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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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鑄得了想要的回答,拱手道:“沈大人為當世豪傑,如全力主持整軍,想來定能十拿九穩,我也會盡力說服兄長,協助沈大人。”沈邡又出言安撫了幾句,道:“甄兄放心,江南整軍無論誰來施為,原就離不得甄家協助。”甄鑄點了點頭,心頭有著同

待甄鑄告辭離去,沈邡看向盧朝雲,目光咄咄,問道:“你以為如何?”盧朝雲思忖了下,道:“卑職以為永寧伯用甄家動江南大營,不過這個甄鑄竟會通風報信,不知他為何要這般做?”沈邡笑了笑道:“還能為何,不過是不想與小兒一同鬧出亂子,吃了掛落,退一步說,不管什麼緣由,這對老朽都是一次機會,整軍的事兒不一定只有小兒才能做,我兩江總督衙門一樣能夠推行。”當然他不是真的整軍,而是奪回兵部的部分職權,重新募一批兵丁,將事權牢牢拿在手中,彼時對天子有了代,對下不鬧出亂子,然後就能攜功績和人望入閣,入軍機處!

在兩江之地蟄伏的太久了。

說來,沈邡從未向旁人說過,他自己也不願承認,他沈某人也想當軍機大臣!

盧朝雲面帶憂慮,提醒說道:“大人,這江南大營比鹽務都要棘手,不說其他,安南侯,兵部多少人都在吃這碗飯。”沈邡點了點頭,道:“安南侯好辦,已垂垂老矣,只要安頓好家小,就能處置妥當,至於南京兵部,老朽何時懼過彼等?再說只是稍稍整飭,對上有著代就是。”盧朝雲點了點頭,道:“如是這般,未嘗不能一試。”沈邡道:“既有這個甄鑄從中與甄家轉圜,本官搶先一步行文兵部,要求整飭水軍,讓這位甄鑄統領鎮海衛的那支水師,甄家收到我們的善意,也不一定在幫著小兒,正好也化解了小兒江防武備不整之攻訐,不然京裡天子側目,還是落在老朽頭上。”兩江總督對江南省的江防自然要負責,但還是可以推諉之處,唯一擔心是宮裡的天子心頭存了看法。

“先行整飭水軍,斬斷賈珩與甄家的聯繫,本官再上疏自請整軍,那事權重又落在本官手上。”沈邡目光明亮,低聲說道。

盧朝雲點了點頭,說道:“制臺這一手四兩撥千斤,的確高。”

“也是剛剛捋順此事,如不是甄家有人竟看不慣,也無從下手。”沈邡說著,道:“這個永寧伯聖眷太過隆厚了,既然他要做的事兒,那就聖心屬意之事,先前洪汛之事是,現在整軍依然是,那我們搶先他一步。”這等聖眷,明著阻撓不是明智之舉,因為站在的就是天子的對立面,唯有他也從中積極謀劃,以圖接手,才能收到奇效。

卻說另外一邊兒,賈珩出了甄家,與載著水歆的馬車,向著金陵寧國府返回。

陳瀟在馬上,看向那面默然的少年,問道:“怎麼還帶了一輛馬車?”

“歆歆過府上住兩天。”賈珩解釋道。

陳瀟目光深深看了一眼賈珩,問道:“情況怎麼樣?”賈珩沉道:“甄家總體還算願意配合,但此事十分棘手,目前,我們還撬動不了這麼多人,先把江北處置妥當,這邊兒藏一先手,其他倒也不遲。”江北之後,再行江南,現在就是試探一下甄家口風。

陳瀟沉片刻,覺得事情可能不順利,低聲道:“甄家這等仰仗宮裡聖眷而立身的家族,常常首鼠兩端,你如要整頓江南大營,也未必一定需得他們。”賈珩詫異地看了陳瀟一眼,道:“畢竟是一個突破口,不然又是拖延久,我在南邊兒待不了太久。”陳瀟言又止,但終究沒有開口,安南侯那邊兒也不一定說因為與父王的情就會出手相助,而且聯絡起來多少有些

賈珩道:“先回府罷,等明天再去兵部討餉,我心頭其實有著定計,這是件大事,需得一步步來。”江南大營的事兒可以先鋪墊鋪墊,待江北兵權收攬之後,再以北制南都不晚。

“剛剛錦衣府衛說,最近有不少眼線盯著你。”陳瀟輕聲說道。

賈珩道:“讓錦衣府衛抓捕一批,跟蹤錦衣都督、軍機大臣,有刺探軍國機密,與虜通敵之嫌,一體嚴懲拿問。”他來金陵,不論是揚州鹽商,還是金陵本地官員不可能不留意,去拜訪甄家就是此刻,賈珩還不知道沈邡已決定先行一步,縱然知道也無所謂,沈邡將一些事情看的太過簡單了,天子是要收攏江南之地的兵權,豈能讓兩江自行其是?

只是剛剛回到府中,賈珩領著水歆向黛玉屋裡而去,忽而聽到劉積賢從外間而來,道:“都督,揚州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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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劉積賢:都督,是喊殺聲!

