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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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王夫人唏噓慨,心頭已是惱壞了某人。
說好的大丫頭婚事落在他身上,這都一年了,也沒見給個說法!
薛姨媽低聲道:“姐姐我知道,只是我想寶丫頭再侍奉我一二年也不遲的。”
“但妹妹總要給寶丫頭定著親事?難道已經相中了人家?”王夫人白淨面容上蒙起詫異,心頭就有幾許不高興,問道。
薛姨媽笑了笑道:“這個倒沒有,只是寶丫頭她向來主意正。”不知為何,隱隱不想告訴自家姐姐,寶丫頭已經定了珩哥兒的事兒,倒不是丟人,而是擔心受嫉妒。
雖然現在名義上是妾室,但怎麼也是一等武侯,比起元大丫頭終身大事沒有著落,可要強上許多了。
但薛姨媽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元也定了賈珩。
王夫人見此,說道:“這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怎麼讓她一個小丫頭做主,再說親上加親也是好的。”她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他們家寶玉不好?老太太寵愛著,將來還有那位……的承諾。
寶丫頭說來只是商賈之女,而且生來帶著一股熱毒,嫁給她家寶玉已經是高攀了,二妹真是何其湖塗?
這邊兒,薛姨媽就是咬死了口風不允,王夫人也不好再繼續說著,只是心頭難免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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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五章寶釵: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一樣就在梨香院中,王夫人正在與薛姨媽說著寶釵的親事之時——大觀園,蘅蕪苑庭院中的皚皚白雪早已徹底融化,朱牆黛瓦的樓閣下的幾棵梅花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細小嬌弱的粉紅花瓣隨風搖曳,靜態極妍。
廂房裡間,靠著窗扉的一座炕榻上,寶釵正拉著寶琴綿軟的小手敘話,兩姐妹肌骨瑩潤,身姿豐盈,只是一個穿合
小襖,一個穿紅
襖裙,一端莊嫻雅,一嬌憨爛漫。
寶釵輕笑了下,柔聲道:“寶琴,你珩大哥是怎麼給我說的?”寶琴手中把玩著一縷青絲,眉眼籠起一股羞意,說道:“珩大哥也沒告訴我,爹爹說再等二年也沒什麼。”她答應珩大哥的,先前的事兒絕不能告訴姐姐。
寶釵只當是少女羞澀,倒也不疑,而是笑道:“在金陵時候,就與妹妹住在一塊兒,後來妹妹隨著二叔四處外出,不想經過這麼多年又住在一起了。”寶琴芳心一跳,玉頰微燙,心底就有些發虛。
她如果跟著珩大哥,與二姐姐以後應該也是要住在一起的。
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閃了閃,連忙岔開話題,壓低了聲音道:“姐姐,姐夫這幾天怎麼一直在京營,也沒過來找姐姐?”說著,又補充一句道:“也沒去找林姐姐。”珩大哥也真是的,哪能忙到在外面家都不捨得回?
寶釵翠羽秀眉下的水潤杏眸閃了閃,說道:“他忙著京營的事兒當緊,自也沒時間過來的,邸報上不是說了嗎?要整軍備虜。”隨著賈珩的三國話本第三部暢銷於世以及楊國昌致仕歸鄉,京中關於和議的輿論也開始轉向。
寶琴柔聲道:“姐夫可真是夠忙的,在金陵那會兒就好長時間不見,回到京裡了,也忙得見不著人。”寶釵慨說道:“這一二年是關鍵時候,要和北邊兒打仗,許多事兒都只能先放一放了。”寶釵說著,忽而問道:“妹妹這幾天不是還看著三國話本?”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這個堂妹最近有些古怪,動不動在她跟前兒臉紅,眼神也隱隱有些躲閃。
就好像……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一樣。
寶琴豐盈臉頰現出淺淺笑意,柔聲說道:“我是隨便翻翻,姐夫這話本寫的真好,聽說一開始賣了不少銀子。”寶釵道:“這話本剛開始是他在柳條衚衕兒時間寫的,那時候要難一些。”他寫的書,她自是拜讀過,也就是她看到那書晚了一些,不然……
這時,堂姐妹兩個說著話,鶯兒說道:“林姑娘來了。”寶釵聞言,面就是一愣,起得身來,凝眸看向從外間款步入內的少女,喚道:“顰兒。”自從昨個兒,一眾金釵搬進來以後,今天還是黛玉頭一次串門兒。
黛玉道:“過來瞧瞧姐姐,寶琴妹妹怎麼沒去前院找珩嫂子玩著?”湘雲這幾天纏著諾娜詢問著出京的事兒,而探又與甄蘭去著前院,甄溪則隨著惜
去了櫳翠庵,一時間就餘下黛玉,又不喜妙玉的
子,沒有往妙岫
惜那邊兒聚。
想了想,過來尋寶釵說說話,二人畢竟也算同病相憐。
寶琴笑道:“這園子裡的景緻都好一陣逛呢,我不大喜歡玩麻將。”其實,寶琴未必有黛玉的年齡小,但現在姐姐妹妹都胡亂叫著。
寶釵一邊吩咐鶯兒倒茶,一邊柔聲道:“顰兒今個兒怎麼得暇?”
