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夜半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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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寂靜無聲的臥室響起了姑姑輕柔的嗓音。

我心臟一跳，可卻沒搭理她。

而姑姑見我沒動靜，也知道才這麼一兩分鐘自己不可能睡得著，便伸手扶著我的肩，將我從背對著她側躺的姿勢變為了正躺。

見我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姑姑伸手捏了下我的臉，好笑道：“生氣了？”我抓開她的手，只不過捏在手心當中並沒鬆開：“我能生什麼氣？”姑姑也沒急著縮回手，她輕笑了下：“那幹嘛臭著張臉。”

“你現在還能看著我臭著張臉啊？”

“你以為姑姑還不知道你啊？”姑姑好笑道。

我哼了一聲：“你能知道啥。”姑姑也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是在裝生氣，然後故意出去睡做給我看的嗎？”我表情一僵，心裡翻湧起來，心說自己剛剛難道裝的太假，這麼容易就餡了嗎，當然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我還是嘴硬道：“沒有。”

“還沒有呢。”姑姑沒好氣的捏了下我的手：“你當姑姑傻不成，看不出你這個小混蛋的小把戲嗎？還只開一間房，小混蛋。”說完她又稍稍用力捏了下。

我語氣微有些慌：“他，他這裡是有一間了啊。”姑姑哼了一聲，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又道：“那你今晚上送我桃木簪子做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姑姑聲音微有些嚴肅：“你不知道簪子是送給什麼人的嗎？”我裝傻道：“不知道啊。”她又沒好氣的打我一下：“你不知道才怪。”

“反正就是不知道。”我繼續嘴硬著：“而且姑姑你戴著很好看。”

“你…”姑姑語氣一頓，被我又這麼一誇，那股氣瞬間洩了下去，只能輕嗔一句：“小混蛋…下次不準這樣了。”我撇撇嘴：“我又沒怎樣。”姑姑好言說道：“簪子是送給喜歡的女孩子的，送給姑姑不合適知道嗎？”我嬉笑道：“可是我也喜歡你啊，送給你怎麼不合適。”姑姑搖頭笑道：“你對姑姑的喜歡是親人間的喜歡，跟男女之間的喜歡不一樣。”我反駁道：“我對你就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姑姑語氣有些生氣了：“瞎說什麼呢？”

“沒瞎說，我說真的。”姑姑沒好氣道：“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我嘴硬道：“我怎麼不知道。”

“那你說，什麼是喜歡。”

“我…”我一時答不上來，只能繼續嘴硬：“反正就是喜歡。”姑姑搖頭看著我：“你現在以為自己的喜歡，不過只是源於少年青期荷爾蒙的躁動，對異身體的嚮往，渴望，包括你現在因為對我的喜歡也是一樣，這只是一種慾望，並不是喜歡，你知道嗎？”我被說的一時啞口，但又有些不服氣的反駁：“可是都說情慾情慾，慾望本就跟情掛鉤，有慾望也就有情。”姑姑笑問道：“那你知道情慾為什麼情字在前面嗎？”

“因為這樣讀著順口。”

“因為真正的喜歡，應該是情大於，而不是多於情，不然等到終有一提不起慾望的時候，也是情淡化的時候。”姑姑頓了下，繼續輕柔開口：“所以你現在以為自己對姑姑的喜歡，其實也只是一種慾望，這是青期男生的正常躁動表情，但是，姑姑早就跟你說過，你不該對姑姑產生這種念頭，知道嗎？”

“不會的，不管是大於情，還是情大於，那都是喜歡，我也都會喜歡你的。”

“那等我年老衰之後呢，你還會喜歡我嗎？”我一臉肯定道：“當然會，而且等姑姑你都年老衰的時候，我也成小老頭了。”姑姑聽完，臉上似乎也忍不住帶上了笑意，然後似乎又覺得自己這時候不該笑，抬手輕輕打了我一下：“你這個小混蛋，越來越不聽話了是不是？”

“我怎麼沒聽你話。”而是有些沒好氣的反問道：“那你還對姑姑起那些歪念頭嗎？”

