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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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了一下,不管他的憂心。這種事卻不是他能摻和的,他那一百多名千牛衛要是進來,肯定能將兩邊都震著,可接下來他無論讓誰先過,都勢比得罪另一方。這兩個主子可都不好得罪。

場上太子那邊的人被打退,只聽得那邊太子李重俊的聲音大聲怒罵,“皇妹你別欺人太甚,怎麼著我也是太子,你這是在犯上,大逆不道!”這邊安樂公主在車裡冷哼一聲,大聲回應道:“就是欺負你這個狗奴才了,有本事到父皇和母皇那兒告我去,哼!啟駕!”安樂公主府的人打了勝仗,鬨笑歡呼著呼嘯而過。安樂公主那華麗的馬車行到路中間時,從裡面傳出一個男聲,誇獎道:“還是公主殿下厲害,有膽識和魄力,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我知道這是駙馬武崇訓在拍自己子的馬

“哼,重俊這賤奴怎能跟我比?”是安樂公主得意洋洋的聲音。這夫二人連馬車簾子都沒拉上,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讓外面的人能夠聽到,肆意羞辱李重俊。

馬車很快駛了過去,車簾低重,安樂公主並未發現在邊上人群中觀望的我。太子一行幾十人待安樂公主夫倆的車騎隨從過完後才向這邊走來,圍觀的人群都忙給他們讓開道來。他們那些隨從多是鼻青臉腫之狀,一行人在圍觀者目光的注視下顯得灰溜溜的,狼狽不堪。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這位可憐的太子,他是騎在馬上的。長相倒也儀表堂堂,眉宇間有著李氏皇族那份特有的俊秀儒雅。只是現在他咬牙切齒,雙目噴火,滿臉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看上去相當猙獰恐怖,今天這口氣確實夠他受的。

李思衝早就微微彎身躲在了我身後,生怕太子看到他,將滿腔無處發洩的怒火撒在他頭上。但滿心羞怒的李重俊本未將目光往圍觀者這邊投,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但當他經過人群時,還是看見了那一百名鎧甲鮮明,十分惹眼的千牛衛,掃視了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想是氣憤這群衛士剛才只在一邊看熱鬧,而沒上前幫忙。

李思衝在那兒撫額慶幸,“還好,還好,沒有看見我,否則以後有得受!”我在看到李重俊這幅猙獰恐怖的面容後,腦海裡卻想起了在洛陽時張說跟我說過的話,“如今的太子殿下,心狹隘偏情陰鷙,天下入此人之手,非蒼生之福。”腦海裡思翻湧。

“唉,非蒼生之福,亦非我之福啊!”我沉思著喃喃道。

“什麼,侯爺你剛才說什麼?”李思衝聽到我的呢喃,奇怪的問道。

我哦的一聲,微微一笑,將思緒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兄妹二人的關係。。。。。。唉!皇上和皇后也不管管?”

“管什麼呀?太子非皇后陛下親生,她本來就很不喜歡這個太子。相對太子來說,還是公主在皇上皇后心目中的份量更大些,唉,太子這氣怕要白受了。”李思衝道。

我心裡明瞭,那韋后是個權利慾極大的女人,這個非她親生的太子是她權力之路上的絆腳石,她恐怕已將他視為眼中釘了,如何還會喜歡他?而權臣武三思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力,肯定更是將他視為眼中釘,他兒子兒媳如此欺辱太子,怕也有他挑唆的成分。可惜觀剛才情形,這個太子卻是身處如此險境而不自知,竟不知道韜光晦跡,一味搶風頭,只恐禍已不遠亦。

心裡想著這些,李思衝已將我和雯雯送到了長安東市最大的平安客棧,幫我和雯雯安頓下來後,他們就離開了。

潔靜素雅而又不失富貴錦繡的天字號客房裡,我思索著是不是先易容去找薛進或到暗宗杜黑子的瑞芳酒家進一步瞭解一下長安的形勢,以定行止。早在遷都長安之前,我就讓杜黑子和灰嫗著瑞芳酒家開到了長安,他們現在已經在這兒站穩腳跟,雖然怕引起武氏和韋氏的注意,我沒批准杜黑子他們在長安發展地下幫會,但作為我線人網設在長安的總站,瑞芳酒家在長安的三教九間已有相當知名度,消息相當靈通。薛進他們刑督衙門則是隨著朝廷遷都從洛陽遷到長安的,現在已擴充到五百人,長官還是李湛,不過薛進他們都已成為其中的小頭目。兩邊應該都已經從查憶萍的渠道接到我要來京的消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向我彙報,?我也想找他們瞭解一下王同皎刺客一案現在的情況,另外也悉一下環境。但我又怕這兒現在是韋氏和武氏的地盤,我到達的消息恐怕早已傳到一些有心人的耳朵裡,冒然去找薛進或杜黑子他們可能暴了他們和我的關係!細思量來,為穩妥起見,還是晚上再潛去找他們。

讓雯雯到客棧櫃上去要了一份長安的裡坊街道圖示,我在屋裡關起門來找到了瑞芳酒家及薛進居所的大致位置,然後構思出了幾條不會被人跟蹤的路線。誰知道外面叫小二送熱水的雯雯回來,遞給我一張紙條,“一個年輕小廝和我錯肩而過時到我手裡的。”她說道。

我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聖主所涉刺客一案已了結,有傳言乃皇后說項,罪止於王、張數人,其它牽連者皆屬無辜而免究。聖主心可稍安!另,送信小廝乃我親信門人,可信也。”後面綴的是暗宗的標記。我仔細看了筆跡和標記,確定這紙條是靈靈的師傅,現暗宗的主持人灰嫗所寫。看來她也是小心翼翼,怕直接與我接觸將自己暴,而通過這個平安客棧的小廝傳遞消息。

