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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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宏看向韓癀,說道:“兄長,如今朝堂再無如兄長這般合適的人選?”一般而言,首輔出缺兒,也是由次輔晉位,一般也不可能再由閣員隊。
韓癀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道:“軍機處勢起,總攬軍國機務,賈子鈺又想對政事手,內閣也不好做。”好在,南安郡王與永寧侯兩方已然勢同水火,他完全可借武勳之間的矛盾進行制衡,不使賈子鈺尾大不掉。
南安郡王府,後院花廳之中——“咔嚓!”
“小兒欺我太甚!”茶杯被狠狠砸在地上,碎裂的瓷器混合著茶湯冒著騰騰熱氣。
南安郡王嚴燁一進花廳,剛剛接過丫鬟奉上香茗,就砸在地上,面鐵青,心頭已是驚怒到了極致。
這時,南安太妃聽聞消息,在兒媳婦南安王妃羅氏,在一眾丫鬟和嬤嬤的簇擁下,進入廳堂,不遠處還有過來探親的魏王妃嚴以柳。
“燁兒,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南安太妃問道。
嚴燁沉聲道:“母親,這賈珩實在欺人太甚!”那個黃口小兒竟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向天子請求斬了他,他怎麼敢?怎麼敢?
南安太妃落座下來,那張保養得當的白淨面皮上蒙上一層霜意,說道:“我當是什麼讓燁兒這般大發雷霆,原來是因為那賈珩,此人原就是腦後生反骨的,自他得勢掌管賈家以來,與咱們這些老親愈發離心,想要欺壓一頭過去。”嚴以柳在不遠處聽著,英氣的秀眉之下的明淨目光閃了閃,心頭就有幾分疑惑。
那賈子鈺究竟說了什麼,讓父王這般大發雷霆?
南安郡王沉聲道:“今朝爭,那麼多朝堂重臣,他向聖上請斬於王,說什麼以靖天下?這小兒何其猖狂?”南安太妃聞言,心頭也不由生出一股驚訝,問道:“燁兒,他真是那般說的?”嚴燁冷聲說道:“他不過才打了幾場仗,現在已經狂妄到沒邊兒了。”南安太妃聞言,心頭也氣憤不已,說道:“老身非要去榮國府,與榮國老太君好好理論理論才是。”嚴燁的王妃羅氏,撇了撇嘴,冷笑說道:“我看這賈家是不將咱們這些老親放在眼裡了,不就是封了一個侯,神氣什麼?只怕是他累破天去,也難封著郡王。”南安太妃冷聲道:“也不能全怪榮國府,榮寧兩府現在除了榮府二房,或
或死,現在那人已成族長,在賈家想打罵哪個就打罵哪個。”南安郡王轉而又看向自家女兒魏王妃的嚴以柳,問道:“以柳,魏王那邊兒在怎麼說?”嚴以柳柔聲道:“父親,王爺他對永寧侯十分親近,還說過幾天在府上宴請著永寧侯呢。”南安郡王起得身來,踱了踱步,冷聲道:“賈珩現在掌著京營,他一人身兼京營,錦衣府,五城兵馬司,皆是要害之職,這豈是人臣之相?等過幾天,為父讓人找人向聖上上疏進言。”
…
………卻說賈珩離了宮苑,並未返回寧國府,而是返回晉陽長公主府上。
此刻,廳堂之中,咸寧公主與小郡主正在撫著琴,聽聞下人敘說賈珩到來,姐妹兩人臉上不由湧起喜,
將過去。
“先生,下朝了。”咸寧公主看向那眉鋒冷峻,目中銳利的少年。
賈珩道:“嗯。”
“今個兒怎麼說?”咸寧公主近前而來,幫著賈珩解下身上的玄披風,輕聲問道。
賈珩溫聲道:“和議已罷,等午後太廟獻俘,讓女真使者以及文武百官觀禮。”咸寧公主聞言,笑道:“我說,父皇一定會支持先生主張。”賈珩落座下來,說道:“但女真的計策還是奏效了,經此一事,朝堂黨爭烈。”今天別看他大獲全勝,但他與浙黨的關係也漸行漸遠,或者說經過江南之行以後,與浙黨就有了深深的裂痕。
李嬋月端過一杯酥酪茶,說道:“小賈先生,喝茶。”賈珩看向眉眼柔美的李嬋月,落座下來,輕笑道:“還是嬋月心疼我,真是越來越賢惠了。”李嬋月聞言,心頭欣喜,臉頰浮起淺淺紅暈,從一旁的小几上拿著一個信封,遞送過去,說道:“小賈先生,孃親的信,今早兒剛剛從金陵遞送來的。”賈珩道:“我們給她的信剛剛寄過去,她的信就來了。”拿過信封拆閱而看,信也是許久之前來的,其上訴說了自與賈珩離別之後的相思之情,然後就是問賈珩什麼時候過去。
賈珩將信紙重又入信封,低聲道:“年前
時間過去江南一趟。”真有些想晉陽了,也不知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這時候還沒有各種檢測手段,完全兩眼一抹黑。
生孩子對這個年代的女人來說,就是一道鬼門關。
