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一幕自也為顧若清收入眼底,心頭卻是泛起狐疑。
這人,方才看直了眼,現在一個花籃都沒有送?
倒不是真的在乎這個花籃,主要賈珩方才的目光,太過“炙熱”,結果一不拔?
就連汪壽祺等眾鹽商都覺得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甚至一些不懷好意的正在思忖,劉盛藻被永寧伯拿下,是不是因為兩人是情敵?
但,最終就這?
只能解釋為,永寧伯可能手頭不寬裕。
及至晌午時分,汪壽祺相邀道:“永寧伯,這都晌午了,是不是該用些午飯?”其實,如果不是那顧若清是在葉家的場子裡,他倒是真的想豪擲千金,送到這位少年權貴的屋裡。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汪老爺安排就好。”這花魁大賽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那麼多人,還不如他身旁的瀟瀟有味道。
說著,轉頭看向陳瀟,一襲飛魚服,頭戴山字冠,英氣的劍眉似是有意描,斜飛入鬢,白膩如雪的臉頰下,白襯紅袍上刺繡著飛魚圖案。
被賈珩打量著,少女明顯若有所覺,轉眸看將過去,秀眉凝了凝,目光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快步而來一個紅裙鬟髻的少女,正是南菱,還未近前,就被兩個錦衣府衛攔下,似是讓兩個錦衣府衛看了看手中的名刺,而後行至賈珩近前。
“賈大人,我家夫人的請柬,想要遞送給你。”南菱嬌俏說著,一張小臉幾是漲得通紅。
賈珩面微詫,讓陳瀟接過請柬,放在手上開始凝眸閱覽,幽沉目光不由現出深思。
安南侯葉家的人?
這時候,葉真的女兒過來見他做什麼?
安南侯葉真是隆治年間的名將,曾經領兵平定安南之亂,因功封侯,而隆治帝的武功之一就有平定安南。
賈珩將請柬遞給一旁好奇的陳瀟,轉而看向汪壽祺,皺眉說道:“汪老爺,先行失陪。”汪壽祺笑了笑,道:“永寧伯先去忙著就好。”分明是知道南菱口中所言的夫人是何許人也。
說來那個倒是個人婦,許是永寧伯如劉大人的兒子一般,更喜歡年齡大的人也不一定。
見賈珩離去,揚州知府袁繼衝凝重神緩緩一舒,與通判呂叔元
換了個眼神,而後,向著供眾人歇息的樓閣而去。
“袁大人,情況不妙啊。”呂叔元憂心忡忡道。
袁繼衝皺了皺眉,說道:“這位現在就是羅織大獄的路數,從當初的馬家,陸陸續續帶出了一串兒,下一個不知道又會牽涉出誰。”呂叔元道:“大人,這劉大人一落網,劉家劉昌道的事兒,還有其他程、馬兩家這些年……不得不防。”袁繼衝沉聲說道:“不要自己嚇自己,現在是因鹽務而起,齊閣老和這位永寧伯南下過來不是肅清吏治的,再說,先前貪墨軍餉的江北大營將校,除了丟了銀子,現在也不是安然無恙?”呂叔元連忙點頭應是,只是心頭仍忐忑不已。
袁大人背後還有南京吏部的人護著,最差也只是罷官免職,過兩年再行起復,他作為具體的經辦人,只怕要被第一個甩出來頂賬。
袁繼衝看向愁眉不展的呂叔元,倒也猜出其人心思,沉聲道:“下午的花魁大賽我不去了,我乘船前往金陵,探探風聲。”這位少年勳貴在江北如此妄為,金陵方面的都察院還有清,就沒有上疏彈劾的嗎?
其實最近還真有,但還未形成風,而且神京方面還未收到。
呂叔元聞言,只能拱手相送。
同一時間,不僅是揚州地方官員為劉盛藻被錦衣府探事帶走猜測紛紛,揚州幾位鹽商同樣正在議論著。
江桐憂心忡忡道:“汪兄,你得拿個主意才是,這永寧伯已是不加掩飾,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黃善道:“汪兄,這劉大人一進去,我們的事兒真是瞞不住了。”蕭宏生雖然沒有說話,但同樣目不轉睛地看向汪壽祺,期待著這位在揚州地面縱橫十數年,老辣的汪總商能給出注意。
汪壽祺道:“諸位,這案子原就不經查,甚至有一部分利銀都是送到宮裡,宮裡能不知道?老朽聽那永寧伯的意思是要將歷年挪用之銀填上,許是這般,咱們也能如江北大營的將校一般安然過關,事到如今,我等不可硬碰硬。”事實上,平行時空的清朝,鹽引案發,兩任鹽運使牽涉案中,而乾隆就對鹽商網開一面。
黃善低聲道:“汪兄,這虧空可不是一筆小數,我等就算砸鍋埋鐵,
骨熬油可都填不上這個窟窿。”這位劉盛藻名義上的岳父,顯然看到了傾家蕩產也難填虧空的趨勢。
汪壽祺沉片刻,道:“和朝廷,還有永寧伯談談,老朽看永寧伯的意思,也不像是要趕盡殺絕。”江桐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家兵馬在手,我等現在就是砧板上的
,任人宰割。”蕭宏生低聲道:“大勢如此,否則落個程、馬兩家的下場,錢沒了還能再掙,如是人沒了,可什麼都沒了。”汪壽祺轉而看向蕭宏生,道:“蕭侄子這話說的對。”這些年他們汪家不是沒有其他後手,就算折賣了這些莊田、產業,填補了漏
,還有家底,另有東山再起之
。
另一邊兒,賈珩在劉積賢等錦衣府衛的扈從下,前往浣花樓臨時搭就得閣樓,至於陳瀟則並未隨行,顯然是擔心被葉真之女葉暖認將出來。
二樓之上賈珩上得帷幔臨時搭就的閣樓中,卻見一個穿著澹黃衣裙,雍容華豔的婦人,笑意嫣然問道:“可是永寧伯當面。”賈珩問道:“不知葉夫人尋本官何事?”安南侯葉真對江南大營的人事掌控,尤在兩江總督沈邡之上,但先前已和沈邡合作,現在葉家人又來尋他,只怕是想左右逢源。
“就是聽說永寧伯在此,過來一同用個飯。”葉暖笑了笑,相邀說道:“妾身可謂久仰永寧伯的赫赫威名了,父親他老人家在家時,可是常掛在嘴邊,我的耳朵快磨出了繭子。”婦人原就是肌膚勝雪,雍容豐豔的類型,一顰一笑恍若百花盛開,滿月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