“又不是我想去起那些歪念頭的。”我撇著嘴，後面的聲音漸漸變低了：“誰讓我們已經發生過那種關係了呢，我又忘不了。”姑姑這會並沒有因為我提起這事生氣，而是笑了下：“其實那天你說的很對，那種關係發生後是沒辦法忘記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確實就是自欺欺人，所以姑姑這兩天也已經想通了，其實那一場意外代表不了什麼，畢竟那時候發生關係並不是出於我們本願的，所以就算有了那種關係，我依舊是你姑姑，而你也依舊是姑姑的侄子，姑姑現在想的就是，順其自然。”我驚疑道：“你不在意了？”姑姑笑道：“如果我在意就不會還跟你睡在這裡了。”我被噎了下，好像還真是這樣，但我還玩有些不開心道：“反正我在意。”姑姑沒好氣道：“你在意什麼，你現在不過就是荷爾蒙的躁動，但是你要真敢對姑姑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你看我以後怎麼對你。”

“那你怎麼才能信我是喜歡你，而不是單純饞你身子。”

“你個小混蛋又瞎說什麼呢！”聽到後面那句話姑姑頓時俏臉微惱，氣的打了我一下。

我語氣酸溜溜的：“我沒瞎說，反正我就是喜歡你，我也不想你以後會喜歡別的男人，然後嫁人，跟那個人天天在一起親親密密的。”姑姑被氣笑了：“我嫁人跟你這個小混蛋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你嫁人。”姑姑哼了下：“那你這只是佔有慾，跟喜歡有什麼關係。”我反駁：“可喜歡一個人，不就該有佔有慾嗎？”姑姑被說的有些啞口，這話她明顯反駁不了，只能嗔了句：“行了，你跟姑姑一直說什麼喜歡，又想惹我生氣是不是？”我不滿的哼唧道：“反正我就是喜歡你。”

“你在跟姑姑說這種話，姑姑真的要生氣了。”她威脅了句。

我一副擺爛的語氣：“生氣吧生氣吧，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反正你又改變不了我的想法。”姑姑被氣到了，語氣一兇：“我是你姑姑！”我撇撇嘴，毫不在意她的生氣：“姑姑又怎麼樣，別人還有跟親媽發生關係呢。”姑姑聞言氣的又打了我一下：“你個小混蛋，你又瞎說什麼，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是不是看了那些不健康的網站，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才多大點。”姑姑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麼，一下子又生氣的厲聲質問。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不健康的網站？”她眸子一瞪，雖然黑漆漆的環境下也瞪不到什麼：“你少跟姑姑裝傻，那些網站裡不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這時才明白姑姑在說的什麼了，不就是黃網站嗎，還什麼不健康的網站，說的這麼隱晦。

心裡這麼想著，我突然狐疑問道：“姑姑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說起來我還想起以前姑姑說要跟我看這些東西來著，想到這裡，我心裡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姑姑一頓，接下來的語氣略顯幾分沒底氣：“我以前不小心點進去看到過，總之你現在是不能沉這些事情的知道嗎？”

“我沒有。”我不好點破她，只能表示自己也沒有看過。

“那你怎麼知道那種事情！”姑姑明顯不信，繼續追問道。

我只好解釋道：“姑姑你上次晚會不是還問我為什麼能要挾言溫明夫人跟我跳舞嗎？”

“什麼？”我壓低聲音，微微湊近她些許，像是說什麼大秘密般說道：“就是因為有次我跟小姨見到了她跟自己兒子，在賓館裡發生了那種關係。”

“什麼？”姑姑驚呼出聲，然後不信反問道：“這怎麼可能！”我語氣肯定道：“總之他們就是那種關係，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能要挾得了她。”姑姑這下也總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沉默好一會兒，似乎在消化這個對她而言有些衝擊三觀的事件，良久她才幽幽開口：“他們發生那麼關係是他們不知廉恥，你難道也想做那種人嗎？”我笑道：“當然不一樣，他們那是母子苟合，我們是情投意合。”

