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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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晴玉容密佈煞氣,冷聲說道:“妹妹,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匍匐在我的腳下!”少頃,麗人心湖中忽而倒映著一幕,她盛裝華裙,鳳冠霞帔,頭戴皇后金冠,母儀天下,而那個混蛋跪在地上,她抬起一腳踩在他的肩頭。

“賈子鈺,可知本宮今之貴乎?”那個混蛋然後磕頭如搗蒜,痛哭涕,而不是作踐她如……嗯,反正只能添她的鞋子。名震天下的永寧伯或者以後是永寧侯,永寧王,最後給她當狗……

許是想的深了,甄晴玉頰微紅,只覺那幅場景,僅僅是想一想,就已渾身顫慄,幾不能持。

賈珩卻不知道,楚王妃甄晴情向來強勢,縱然羞恥愉悅,但心底未嘗沒有生出一絲逆反心理,想要反噬。

這就是並非專業人士,反而讓對象產生了反客為主的危險想法。

甄雪看向柳眉揚起,眼眸波,已然原地愉悅的自家姐姐,雖然不知自家姐姐正在幻想著什麼,但也能猜出一些,大致是壓過那人一頭,從此揚眉吐氣,不在伏低做小。

可前幾天,不是有兩次攻守之勢異也。幽幽嘆了一口氣,目光怔怔出神。

何必呢?兩個人明明都很……

非要鬥得死去活來!

甄晴坐將下來,低聲說道:“妹妹,你等著吧,多行不義必自斃,他不知那些人的陰祟手段,這可不是戰場之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剛剛應了揚州那些商賈的約,現在正在用飯。”她與那些鹽商也有渠道,手下的朱雀,就有一支密謀藏在那些鹽商身側。楚國的神獸就為火屬一般的靈物,是謂朱雀而甄晴就以此為密諜之名。

甄雪秀眉顰了顰,轉過姝麗玉顏,因為雲髻披散,有著幾分蓬鬆的貴婦人慵懶之態,柔聲問道:“姐姐,先前怎麼不提醒於他?”姐姐明明知道不少關於鹽商的事兒,就是不告訴於那人,甚至還盼著那人倒黴。

“嗯,他這人向來自大,等他吃了大虧,倒也不遲。”甄晴玉容如霜,目中閃過寒芒,幽聲說道。

那時候她再讓那頤指氣使的混蛋乞求於她,就可慢慢拿捏於他,這是計劃的一部分。而且一些事也需要與鹽商切割了,幸在摻和不深,縱然事有不協,還有挽回餘地。甄雪柔聲道:“姐姐,他會不會有著危險?”甄晴目光見著幾許幽晦,低聲道:“妹妹放心好了,不會讓他死的。”如是被那些人的下三濫的伎倆算計了,那死了也就死了,不是誰都能當她的主……嗯,不對,狗。

正在尋思之時,忽而外間嬤嬤稟告道:“王妃,璘大爺來了。”揚州與金陵以舟船泛河,可得橫渡,甄家來人自是早早得了甄氏雙妃來到揚州的消息,怎麼也要派人接一下拖家帶口的兩姐妹。

“先讓他喝茶歇著,我和妹妹還要沐浴更衣。”楚王甄晴重又恢復那幅冷豔之態,輕聲說道。

而身份尊貴的二妃,自然有這個資格讓甄家旁支的人先等候一會兒。甄晴拉過甄雪的手臂,輕笑道:“妹妹,咱們先去沐浴吧。”覺這一路上,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是那混蛋的氣息,是需得沐浴一番。

甄璘是南京守備,先前曾運載糧食到淮安府售賣,因為賈珩的刀刃向內之舉,而為甄老太君告誡。

此刻,甄璘聽了嬤嬤的回話,倒也不急,坐在花廳,品茗等候,眉頭緊皺,心頭思索不停。

永寧伯在揚州一干官紳的接下進入城中的消息,自是為早一天來到揚州的甄璘所知曉,今天就在思忖著賈珩的來意。

事實上,哪怕是揚州鹽商,心頭也在幻想賈珩此來並不是抱著刨韭菜的心思,這麼大的一張網,怎麼連拔起?

朝廷究竟下著多大的決心,會查到哪一層?至於全部下獄,不怕江南大亂嗎?

這是人的僥倖心理,始終抱有幻想,始終不願面對血淋淋的現實,或者對局勢的判斷過於樂觀,不願砸爛瓶瓶罐罐。

大到大國博弈,小到……算了,點到為止。鬥爭絕不是請客吃飯,而是你死我活!

卻說甄璘等了一會兒,就見得楚王妃甄晴與甄雪姐妹二人聯袂而出,也不知是不是甄璘的錯覺,兩位肌膚勝雪、氣質高貴的王妃,蛾髻如雲,珠輝玉麗,襯托得氣質華光明豔,貴氣人。

甄璘不敢多看,暗道一聲,神京之內的高門勳府米糧實在是養人。暫且不提甄氏姐妹見著甄家來人,卻說鹽院衙門——林黛玉在錦衣府衛的扈從之下,乘著馬車來到揚州鹽院衙門,從後門下了八寶琉璃簪纓馬車,在大批嬤嬤以及丫鬟的圍護下,進得庭院中。

“爹爹。”黛玉看向對面立身在廊簷下的中年文士,眨眼之間,無數幼年之的記憶湧入腦海,讓豆蔻年華的少女一下子愣在原地,不多時,已是珠淚盈睫,視線朦朧。人未語,淚

林如海看向自家已是亭亭玉立的女兒,問道:“玉兒,子鈺呢?”黛玉:“???”爹爹這是開口喚著珩大哥?到底誰是親生的?