金陵,寧國府“都督,埋伏在程家的暗探遞送來急信,馬家的人好像進了揚州城,想要趁著大人不在揚州,救走馬顯俊。”劉積賢沉聲道。

“劫獄?”賈珩目光閃了閃,看向外間的天,正是午後時分,天如晦,似有烏雲凝聚,要下雨一般,低聲道:“還真是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當初,錦衣都指揮同知陸敬堯,從神京派了一支探事,被馬家或者還有其他幾家鹽商的死士截殺,這些人已現出叛逆亂黨的氣象。

陳瀟清眸閃了閃,看向那少年,提醒道:“揚州大營有近萬兵馬,然而堪用的也不過六七千,此刻都被派出去封鎖渡口、搜捕人犯,你又帶走了五百錦衣,揚州原就沒多少兵力,而不少江北將校與他們還有故,兩相接應,只要劫了馬顯俊,乘著船隻就可以逃將出去,那時,這樁案子跑了主謀,再也牽連不到他們身上,他們也就安全了。”先前拿捕馬家一應親眷,調用了不少人看守,再加上看守揚州鹽院留下一些好手保護林如海,在揚州鹽商眼中的確是一個好機會。

劉積賢皺眉說道:“江北大營將校,給予欽犯方便,放走人犯,就不怕都督追究起來嗎?”

“南兵不知軍法之嚴,斧鉞之利,本官督軍江北大營以來,對彼等一直好言好語,爾等自是生出怠慢之心,他們不會幫著劫人犯,但睜一眼、閉一眼,與其方便逃走,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賈珩目光幽沉,並不意外。

他接管江北大營之後,並未大刀闊斧地對將校兵卒進行裁汰。

這般做自是有著一番考慮,初來乍到,群狼環伺,貿然進整軍,只會引來將校士卒譁變。

事實上,現在這種沒有趁機鬧出兵亂,就是先前手段柔和的緣由。

而揚州鹽商豢養死士,馬家先前一無所動,只是因為他驟然發難,彼等措手不及,而馬顯俊的兩個兒子在外間逃亡,肯定要麼劫獄救人,要麼尋死士如許貢門客刺殺孫策故事。

他如果還在揚州,千餘錦衣扈從,這些人自是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他偏偏領著五百錦衣離了揚州,前往揚州公幹,頃刻之間,揚州空虛,馬家就是蠢蠢動起來。

而他之所以選擇來金陵,也是想看看馬家,或者說其他幾家,會有什麼的反應。

大的亂子他們現在還不敢鬧,但小動作肯定是不斷的。

“瞿光的騎軍到哪兒了?”賈珩忽而問道。

河南都司調兵前來,先前是沿路封鎖了消息的,揚州方面並不知情。

劉積賢連忙回道:“昨天下午就來的飛鴿傳書,瞿都指揮棄了舟船,晝夜兼程,今天應該快馬至揚州平山,今天晚上即可卷甲進城。”瞿光分明想在賈珩跟前表現一回,棄了舟船,星夜倍道,向著揚州開赴。

“準備一艘快船,我們悄然返回揚州,抓他們的現行,另外給揚州的聶鴻飛鴿傳書,讓他悄悄轉移人犯,暗中戒備,不要走漏了風聲,我這次要看看有多少揚州兵將堂而皇之地與彼等勾連。”賈珩面陰沉,當機立斷。

攘外必先安內,對江北大營引而不發,只是擔心手段過於酷烈,不利整飭江南大營兵務,但現在既彼等如此不知進退,幫著鹽商放水,正好河南方面的嫡系進駐。

五千經過中原大戰的銳騎軍足以鎮壓揚州宵小。

陳瀟道:“就我們幾個人?”

“已經夠了,人多了動靜也大。”賈珩沉聲道。

他雖然前往金陵,但還是在揚州百戶所放了五百錦衣,應對小規模的劫獄之戰已是足夠。

只要稍稍抵擋以後,瞿光那邊兒就能派兵接應,然後將彼等盡數剿滅。

賈珩轉頭吩咐劉積賢偷偷去準備船隻,看向陳瀟,叮囑道:“瀟瀟你別去著,你在這兒保護林妹妹。”陳瀟秀眉蹙了蹙,清眸閃爍,輕聲道:“這邊兒有著錦衣護衛,也沒什麼危險,我和你一同去。”她如果不看著,這人不知又行著什麼險。

賈珩看向陳瀟認真的神,沉片刻,輕聲說道:“那也好,也能多一個幫手。”然後,迴轉廂房,轉身去看黛玉。

黛玉此刻正在屋裡與水歆敘話,少女抱著小蘿莉,教著水歆解九連環。

就在這時,聽到外間紫鵑的聲音,道:“姑娘,珩大爺來了。”不多時,就見賈珩從外間長身而入,在黛玉訝異的目光中,輕聲道:“林妹妹,揚州那邊兒出了一些事兒,等會兒我回趟揚州。”黛玉罥煙眉之下,星眸微異,雪顏俏臉之上見著擔憂之,問道:“珩大哥,出了什麼事兒了,行這般匆忙?”讓紫鵑抱著水歆去一旁說話,賈珩在黛玉身旁坐下,拉過黛玉的素手,輕聲道:“妹妹不用擔心,沒什麼事兒,就是需過去一趟。”黛玉受賈珩眉宇之間縈繞的肅殺的神,心頭擔憂不勝,只是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兒,終究只化作一句,柔聲道:“那珩大哥一切小心才是。”賈珩輕輕攬過黛玉的肩頭,將少女嬌小玲瓏的身子擁入懷中,輕聲道:“林妹妹,等揚州那邊兒事了之後,再與遊玩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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