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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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聽得。」
「配有此玉,雲池、瑤池、天池三院皆可隨意行走,但遇到制處可不消亂闖。若看上已被人挑了的姑娘,雙方如都合意,換著一品未嘗不可,只是切不可強索強要。鬧起事端,樓主可不管是何宗何派,浩天宗真傳來了也吊起來打一頓呢。」寧塵連忙道:「柳七娘威名自然曉得。」女子見他著慌,又賠笑道:「七娘向來吃軟不吃硬,公子要是真見了她呀,多求幾句好話便是。」她湊到寧塵身前,捉起寧塵一隻手來,將一枚玉戒套在寧塵指上:「這玉戒自今
起便歸了公子。往後來樓裡享受,只要身在白帝城週二十里內,即可
發配飾上的法術傳至此處。」順著女子點指處,寧塵一眼望見不遠空地上的傳送陣法。怪不得樓中熱鬧非凡,外面卻清淨得門可羅雀。敢情十之有九都是回頭客,真從大門走進來的,也就是自己這種第一次來的青瓜蛋子。
玉戒往手上一戴,寧塵立時試出自身真氣被壓到了築基期。他不由得一慌,伸手便想摘取下來,卻被女子在手上一推,輕輕阻住。
「此時取下還不礙事,但若再往樓裡去,配飾一旦離身,即刻便要被送出白帝城外了。公子如是不安,在此思量一下也好。」這瀟湘樓的方圓界實是妙非凡,籠罩整個地界的陣法恐怕都是最頂級的。
這玉佩玉鐲玉戒,其實是赦免傳送陣法所需,外人要想往裡闖,不壞了此陣便是寸步難行。更別提那壓制修為的法術,不知秘傳於何處,恐怕只有五宗法盟才有此等陣法圖紋。
不戴戒指沒法兒進去,寧塵也沒旁的好選,只好將戒指扣在了指肚上。
女子展顏笑起,翻手取出名冊一本:「公子請過目,有看上的可人兒,奴家這便帶公子過去。」寧塵信手一翻,名冊中按修為把樓中女子盡列整齊。只是這名冊內皆是花兒名,最多記兩筆容貌特徵、秉如何,卻分不出個具體大概。
「公子貴客,樓中姑娘儘可取用,若公子喜歡,奴家也可陪您消遣。只是需記得,那腳上掛黑綢金鈴兒的姑娘不可碰。」寧塵此番來不是為了嫖,可仍好奇道:「怎麼還有不讓玩的?」
「那都是被別的客人重金定下的,可不敢壞了規矩。您在樓裡逛時,見那閨房牌子反掛不名兒的,裡面要麼有客,要麼便是這類姑娘,千萬別往裡硬闖呀。」寧塵隨口敷衍,女子還待引他觀賞一圈,也被他打發了,只道自己隨意轉轉。
女子心思玲瓏,也不多話,笑盈盈施禮轉身去了。
雲池、瑤池、天池都是私閨,唯有俄池是供人遊賞觀景的去處。寧塵方才聽到阿翎被困在俄池水臺,此時便沿著小橋水送波處行去。沒走幾十步,就看到前面十幾丈外現出一個攢心小湖。
三層秀樓圍成一個凹字,正將湖水圍起。湖中央置著臺子,許是給人觀賞歌舞的,此時卻排了滿滿的人。這俄池水臺一陣陣鶯聲燕語,更有香撲鼻。周圍秀樓上一間間開敞的雅間坐了不少男修,一邊看著下面湖心處的
戲,一邊狎玩懷中女子。
寧塵心中纏亂,卻不得不作出一副悠哉哉眯眯的模樣,先踱去了秀樓底層那沒人的座位坐定,準備觀瞧一下情勢。
眨眼功夫就有婢子送來靈果仙釀,寧塵翹著二郎腿,定睛往湖心臺上仔細望去。
只見蘇血翎躺在一張人字形木枷之上,正橫在水臺中央。她雙手伸在頭頂,手腕腳腕都被鎖住,身上一件近乎透明的紗袍已被撕扯的多有破損,壓遮不住下面的
旎。一灘灘白濁
幾乎將全身覆蓋,一頭青絲也被
得汙穢不堪。
一個男人正抱著她雙腿起勁兒地往裡打樁,撞得木枷咯吱作響,汗水水
水四散飛濺。他身後排了一長串男修,都是些築基凝心,一個個褲襠漲的恁高。
寧塵長舒一口氣,心中稍安。
他方才強震合歡法綱試著去連烈血侯位,而水臺上的女子卻沒有半點兒反應。
瀟湘樓的制再強,也不可能強過合歡老祖創的法綱。如此想來可能
只有一個——臺上之人並非阿翎。
寧塵全身散了架似的,接連悶下三杯酒再肚中,將那滿腹的急怒卸了大半。
他往旁邊掃了兩眼,望向坐得最近的那桌,對著桌邊的男修微微頷首致意。
配著玉鐲的男修正和一旁的花女飲酒,見寧塵身邊沒有女子,起初還有些古怪,待看清他指上玉戒這才瞭然。出得起八萬靈石的大家,也不至於貪歡這一時半刻。
寧塵等對方與他點頭微笑,才問道:「仁兄可知,這水臺女子是何來頭?」男修笑道:「兄弟可是在山上閉過關?竟不知陵州合歡宗的變故。」他當下就將五宗法盟昭告天下的那一套給寧塵講了。寧塵早已聽過這些,只待他講完,又問:「這元嬰修士哪是這麼好抓的。若這瀟湘樓找人假扮,那可如何分辨?」