這時,丫鬟準備好飯菜,咸寧公主拉著賈珩的手落座,問道:“先生吃完飯還要去太廟?”賈珩點了點頭,道:“到時候許是後宮也會過去遠遠瞧著,等會你和嬋月換上飛魚服,一同跟過去看看熱鬧。”這是一場勵大漢士民的喜事。
咸寧公主聞言,拉過小郡主的手,兩人欣喜不已。
賈珩用罷午飯,與咸寧公主、清河郡主騎著馬,前往太廟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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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崇平帝:瑞雪兆豐年……
驛館之中,東窗之下——碩託與張尚隔著一方小几相對而坐,正在用著午飯,菜是四菜一湯,都是緻的吃食,一旁還有一壺太白釀。
這時,有奴僕面倉皇,進來稟道:“王爺,漢廷鴻臚寺的官員要見王爺。”碩託一張雄闊、威武的面容之上見著不虞,沉聲說道:“沒有看到本王正在吃飯嗎?這漢廷真是毫無待客禮數,這麼多天,最大的官兒也不過見了一個三品。”那僕人面
難看,急聲道:“王爺,豫親王被漢廷斬首,大漢不再提著和議了。”碩託聞言,手中筷子“鐺”地砸落在碗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臉上見著惱火翻湧,怒道:“他們怎麼敢?”張尚面
也有幾許飛快變化,忙說道:“王爺息怒。”這時,外面已現出爭吵嚷鬧之聲,分明是大漢鴻臚寺的官員與正在門口看守警戒的女真僕從發生了衝突。
碩託陰沉著一張臉,沉聲道:“去看看。”說著,與張尚一同出了廂房,來到外間,映入眼簾的就是鴻臚寺的官員以及大批煞氣騰騰的錦衣府衛。
為首者是一位相貌年輕的官員,將近三十歲,身長七尺,麵皮白淨,其人是鴻臚寺丞閔存仁,目光睨了一眼碩託,聲音冷冰冰說道:“碩託,聖上有諭,我朝在太廟獻俘,邀請女真親王觀禮。”碩託聞言,心頭驚怒,面鐵青,道:“爾漢國獻俘,與本王何干?”那鴻臚寺丞閔存仁冷笑一聲道:“你為女真親王,自要去見見犯我漢土的寇虜的下場!來人!”
“諾。”隨著應諾之聲四起,錦衣府衛紛紛出刀來,凶神惡煞地看向碩託一行。
“是本官請著兩位前去,還是讓人捆著兩位去?”鴻臚寺丞眯了眯眼,沉聲道。
碩託臉陰沉地看向周圍一大群的府衛,與張尚
換了個眼
,冷哼一聲,也不多言,二人領著兩個扈從,下了樓梯,向著太廟方向而去。
此刻,不僅僅是鴻臚寺下轄的驛館中收到已罷和議、太廟獻俘消息。
隨著大漢朝廷罷和議之聲,斬女真親王多鐸首級,懸掛於宮門,神京百姓已知朝廷的三不原則以及漢虜不兩立。
而隨著錦衣府密探以及廠衛四處擴散著朝廷將在太廟獻俘的消息,整個神京城的百姓,上至士林,下至販夫走卒,都差不多陷入一種興奮的氛圍中。
神京百姓紛紛向著太廟所在街口聚集,打算瞧著熱鬧,一時之間,可謂萬人空巷,奔走相告。
太廟就在安順門東南方向的位置,太廟三殿為陳漢帝王祭祖大典之地。
前面有這一條街喚作太廟前街,此刻女真俘虜近百人都被赤著上半身,繩縛而行,被錦衣府衛以及內衛押送看守著。
這些都是當初在海門之戰時,兩軍水戰之時,從女真戰船上落入水中逃生的女真八旗驍勇。
賈珩此刻騎在一匹棗紅駿馬上,手持韁繩,目光平靜,身後跟著錦衣府的探事,身旁兩匹駿馬之上,咸寧公主與小郡主各是一身飛魚刺繡千戶服,作錦衣衛打扮,領著一大批錦衣府衛向著太廟而來。
李嬋月騎著駿馬,一手抓著韁繩,好奇地張望著四周,少女那張秀麗玉容上滿是好奇之。
少女從小也隨著咸寧公主打獵,並非手誤縛雞之力,此刻一身飛魚服,間懸著繡
刀,如非身形嬌小,倒也有幾分英姿颯
的意味。
相比瀟瀟、咸寧那般高挑,嬋月身量中等,的確不像是老陳家的血脈。
賈珩思忖著,轉眸看向李嬋月,低聲說道:“嬋月,別東張西望,專心看路。”李嬋月秀眉揚了揚,嗔白了一眼賈珩,少女青靚麗的氣息無聲
溢,有著一股
兇
兇的氣韻,捏著嗓子,古靈
怪說道:“都督,我在觀察周圍,預防刺客。”小賈先生,就只許我看你是吧?
賈珩看向小郡主,對上那張嬌憨可愛的眉眼,心道,等回去非要讓嬋月穿這一身兒不可。
其實說來,嬋月抑或是咸寧,差不多也可以有著夫之實了。
總是隔靴撓癢,閾值多多少少都有些提高。
兩人的年齡倒也不用擔心什麼,只是防備著別有了身孕,不過,經他封侯以後,端容貴妃似乎也開始贊成咸寧與他的親事。
賈珩思緒紛飛,沿著太廟前街向著太廟行去,此刻街道兩側的巷口已見著不少百姓向著太廟蜂擁而去,但在路口就為府衛所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