內十一萬左右的京營步騎,再加上五萬五千大同兵馬,兵力遠遠不及。
如果再算上察哈爾蒙古的四萬多騎卒青壯,兵力甚至達到了二十萬。
但是女真對上漢軍起碼要乘以三,也就是當成二十萬兵馬來算。
從這一點兒上來看,對陣雙方旗鼓相當,甚至漢軍稍佔一些上風。
但並不是這般算的,現在漢軍蝟集在一地,還是不敢出城與女真決戰。
“十四弟,宣府那邊兒可有動靜?”皇太極目光咄咄地看向多爾袞,問道。
多爾袞沉說道:“前
嶽託遞送來消息,宣化城高大堅固,難以速克,仍在尋找戰機。”宣府是整個防區,而宣化城更是橋頭堡,如果換做尋常之將,自然防不住女真大軍來攻,但謝再義鎮守宣化城。
皇太極皺了皺眉,說道:“宣化城中兵力應該不多,如何就那般難攻?”多爾袞道:“城中青壯調出來守城,可上城協助守城,說是兵馬不多,但林林總總下來可有七八萬人守城。”這時,阿濟格冷聲道:“定是豪格所部畏懼堅城傷亡,不願拼命效死,這才遷延時
,貽誤戰機。”其實是豪格和嶽託二人心疼手下士卒,因為以往攻城都是女真打頭陣,漢軍八旗中人附從於後,然後悍不畏死的女真人站穩跟腳以後,迅速打開城門,而漢軍多是一觸即潰。
現在卻大不相同,謝再義發城中青壯編練成隊,協助守城,抵抗意志十分頑強,而且隨著賈珩向謝再義傳過去鄭親王濟爾哈朗所領鑲藍旗為擊潰的消息,宣化城中將校士卒士氣大振。
這幾,謝再義也派人向豪格、嶽託所部傳揚清軍大敗的消息。
多爾袞沉說道:“皇兄,漢人原本最擅守城,我們縱然拿下也得不償失。”道理很簡單,哪怕拿下也守不住,反而損兵折將。
皇太極點了點頭,道:“十四弟說的是!這大同也如是,如今漢軍勢必嚴陣以待,等著依託堅城挫我銳氣,然後用騎軍以逸待勞,朕偏不遂他們的意!如今先派兵先行攻打著,引漢軍的注意力,還得另外想別的法子突破才是。”其實在平行時空的歷史中,皇太極最愛用的策略就是圍點打援,調動明軍,而不是在某個城池下面死磕。
多爾袞道:“皇兄明察。”皇太極忽而面陰沉似冰,又說道:“可惜讓額哲逃了!”軍帳中的眾人面
晦暗,都看向一向以勇勐善戰著稱的阿濟格。
這時,阿濟格臉面有些掛不住,抱拳道:“皇兄,待午後,我親自領著手下兒郎,拿下大同城!”皇太極深深看向阿濟格臉一眼,說道:“十二弟勇氣可嘉,不過下午是先行試探而攻,不可莽撞,以免兒郎傷亡過大。”阿濟格抱拳稱是。
待軍帳中眾將離去,皇太極看向一旁坐著的範憲鬥,說道:“範先生,以為如今與漢軍如何相爭?”雖然範憲鬥為吏部尚書,屬於皇太極的臣子,但皇太極對這位足智多謀的智囊十分尊重。
範憲鬥說道:“皇上,到如今,額哲已領殘部躲進漢境,不管如何,原定併察哈爾蒙古之策,已然難競全功。”皇太極聞言,面
默然了下,說道:“先生說的是,其實也不怪十二弟,還是鑲藍旗一戰。”從濟爾哈朗敗亡之後,察哈爾蒙古就不可能全滅,大漢的介入和干預從戰略層面獲取第一個階段的成功。
現在無非是剿滅察哈爾蒙古的餘部,以免其捲土重來,同時懲戒大漢,挽回兵敗的影響。
範憲鬥目光深處見著欣賞,眼前這位開國皇帝,見識非同反凡俗,說道:“皇上如果想奪下宣大,多半勢不能為。”皇太極聞言,卻沒有回應,顯然是心底不認可此言。
範憲鬥也不緊不慢敘道:“如果劫掠河北、山東等地,然後收兵歸盛京,此為上策。”皇太極聞言,抬眸看向範憲鬥,目光閃爍了下,說道:“那中策呢?”
“羊攻堅城,調動漢軍,尋找殲敵戰機,此為中策。”範憲鬥手捻鬍鬚,低聲說道。
“那下策就是舉國之兵,圍攻宣大,相持久,勞而無功,為漢軍以逸待勞,趁機反攻。”皇太極蒼老面容上見著一抹冷
。
範憲斗拱手說道:“皇上英明。”皇太極默然片刻,說道:“取輿圖來!”頓時,有侍衛取過一份輿圖,遞將過去。
皇太極此刻從大同向北看去,一直到宣府,然後到居庸關,最終落在薊鎮。
“朕取中策,必須給漢廷一些警告,否則,取得初勝的漢廷定然輕視於我大清,而且剛剛臣服的察哈爾蒙古諸部也會心思異樣。”皇太極指著居庸關,道:“獨石口不克,可下此關。”畢竟是數次入寇大漢北地,因此對大漢的防禦薄弱點以及關要樞紐瞭如指掌。
範憲鬥道:“成親王有勇有謀,定然有所行動。”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豪格不如嶽託穩重機。”範憲鬥不敢接話。
此刻的大清同樣因為立儲之事暗湧動,而豪格為大皇子,一直是角逐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選。
而在範憲鬥等一干文臣看來,這些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家事,他們這些投降的漢人不可多作置喙,招來殺身之禍。
皇太極凝眸看向輿圖,沉說道:“宣大兩地兵馬甚多,
引漢軍目光,代善還在薊鎮方向盤桓,正可從居庸關合兵進擊,只是聽說漢廷的李瓚在河北搞了什麼鄉勇團練,是否阻礙著我大軍攻勢。”範憲鬥道:“漢廷官軍尚且不敢
戰我八旗驍銳,況民勇團練乎?”皇太極聞言,笑了笑,道:“範先生說的是。”不過心頭仍有一層陰霾不散,那永寧侯所領京營騎軍卻打贏了他一旗
銳。
而就在皇太極調撥兵丁準備向著賈珩所在的大同攻擊,準備另想策略之時,此刻的大同城中同樣在召開一場軍議。
軍將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鴉雀無聲。
廳堂之中,賈珩坐在一張帥案之後,拿著一木
指向掛在屏風之上的輿圖,介紹道:“整個宣大之地,有山脈連綿,互為犄角,兩城兵馬眾多,是故女真一定不會與我大軍相持
久,這幾天如果能抵擋住女真進攻,後續就會容易許多。”正如偉人所言,打仗就是打贏就打,打不過就跑,皇太極此人長於兵事,不會頭鐵地堅城之下攻打多
,肯定會另尋他途。
所以他不急著將紅衣大炮在大同城上暴出來,這樣殺傷力較小。
如果清軍勐攻城池,雙方相持半個月,都已筋疲力盡,突然祭出紅夷大炮,清軍驚惶崩潰,城中騎軍趁勢掩殺,或可收穫一場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