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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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崇平帝在大明宮中與一眾閣臣、軍機商議著敵情之時,賈珩在外取得大捷的動靜隨著時間過去,在整個神京方面擴散之餘,也傳至賈府。…………
榮國府,榮慶堂夜幕降臨,燈火通明,廳堂之中卻輝煌如晝,整個府中都籠罩著一股歡慶熱鬧的氛圍中。
賈母此刻坐在鋪就著一軟褥的羅漢
上,下首的繡墩之上坐著王夫人、薛姨媽二人,薛姨媽此刻白淨面皮之上見著喜
,手裡捏著的一方手帕來回摺疊著。
右側鳳紈以及曹氏在繡墩上列坐,臉上同樣見著喜溢。
原來眾人是圍著賈母說話解悶兒,但誰曾想天剛剛落黑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賈珩在北疆取得大勝的消息,一下子傳至府中,外間的小廝立刻報給賈母。
賈母蒼老、白淨的面頰紅潤,興致盎然地笑問道:“鳳丫頭,這外面是怎麼說珩哥兒又打了勝仗的?”鳳姐笑道:“老太太,外面只說是打了勝仗,倒沒說戰事是怎麼打的,剛才我讓人去外面打聽問著。”那人在北邊兒又打贏了一場,不枉她這幾天提心吊膽的。
而李紈此刻坐在下首,一身蘭衣裙的麗人,那張薄施粉黛的秀雅玉容上見著喜
,心緒也有幾許欣喜。
因為整個榮寧兩府都在為此事欣喜莫名,李紈臉上的喜,眾人也沒有懷疑鳳紈二人。
薛姨媽笑道:“老太太,這等細節想來是軍情機密之類的東西,得問過官面上的人才能知道細情了。”這次,等珩哥兒回來,她家寶丫頭的事兒,也得趕緊定下來才是。
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總覺得心頭不落定。
賈母臉上見著幾許莫名之,輕聲道:“前幾天南安家的老太妃過來串門子,說珩哥兒在北邊兒殺了不少鎮守邊關的將軍,軍卒怨氣不小,這一仗還有些險,我還有些擔心,不想這沒多久就傳來喜信兒。”在賈珩不在京裡的這段時間,南安太妃也沒閒著,就在前不久太原、宣府二總兵被斬之後,也是因為聽南安郡王議著此事,南安太妃就過來賈府在賈母面前說著賈珩在北方戰事兇險莫測。
賈母笑道:“那就等寶玉他老子回來,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他在朝堂應該知曉怎麼一回事兒。”眾人點頭稱是。
“老太太,老爺回來了。”林之孝家的從外間而來,面上帶著欣喜之。
眾人聞言都紛紛看向從外面一身官袍回來的賈政。
賈政向著賈母躬身一禮,說道:“母親。”賈母讓賈政在一旁坐下,旋即,問道:“外間都在傳著珩哥兒在北邊兒打贏了一場勝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眾人都紛紛看向賈政,面上滿是好奇之。
賈政儒雅面容上也帶著笑意,聲音中有著幾許盪,說道:“子鈺在草原那邊兒,打贏了女真的鑲藍旗和正黃旗,初戰告捷,前後殲滅了女真近萬,是數十年都沒有取得的大勝。”賈母聞言,看向鳳姐還有王夫人,笑道:“你這又是鑲藍旗,又是正黃旗的,我們也不大懂,就說珩哥兒這次立著多大的功勞?”鳳姐解釋說道:“老太太,這鑲藍旗是韃子八旗的一旗,那正黃旗好像是當年投降韃子的漢人。”賈母聞言,心頭頓時詫異,笑問道:“鳳丫頭,你怎麼知曉這些?”而此刻,王夫人、薛姨媽以及下首坐著的李紈和曹氏,也都紛紛好奇地看向容
豔麗的婦人。
曹氏眸光閃了閃,目中狐疑之愈發濃郁。
鳳姐神不變,芳心已有幾分砰砰亂跳,這不是她下午時候聽到勝仗,就尋人專門打聽了一下,但這種話就不好說,急中生智道:“我聽平兒給我說著。”平兒:“???”但此刻也只能背上這個鍋。
好在賈母也沒有繼續問著,而是笑著慨說道:“這次真是一場大功了。”賈政也解釋道:“回來時候,我還陪著幾個同僚說著,女真手裡一共有八個旗,說這一仗女真已有些傷筋動骨了,子鈺這一仗打的好。”賈母輕笑說道:“這麼一說,真是一場大勝,就不知道珩哥兒什麼時候能班師回朝?家裡都惦念著他。”其實想問著,這功勞能不能晉爵,但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不太好,這還沒打完呢,也顯得她光惦記著爵位了。
賈政說道:“這是頭一仗,將來可能還要再打上幾仗,現在那邊兒的情況還不知道。”賈母笑了笑,說道:“以珩哥兒的能為,想來也能打贏,咱們在京裡就放著心是了。”不說其他,就說打仗這一塊兒,就沒有讓家裡過心。
薛姨媽笑道:“珩哥兒他打仗方面,那是沒得說,到時候說不得封個國公,真是光耀門楣了。”這次回來,如果向宮裡求娶著她家寶丫頭,想來也能成為一段佳話,戲文裡不是這麼唱的?