「這您就說笑了。合歡宗新任宗主穆天香可是特來認過。這要是認錯了,一扭頭叫叛逆殺回山去,她這宗主的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寧塵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仁兄所言極是,卻是小弟胡思亂想。」敷衍幾句,寧塵心中有了底。看來龍姐姐到底沒信錯人。這柳七娘定是做了什麼手腳,找人替阿翎遮下身份,掩過了五宗法盟的耳目。雖然瀟湘樓蹊蹺處頗多,但現在看來好歹還沒有與自己為敵。
他離了俄池水臺,直往深處走去。一路走來,倒是把三池三院都看了個遍。
雲池住的是練氣、築基、凝心,此處人是最多,地方卻佔得最小。秀樓憑列,一間房挨著一間房,與凡俗青樓的佈置無有二致。
再往前走便有一道壁障相隔,想來是阻攔低檔客人用的,寧塵戴著玉戒則暢行無阻。進得瑤池,如同水鄉一般,在溪泉之上建著小橋棧道,勾連著一座座屋舍。那容著金丹靈覺期女子的小屋於綠蔭青葉間隱約錯落,絲竹聲悠然繞樑。
最裡面就是元嬰期住的天池,獨門獨院,自成一個小小門戶,院門處翠竹相掩,又有假山涼亭點綴,渾似那世家大戶住的內院。
寧塵腳也不停,直往更深處一棟隱在小山後面的三層樓走去。可行到一半,面前便出現了護山法陣,玉戒也不認了。
天池內幽靜非凡,幾乎沒有幾個人影。寧塵捲起袖子,七哧隆咚鏘對著那法罩就是一頓拳腳。他叫玉戒將修為壓了,築基期的真氣又有幾分能耐,只踹得罩子嗡嗡作響,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損害。
不過也夠驚動瀟湘樓暗處的人手了。一個青布衣女子從陣內一座樹林走出,躍至寧塵面前。
「公子,此處不能進了,還請回還,不要討沒趣。」來人面清冷,語氣中也沒了
客女子的溫柔。
寧塵也不再裝,只道:「在下想見樓主一面,還望姐姐通報一聲。」
「樓主不方便,請回。」女子伸手向寧塵身後一比,姿態硬如磐石,沒留一絲餘地。
「我若就這麼走了,將蘇血翎之事朝五宗法盟多幾句嘴,恐怕樓主要怪罪姐姐不給咱家通傳。我在這裡等,姐姐速去速回。若問過了樓主還是不見,我自沒有半句廢話。」寧塵這也是個險招。這話裡面假作的敵意若真叫樓主吃下,自己肯定討不了好。只盼樓主來時自己還有機會解釋清楚,不至於叫人一子悶在這裡。
青衣女子沉片刻,呼哨一聲喚來另外一個青衣看住寧塵,自己向樓主居處飛騰而去。
寧塵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剛想朝監視自己的青衣套幾句瓷,哪成想身子一輕眼睛一花,竟被人直接傳入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石之中。
這一招可超綱了。寧塵壓就沒聽說過還能主動傳別人的法術,這要是逮著人傳到火山肚子裡,還不直接要了老命。
轉念一想,恐怕這也就是在瀟湘樓陣法覆蓋之內,才能發動此種神妙法術。
寧塵向四周掃視一圈,除了牆上的幾燭火,這三丈上下的石
竟是空無一物。
別說人了,就是石門石階都沒有,也不知道空氣從何處通進來的。
燭火不熄,寧塵倒也不怕被悶死在這裡,只是將自己到此處困住算是什麼個事兒?
好在也沒讓他呆太久。過了一會兒,只見眼前空間一蕩,環環水紋中現出一個身影。
高簪髮髻,玉珠碧釵,來的女子一身淡綠半臂襦裙,肩抹輕紗,全身環佩叮噹,俱是法器作的配飾。能有這身打扮,不必說,只能是柳輕菀。
瀟湘樓主身量頗高,只比寧塵矮上半頭,肌似羊脂頰似桃花,目有秋波妖嬈姿,若纖筍自窈窕。那水朦朧點綴的雙目向寧塵一挑,當時就勾得他心尖一顫。
這他孃的,媚功著實驚人。寧塵一凜,連忙拿指甲往掌心狠狠刺了一下。好在他身負真訣,這魅心法門與旁人或是沉重,對寧塵卻只是蚍蜉撼樹。
也不等柳輕菀說話,寧塵先躬身行禮道:「七娘,小子寧塵這廂有禮。阿翎全憑七娘捨命相護,小子不盡。」敞亮話就得敞亮說,說的遲了又要生變。所以寧塵也不去玩彎彎繞繞的,當即把自己偽裝都揭了——阿翎既在這裡,自己的身份應當早
代給她了。
柳輕菀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半天,這才嘴角一翹出微笑:「你倒老實。你是如何識出俄池水臺之人是假作的?」
「阿翎與我相親相近,我自識得她的真假。」合歡法綱之秘當然不能隨便告訴外人。
卻聽柳輕菀哼笑一聲:「這就開始不老實了。若你能憑眼識得,那五宗法盟自也識得。不如我還是把她
了吧。」寧塵自她現身一刻起,便用神識去探她的深淺。可他這信力臨時加持的分神期神念,竟也摸不透這柳七娘的修為。倒不是她已臻至羽化期,而是瀟湘樓的陣法干擾,渾不能辨析樓主的道行。
「樓主如此反覆,戲耍於五宗法盟,又能討得什麼好?」寧塵又道。
「幫你們就能討得好了?現如今你寧塵和蘇血翎可是魔道之人,公認的合歡宗叛逆。我瀟湘樓與合歡宗師出同門,把你們抓了也是天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