“案子已結?看來是韋后怕武三思藉此案打擊自己在朝廷裡剛培植起來的勢力,向武三思施壓了,而武三思也確對韋后做出了讓步!”我心裡分析著喃喃說道。

雯雯在一旁欣道:“這樣的話,宗主你也不必為這件事發愁了。”我搖搖頭,“我從來沒有為這件事發愁,因為事實上我並沒有參與此案,武家肯定拿不出我與王同皎勾結的確鑿證據,憑藉此案扳倒我的可能很小,因為張說、姚崇師兄,唐休璟老將軍等人他們雖人不在長安,但影響力之於朝中還是存在不小的,他們不會放任武氏用這件事誣陷攻訐我。還有太平公主,她現在雖然低調,但在朝廷裡的能量也不能低估,雖說因為神龍政變之事讓她對我生出不滿,但即便只因著小蝶的關係,她也絕不會坐視我被武氏陷害。所以我從來沒有為這件事擔心過。可是現在暗宗這條想讓我心安的消息卻反而讓我心生不安了。武三思對韋后讓步?多好的打擊異已,在權力之路上更進一步的機會啊,他怎麼會輕易放棄?以他在外朝的勢力現在完全可以不看韋后臉如何了,而且這種牽涉到權力爭奪的事用兩人之間有私情這個理由是完全解釋不通的,這事情裡面實在是透著股詭異啊!”我沉思著向雯雯分析,自己心裡也升起濃重的陰翳。

傍晚時分,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了平安客棧的門口,小二將一個身披斗篷,頭戴斗笠,將臉全部遮住的人帶到了我房間。待小二退出後,那人摘下斗笠,出一幅久別未見的嬌靨,竟是一美貌女子,而且我還認識。

“芳兒?是安樂公主殿下讓你來找我嗎?”來者正是安樂公主的貼身侍婢芳兒,這丫頭是我給她開的苞,當我在伊水河畔遭幸碧思凌雨波師徒狙擊,重傷之下跳入伊水,是她們主僕將我所救。那次我是我出道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多虧她的處子陰,讓我得以快速治癒了大半內傷。

眼前的芳兒已經變得成穩重了很多,她對我盈盈一福,說道:“不,不是公主請公子,而是我師傅讓我來請何宗主去見她。”

“你師傅?”我不由得一愣。

“就是皇后娘娘,芳兒有幸,已於數月前被師傅收入門牆了。”她微笑道。

我望著她,受到她在我面前淡然自若的氣質,心道這妮子真是大變樣了。她竟被韋后收為明宗弟子,怪不得今天在安樂公主的車駕隨從裡沒有看到她。只是我給她開苞時她明明尚無任何武功在身,韋后收這麼一個骨資質平平的侍女為徒,實在有些奇怪。

“哦,原來這樣,那恭喜芳兒姑娘了。”我說著向一旁的雯雯打了個眼,雯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並將門關上了。

我意興所至,星陽攝魂立即提了起來,望著芳兒的目光就有些變樣,芳兒俏臉上攸的浮上兩團紅暈,身子向前一傾,撲入我懷裡,恢復了昔在我面前的順從情態。

“公主和芳兒一直都念著公子呢,如今終於又見到公子了。”

“公子我也想你們啊!”雖是言不由心,我仍說得滿含深情。同時扶起她的俏臉,俯首噙住了她那香豔豔的小嘴,一口催情魔氣便籍機渡入了她口中。一隻手也輕柔的愛撫上她俏立的酥

芳兒立即意亂情起來,雙手抱著我脖子一邊求吻,一邊嗯嗯哼哼的說著有多想我。我漫不經心的問道:“真的是皇后娘娘讓你來請我的?”

“當然是了!”她毫不猶豫的答道,然後又使力將一對俏立的酥往我身上擠,“嗯,公子!抱緊芳兒。”她這反應打消了我心中的疑慮,看來真是韋后讓她來找我。我現在是步步小心,我這麼身披大氅,斗笠遮臉的來請我,我不得不考慮武三思佈局誘我入甕的可能,安樂公主是武三思的兒媳,她這個貼身丫頭被武氏收買也不是不可能。但現在她在被我星陽攝魂短暫控制了心神,被我撥的意亂情的情況下回答的如此乾脆,那就不可能是假的了。

我立即停了下來,將她蔓藤般附在我身上的身子稍稍推離,端正語氣道:“芳兒你即被皇后娘娘收為徒弟,可知皇后召我何事?”

“這個我不知道?師傅沒說。”這丫頭還想將身子往我身上靠,被我再次推開,好一會兒才從意亂情中清醒過來,眼神恢復清亮。在我笑的目光注視下,臉上現出一幅大羞的神情。嗔道:“公子使壞,讓芳兒差點忘了正事。”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黃絹遞給我,“這是皇后給公子的手諭!”我接過來看了,只見上面寫道:“本宮雖貴為皇后,卻與何宗主同為聖門一脈,還請宗主入宮相會,共敘同門之誼。本宮已派人於宮城西北角門處接公子,然京城多虎狼賊子,何宗主自為小心。”我心裡大喜,觀這手諭的語氣,韋后已表達出聯合我對付武氏的意思,“京城多虎狼賊子!”看來韋后對武氏的勢力是深為忌憚啊!

“我們走吧,皇后娘娘等著你呢!”芳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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