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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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菱連忙將腦袋搖的給撥鼓,說道:“顧姐姐,我不行的,我對這些沒有經歷過,如是給樓裡搞砸了,就不好了。”麗娘勸道:“我的顧姑娘,我的姑,就再忍這兩天,參加了這一出不就好了,前面幾張不是已經參加了,南菱再說她的身契也在她自己身上,是那位永寧伯預定的人,人家不發話,我哪敢再讓她拋頭面啊。”雖說賈珩沒有收下南菱,但因為代浣花樓不得為難,反而讓麗娘會錯了意,或者說拿捏不住賈珩的心思。

當然,原本就被鹽商贖了身契,麗娘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任由著南菱陪著顧若清在樓裡盤桓,平常撫琴曲,並不接客。

顧若清蹙眉喚道:“媽媽……”見顧若清仍在猶疑,麗娘苦苦勸道:“顧姑娘當初也是答應過夫人的,這般回金陵,夫人還以為是我慢待了姑娘,我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擱不是?”提及夫人,也就是浣花樓的老闆,顧若清玉容明顯有些遲疑,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既是如此,那就等過了中秋節,再回金陵吧。”她本意是想去尋師妹,問問師父這些年的情況,眼下看來是不成了。

麗娘聞言,頓時眉開眼笑,說道:“若清姑娘放心,再怎麼也不會讓那位劉大人再騷擾著姑娘,後面還有夫人撐呢。”而就在老鴇麗娘勸著顧若清之時,嬤嬤說道:“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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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齊昆:這是要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浣花樓顧若清正與老鴇麗娘循聲而去,只見隨著一陣輕盈而有韻律的腳步聲從木梯上傳來,而後樓梯口出現一個穿淡黃長裙,雲髻巍峨,梳雲掠月,周身垂掛著美首飾的美豔婦人,在丫鬟、嬤嬤的陪同下,眾星拱月一般上得二樓。

美婦年歲三十許,氣質雍容華豔,蔥鬱鬢髮之間別著一金釵步搖,臉蛋兒雪膚玉顏,紅潤如霞,幾如牡丹花蕊一般嬌媚,而白玉秀頸之下,如雪肌膚之下猶似裂衣而出的中秋滿月。

此刻,彎彎秀眉之下,一雙盈盈如水的美眸看向顧若清。

其人是安南侯的女兒,閨名喚作葉暖,因其夫因病早逝,故而回到孃家,開始經營著安南侯府在金陵城中的生意。

顧若清盈盈一禮,柔聲道:“見過夫人。”葉暖打量著顧若清,珠圓玉潤的聲音倒是有些輕輕柔柔,問道:“聽麗娘說,你要回金陵去?”顧若清冷玉容上現出一抹遲疑,終究嘆了一口氣道:“揚州這邊兒近來地面不靖,人事繁亂,我想著回金陵去。”其實,揚州近來的局勢,不是緹騎四出,就是江北大營兵馬調撥,搜索虜寇,當然還有劉盛藻的騷擾。

“若清,如果是劉盛藻的事兒,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派人知會了劉盛藻,他不會再糾纏你了。”葉暖盈盈落座下來,裙裾之上繫著的玉帶蘇垂落而下,對顧若清柔聲說道。

身為安南侯的女兒,出生於金陵城除卻藩王以及四王八公等舊族外的頂級武勳豪門,葉暖在揚州城的官商兩面都有著面子。

而且此女的確喜歡歌舞、曲藝一類,事實上,也只有這等出身勳貴的女子,有閒情雅緻探尋藝術。

顧若清目中憂斂去,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參加這次花魁大賽就是了。”執掌江南大營的葉家,是聖教不遺餘力拉攏的對象,她需要和葉家保持一定聯繫,以圖後計。

打量著氣質清絕的少女,拉過顧若清的手,葉暖目光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笑意嫣然道:“以若清的才藝,在這次花魁比賽中,定能奪得頭名,讓我浣花樓的名頭傳揚江南。”顧若清被葉暖目光看的不自在,輕聲道:“我盡力而為。”葉暖笑了笑,轉而柔聲問道:“若清,聽說那虜王刺殺永寧伯,你也在一旁見證了?”顧若清“嗯”了一聲,玉面上似仍有心有餘悸,輕聲道:“我和南菱那天都見到了,歹人闖入待客的軒室,意刺殺那位永寧伯,兩方廝殺,血腥氣充盈室內……”葉暖安靜聽著經過,神微動,柔聲道:“你能和我說說,那永寧伯是如何情形?他之武勇,真有在如今揚州街頭巷尾傳揚的那般?”經過虜王行刺,再加上馬家餘孽劫獄,現在揚州都知道賈珩驍勇過人。

顧若清明眸閃過一抹好奇,問道:“夫人怎麼問著這個?”第一反應還當是孀居的婦人,起了別的異樣心思,但好像她也沒聽過這葉家的大小姐在孀居之後,有著什麼不檢點的桃逸聞。

這神勇之打探,又是從何而來?

葉暖輕笑了下,道:“我這也是幫人問著,那人對永寧伯有些好奇。”先前在侯府之時,父親讓自己藉助在揚州的探子,幫著打聽仔細,尤其是打聽賈珩在揚州和江北大營以及上次刺殺時的一些細節。

說著,嫵媚波的美眸看向南菱,問道:“南菱姑娘那天也瞧見了?”