“你個小混蛋，你現在真的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你在這樣說姑姑真的生氣了。”

“哦…”我拉著臉又轉過身背對她：“那我以後就看著你喜歡別的男人，然後嫁給他做老婆，天天跟他甜甜，卿卿我我的好了，反正我只是你侄子，你又不用在乎我的受。”姑姑聽著我幽怨的語氣，好笑的輕打了我一下：“本來就不用在乎你的受。”我有些生氣了：“行，那您早點嫁人去吧，也早點把我這念想斷掉得了。”

“你現在還聽不聽我的話了？”

“我敢不聽您話嗎？您現在就躺我邊上，您看我敢碰一下嗎？”姑姑沒好氣道：“你又拿姑姑開玩笑是不是！”我悶聲不說話了。

姑姑似乎也受到了我的不開心，開口安了句：“好了，姑姑不會嫁人的。”我哼哼兩聲：“誰知道你會不會嫁人，萬一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要孩子了呢，哪天又看上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喜歡上了呢，再說了，你現在到年紀了，不是早晚會嫁人。”

“姑姑說真的。”

“姑姑你是不是還以為我現在什麼都不懂，拿我當小孩哄啊。”姑姑無奈，只能輕拍了下我的後背：“你轉過來。”

“我不。”我賭氣不轉過去。

姑姑伸手搭在我的肩上，想把我再次扳回來，當然我這次跟她慪著氣，稍微使了點勁，不讓她如願。

發現自己扳不動後，姑姑又有些氣不過的打了我胳膊一下，打完後她卻又主動的靠了過來，主動伸手摟著了我的，下巴也輕輕抵在了我的後腦，輕柔開口：“放心好了，姑姑真的不會嫁人的。”我身體微微一僵，受著身後貼上來的柔軟嬌軀，我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為，為什麼？”我覺姑姑這語氣並不像是敷衍那麼簡單，好像確實是認真的，或許她這麼久都沒有結婚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姑姑並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問道：“你知道姑姑為什麼從小到大那麼慣著你，寵著你，縱容你嗎？”我挑了挑眉：“因為我是你親侄子？”姑姑輕笑了下：“對，也不對。”我見她半晌沒有後續，疑惑的轉過了身，跟她面對面側睡著，手也順勢搭上了她的，追問道：“那是為什麼？”姑姑見我轉了過來，才出了淡淡的笑容，開口解釋道：“因為你的出生本就跟姑姑有關，是姑姑害你生命裡從小就沒了父親，所以姑姑得用自己去填補你生命中那份空缺的父愛，要是姑姑哪天真的結婚，還生了孩子，那麼會分走那份對你的愛的，對吧？”我聞言心底微微動容，忍不住又湊近些將她嬌軀摟的更緊了些，因為姑姑說的都是事實，她從小就對我好，很多時候幾乎都是無條件的包容。

我稍稍受了下她嬌軀的柔軟，轉而問出了她剛剛話裡的異常：“可是父親的死跟姑姑你有什麼關係。”在我從小到大收到的信息中，父親是因病去世，而且還是在我還沒出生，處於懷胎中就已經去世了，怎麼跟姑姑扯上關係了。

姑姑笑而不答：“你只要知道，姑姑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的，而你是姑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小混蛋…”我嗯嗯點頭，也懶得追問父親的事情，自己對這個有名無實，從未見過的男人並沒什麼覺。

“那姑姑你也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你知道姑姑說的是什麼喜歡！”姑姑沒好氣的打斷道。

我嬉笑道：“反正意思差不多嘛。”姑姑白了我一眼，也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其實那晚跟你發生關係後，姑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特別是在發現你跑走後，姑姑真的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怕你出什麼意外，怕這次嚇到你，你以後都不會理我，怕你會離我遠遠的，所以那天你說以後要跟我斷絕關係，我是真的生氣了。”說著姑姑似在黑暗中瞪了我一眼，手也輕輕掐了下我的胳膊。

雖然並不疼，但我也故意開口討擾：“哎姑姑，疼疼疼，我當時也沒說斷絕關係啊。”姑姑氣道：“你就是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