鴛鴦在一旁接話道:“林老爺,珩大爺進城之時,被揚州當地的官員了過去。”林如海點了點頭,目光慈愛地看向黛玉,欣喜道:“玉兒,過來,讓爹爹看看。

“黛玉見此,近得前來,握住林如海的手,呢喃喚道:“爹爹。”

“玉兒長高了,大姑娘了。”林如海目光恍惚,慨說道。

真是幾年未曾相見,不過終究是正經士大夫出身,不做女兒之態,目光溼潤片刻,不多時,林如海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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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林如海:這是聖賢管樂之道,經世謀國之法……

揚州,鹽院衙門煙雨朦朧,天地蒼茫,整個鹽院衙門籠罩在雨霧之中,碧青屋甍雨滴匯聚成行,沿著瓦簷緩緩淌而下。

這邊兒,黛玉與林如海敘著話,這時,林如海的妾室周氏,蓮步輕移,近得黛玉之前,笑了笑,開口道:“是玉兒罷,你爹這兩天都是惦念著呢,別在這兒敘話了,進屋裡說是了。”黛玉隨著周氏進入花廳,兩人落座下來,父女二人敘著近些年的境況。

林如海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為父這些年忙於公務,沒有喚著你回去,也不知你在府中的情況。”先前兩地迢迢,音書隔絕,如不是賈珩提議讓黛玉給林如海寫著書信,只怕林如海只能通過來自兄賈政的信箋中得知黛玉的近況變化。

黛玉柔聲說道:“外祖母和姐妹們對我很好的,珩大哥對我也很是照顧。”林如海點了點頭,道:“子鈺先前在書信中就提到你的身子骨不大好,需要好好調養。”紫娟面帶笑意,輕聲道:“現在姑娘身子好多了。”其實不僅是黛玉,小孩子抵抗力差,動輒容易生病,而黛玉只是天生體弱,只要不被一直內耗,調養一段時間,等長大一些也就好了。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僕人的稟告,輕聲說道:“老爺,珩大爺來了。”林如海以及黛玉都是起得身來,抬眸看向來人,只見蟒服少年在一個撐著雨傘的錦衣護衛的陪同下,來到庭院,近得身前。

“子鈺。”林如海快步近前,喚著一聲賈珩。

賈珩道:“姑父,許久不見了。”先前來揚州府借調江北大營之時,就與林如海見過一面。

二人寒暄著,林如海說話間將賈珩引入書房,黛玉見著,猶豫了下,因為不知兩人是不是談著正事。

卻見那少年笑道:“林妹妹也過來,不妨事的。”黛玉轉而看向林如海,卻來慈和的目光,心頭閃過一抹欣喜,輕輕應了一聲,然後進入廂房。

林如海與賈珩重又落座,儒雅面容上見著詢問之,問道:“子鈺方才見了揚州的鹽商?”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袁繼衝相邀著一眾鹽商,想要試探我的態度,我沒有理會。”林如海目光幽凝幾分,說道:“袁繼衝此人尤擅鑽營,汲汲於名利,其人至揚州三年,與那些鹽商打的倒頗是火熱。”賈珩輕聲說道:“我也知其人,在河南總督軍政之時,聽屬下提及過,其人在南陽知府任上,貪瀆乖戾,橫行無忌,後來被巡按御史彈劾之後,走通了浙黨在吏部的門路,遷到揚州,從貧瘠之地到天下為數不多的繁華之地,足見手腕。”林如海聞言,道:“子鈺心頭有數就好,此人雖並未直接參與鹽務,但是揚州的父母官,每次議事,都會列席旁聽,端是活的一手好稀泥。”賈珩點了點頭,表示明瞭。

林如海道:“過兩天,齊閣老會從金陵回來,商議鹽引核銷評估事宜,那時子鈺有何打算?”賈珩沉片刻,清聲道:“整飭鹽務自年初至如今,始終進展不大,我以為,整飭鹽務不如先行整飭人。”林如海眼前一亮,笑道:“子鈺此言可謂一語中的,只是從哪突破,仍有待斟酌。”揚州知府衙門、兩淮鹽運司、鹽商、南京戶部,甚至宮裡,盤錯節,先動哪一個引來的連鎖反應都不一樣。

賈珩默然片刻,道:“姑父可知兩淮都轉運使劉盛藻其人?”揚州鹽官系統的最高長官就是兩淮都轉運使,而兩任運使都與太上皇有著裙帶關係。

“如何不知?與其也算打了不少道,此人生活奢靡,行事驕橫,其親卷在整個揚州都頗為有名。”林如海面幽幽,輕輕嘆了一口氣。

畢竟是皇親國戚,豪橫自非常人可比,鹽院衙門對鹽務有催繳稅銀以及查勘之權,與鹽運司兩者原就是監督與被監督的關係,自然關係緊張。

賈珩道:“那先從此人查起?”先前他在進入揚州城前,已經暗遣密諜前往調查劉盛藻其人以及社會關係。

其人自來揚州以後,娶了十三房姨太太,現在正在追求浣花樓一個花魁,準備收下十四房姨太,最近時常到浣花樓向那花魁大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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