“我那瀟湘館清閒的緊,平常不見人來,就過來和姐姐說說話兒。”黛玉星眸粲然如虹,話語中似有些小幽怨。
這幾天她似乎也稍稍體會那種清冷、落寞的滋味,他不在的時候,她在屋裡一個人百無聊賴,竟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那是一種忽見陌上楊柳青,悔教夫婿覓封侯的寂寥,是獨坐蹙蛾眉,不知心恨誰的孤獨。
寶釵拉過黛玉的纖纖柔荑,倒也能理解黛玉的心境,柔聲道:“妹妹才剛搬進來,可以四下走走,悉
悉路徑,對了,今個兒不是臘八,應該喝一碗臘八粥才是,也當是慶賀喬遷之喜了。”黛玉低聲應著,落座在炕几上,說道:“寶姐姐,他……他還沒回來?”寶釵聞言,猶如梨花白璧無瑕的臉蛋兒笑意微滯,柔聲說道:“最近邸報上是說,謹防女真怒而興兵南侵,珩大哥這會兒應該在京營整頓兵備吧。”黛玉幽幽嘆了一口氣,粲然星眸中泛起幾許幽幽之
。
如果在後世,在某乎中提問,和G級大老談戀愛是一種什麼體驗?
然後……你似乎來到了沒有知識存在的荒原。
“妹妹也別太黏著他了,他忙的都是國家大事。”寶釵玉顏笑意嫣然,柔聲道。
黛玉聞言,臉頰騰地紅了,誰黏著了?
垂下螓首,輕聲說道:“只是也不能幾天不回家。”倒不是小羊咩咩待哺,而是死一般的寂靜,這對注重陪伴的黛玉而言,愈發有著寂寥之態。
寶釵道:“年前肯定有空暇的,如說聚少離多,秦姐姐才是呢,咱們先前在金陵時候都是朝夕相處的。”黛玉“嗯”了一聲,揚起俏麗小臉兒,問道:“對了,珩大哥怎麼辭去五城兵馬司的差事了?”寶釵笑道:“因為專心軍務,可能還有別的緣故,等珩大哥回來了,妹妹再問他,最近聽說內閣首輔都換了呢。”黛玉訝異道:“這怎麼回事兒?”這她真有些不知道了。
寶釵道:“妹妹沒有留意?前些時,朝堂爭鬥的厲害。”黛玉玉頰微羞,星眸湧起好奇,說道:“姐姐給我講講罷。”寶釵問道:“珩大哥平常不給妹妹說?”
“他……他從來不和我說的。”黛玉蹙了蹙秀眉,語氣有著幾許羞惱。
每次找她都膩在一起親暱了,說得也是一些風花雪月……
寶琴在一旁聽著釵黛二人說這話,只覺面紅耳赤,心神不定,起得身來,囁嚅道:“姐姐,你們兩個說話,我先回去了。”
“嗯,去罷。”寶釵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她們兩個共侍一夫的姐妹說著體己話,妹妹原也不大適合聽。
待寶琴一走,黛玉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珩大哥這幾天在京營,夙夜在公,也不知怎麼就這般忙。”寶釵輕笑說道:“妹妹去下個帖子,說不得就過來了。”黛玉也不甘示弱,嬌俏道:“寶姐姐也是呀。”如是她那樣做,不就成了紅顏禍水?
鶯兒奉上一茶盅香茗,面帶笑意說道:“姑娘,聽前院的嬤嬤說,大爺回來了呢。”另外一邊兒,賈珩與甄蘭、探從書房進入廳堂,
著秦可卿以及尤氏注視的目光,溫聲道:“可卿。”秦可卿道:“夫君,晌午了,該吃午飯了。”賈珩點了點頭,落座下來,解釋道:“京營的事兒忙了一段落,這幾天倒是稍稍閒了一些。”秦可卿問道:“夫君,薛妹妹和林妹妹昨個兒都搬進園子裡了,夫君什麼時候也過去看看?”家裡這麼多人等著,他還能待在外間,看來是真的有緊急重要的軍情。
賈珩道:“嗯,吃了午飯,下午去看看吧。”鳳姐笑了笑道:“珩兄弟忙完了嗎?這快過年了,府中有不少事兒需要珩兄弟處置著呢。”賈珩在丫鬟侍奉下洗著手,說道:“忙得差不多了。”
“珩兄弟,有件事兒想要勞煩珩兄弟。”鳳姐柳梢眉下的丹鳳眼轉了轉,言又止道。
賈珩接過尤三姐遞來的手巾,擦了擦手,問道:“什麼事兒?”
“還不是我那個兄長,他到京裡想做一些生意,但官面兒上還沒料定。”鳳姐柔聲說道。
這些年王家的子其實猶如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尤其是王子騰被下了京營節度使,前往北平行營以後,王家更是受得波及,而王仁是鳳姐的同胞兄長,在金陵和神京做些生意,來回奔波,賺不到什麼錢。
賈珩拿起筷子,看向鳳姐,問道:“他要做什麼生意?”鳳姐神就有幾許不自然,說道:“我那兄長這不是想在東城開一家賭坊,在五城兵馬司那邊兒需要購買牌子,說沒牌子就不讓開賭坊。”賈珩眉頭皺了皺,說道:“開賭坊?這都是坑害人的營生,不能做別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