嗯,那時候寶丫頭也是國公夫人了,趁著功勞向宮裡求婚,說不得還能封個誥命夫人。
一念至此,薛姨媽心頭欣然不勝。
她家姑娘是心明眼亮的,不吭不哼的,就和珩哥兒定了終身。
賈母慨說道:“這國公爵位可不好封著,非有大功於社稷不可,當年寧榮兩公那開國從龍之功也才封了三等,不過這功勞封個侯,倒是綽綽有餘。”賈政這邊兒點了點頭,道:“母親說的是,自開國以後,太宗、隆治兩朝再無國公,不過可以因功多承襲幾次,珩哥兒還年輕,倒也不急這些。”也就是原本降等承襲的時候可以慢一些,這是大漢太祖定下的規制,目的是防止勳貴子弟腐化,給與勳貴子弟一定的危機
。
“其實也難說,萬一再立著大功勞,說不定的事兒。”賈母笑了笑,又說道:“那時候可就了不得了,不到二十歲的國公,還是自己立著功勞的,國朝頭一份兒。”王夫人聽著幾人敘著國公二字,手中的佛珠轉動幾個來回,目光幽幽,心底也不知起著什麼心思。
而鳳姐聽著賈母說著,丹鳳眼眨了眨,豔麗玉容微微泛起玫紅氣韻,原本平靜的心湖中已然泛起圈圈漣漪。
如果將來他成了國公,她如是有個一兒半女,下半輩子也就有了依靠。
呸呸,她胡思亂想什麼呢。
什麼孩子?
都怪那個混蛋,那天簡直牲口一樣,想起那小腹的漲漲之,回去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賈母忽而問道:“寶玉他舅舅不是也在邊關,現在不知是什麼情況?”此言一出,王夫人白淨面皮微微跳動了下,抬眸看向賈政,那珩大爺再位高爵顯,可也是他自己的,不如寶玉舅舅他那邊兒多使力。
這會兒,薛姨媽也凝神細觀。
賈政沉道:“現在應該在宣府方面,前不久宣府那邊兒還出了事兒,原來的總兵因為勾結女真被子鈺處置了,子騰兄應該在邊關鎮守關隘,現在還沒有消息傳過來。”賈母點了點頭,道:“寶玉他舅舅也是老將了,也能打個勝仗回來。”事到如今,雖說當初賈家青黃不接,軍中的勢力為寶玉他舅舅得了,但賈史王薛四大家原也是同氣連枝。
賈政道:“珩哥兒派了京營大將去了宣府支援,如果只是守城,應該沒有什麼事兒。”
“有珩哥兒在,這應該是沒有什麼。”賈母笑了笑說著,瞥了一眼王夫人。
待說定了此事,賈母吩咐道:“鴛鴦,過去東府去和珩哥兒媳婦兒說說,她這會兒正擔心著。”
“哎。”鴛鴦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去往寧國府知會秦可卿去了。…………
大觀園,蘅蕪苑廂房中亮著燈火,因是二月早,乍暖還寒,屋內仍燃著地龍,暖意融融。
窗扉的軒窗之上,一豐腴明麗的身影投映其上,蛾眉螓首,嫻雅淑靜。
寶釵正在對著燭火描著鞋樣子,準備給某人做兩雙鞋,尋個機會寄送過去。
“姑娘,外面都在傳大爺的消息。”隨著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鶯兒挑簾進入廂房,語氣驚喜說道:“珩大爺在北面兒打贏了仗,老太太屋裡,老太太正說著呢。”寶釵聞言,抬起螓首,恍若雪白梨的臉蛋兒上現著訝異之
,說道:“外面究竟是怎麼說的?”他打贏了?這才多久?
鶯兒眉眼都是歡喜說道:“說是初戰告捷,殲敵近萬,京裡都沸騰了呢,鞭炮聲都不斷,說是好多年都沒有取得的大勝。”其實,有一些是隆治年間遼東大敗,京營的舊卷此刻因賈珩打了勝仗而悼念先人。
寶釵此刻白膩臉蛋兒浮起一團胭脂紅暈,心底也有些動,但少女素來是矜持、端莊,柔聲說道:“那可真是一場大勝了。”
“外面也是這麼說的,說什麼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麼多年碰到女真過萬兵馬,官軍就沒有打贏過,也就大爺了。”鶯兒面帶笑意,柔聲說道:“姑娘,上次俘虜了女真人的親王,就封了侯,這又是多大的功勞?也不知將來……”神京城中的老百姓自然分不清女真八旗以及漢軍八旗的區別,在口口相傳之中,自也都成了女真八旗。
寶釵玉容微頓,抿了抿粉潤瓣,輕聲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想來後面還有戰事。”她知道他在這些軍國大事上原是無人能及的,當初說著立功求娶她,現在也快一二年了。
鶯兒笑了笑,輕聲說道:“等大爺回來時候應該向宮裡求著賜婚了。”寶釵一下子被說中心事,雪顏玉膚的臉蛋兒上,微微泛起羞紅之,柔聲道:“他這些年正是上升期,縱是有了功勞,不好用再這些事上。”一切都要等他回來再說了。
“姑娘又要等?這還能再等?”鶯兒玉容微頓,壓低了聲音,勸說道:“你瞧瞧大爺去了江南的工夫,大爺身邊兒又多了一個,說還要給人家名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