“夫人,那天刀光血影,一片混亂的,我沒敢怎麼看,但那永寧伯倒是很鎮定。”南菱俏聲說道,少女眸光亮晶晶的,好似藏著星辰。

葉暖笑了笑,看向那扎著雙丫髻的少女,這南菱就是太年幼了一些,道:“我怎麼聽說,汪壽祺給你贖了身,打算將你送給永寧伯?”南菱目光一下子又是黯然下來,說道:“那位永寧伯不喜,沒有留下我。”葉暖看向顧若清,道:“若清怎麼看那永寧伯賈珩?”顧若清秀眉蹙了蹙,道:“夫人,那永寧伯武藝的確不凡,而且力氣奇大,是在戰場上廝殺慣了的。”葉暖點了點頭,美眸若有所思,道:“這般一說,還真是將門虎子了。”綜合其他情報來看,的確有勇有謀,而且武力過人。

顧若清目光幽幽,心頭似乎湧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道:“只是因不及弱冠而封爵,難免盛氣凌人,目中無人。”在這位白蓮聖女眼中,賈珩那天的言行也好,還是後續的表現。

葉暖點了點頭,笑道:“但凡有本事的人,總要傲一些,聽說明天的花魁大賽,汪壽祺邀請了這位永寧伯,等明天若清幫著我引見上一面,如何?”因為她父親的身份終究有些,尤其是在和兩江總督衙門已有約定,不能直接上門拜訪那位永寧伯,她從中牽線搭橋。

這就是安南侯葉家的生存智慧,面對兩江總督沈邡,為了一眾老部將,不得不與沈邡合作,另外再另外找人向賈珩示好,以便坐地起價。

但為防止甄鑄那樣的二五仔行為,被人所看輕,只得讓自家女兒出馬,掩人耳目。

顧若清想了想,輕聲道:“那等那天尋著機會就是,只是我與那永寧伯也不大。”師妹就在那人身邊兒,實在不行,到時託師妹幫個忙也好。

就在兩人議著賈珩之時,賈珩則是與陳瀟還有一眾錦衣府衛的扈從下,已然乘快船悄然返回揚州。

此刻,天近子夜時分,一輪昏黃的圓月掛於中天,灑下無數清輝,鹽院衙門後堂燈火通明,人影倒映在屏風之上。

齊昆與林如海相對而坐,品茗敘話。

林如海放下茶盅,儒雅面容上見著笑意,道:“閣老,子鈺只怕還在路上,等明天再行計議,倒也不遲。”齊昆道:“無妨,我再等等就是。”抓捕兩淮鹽運使劉盛藻,揭開揚州鹽運庫虧空一案,茲事體大,他剛剛收到此信時,都覺得心頭一跳。

雖然想到永寧伯領著旨意,肯定要強勢徹查兩淮鹽運使司虧空,但這般雷厲風行,仍有幾分震驚、愕然。

這是要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而就在兩人枯坐敘話之時,外間一個錦衣府衛進得廳中,拱手道:“林大人,我家都督過來了。”齊昆與林如海紛紛起得身來,卻見從廊簷之下,披星戴月而來的賈珩,身旁還有陳瀟以及幾個錦衣衛士扈從。

廊簷懸掛的燈籠,隨風搖曳著遠近錯的光影,映照著身穿黑紅蟒服,身形頎長,劍眉朗目的少年武勳。

因為逆著燈籠燭光的照耀,那少年眉鋒之下的面容,半明半暗,讓原本有些清雋、削刻的面容,多了幾分如山淵險壑縱橫的沉凝。

此刻,雖然沒有“每一次聽到你,總是大風起,每一次看到你,卻又驚雷起“的既視,但夤夜而來,卻真有幾分奔波於急務之中的意境。

齊昆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少年,喚道:“永寧伯。”林如海也起得身來,看向那蟒服少年,心頭也有幾分動。

經過數月的糾葛,掃清鹽務積弊終於來了一線曙光!

至此之後,就是徹查鹽運庫迭年虧空等相關案犯。

賈珩衝兩人點了點頭,喚道:“齊閣老,林姑父。”在相之下,紛紛落座,錦衣府衛奉上香茗,徐徐後退,按刀而立。

齊昆面默然片刻,打破沉默,問道:“永寧伯,先前劉鎮撫說可即行抓捕,這是怎麼回事兒?”賈珩看向隨行而立的劉積賢,說道:“劉積賢,你來向齊閣老詳細通報。”劉積賢拿起一份經歷司的公文,藉著燈火閱覽,沉聲道:“閣老,相關人犯為了從輕發落,招供出鹽運司虧空一案的相關牽連案犯,揚州八大總商悉數在列,彼等通過寅吃卯糧,賒欠挪用,自崇平元年,累計虧空數千萬兩之巨,虧空之大,觸目驚心,始為開國以來未有,現錦衣府探事、密諜對相關罪證正在其全力蒐集,而劉盛藻劉大人已確定涉案其中,為防案犯逃亡、隱匿、譭棄證據,錦衣建議迅速抓捕。”齊昆聽完通報,沉默片刻,這位閣臣目光湛然地看向賈珩,問道:“永寧伯,如是八大鹽商悉數涉案,此案當如何審理?”因為賈珩先前已經拿了聖旨,出示給齊昆,故而主導兩淮鹽務革舊布新,名正言順,但揚州八大鹽務總商都被一網打盡,在齊昆這等文官而言,也有幾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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