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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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錦婕一聲尖叫，伸手將裙角在腳踝處圍緊了，然後怒瞪我一眼，拎起枕頭向頭上砸來，嘴裡怒道：“我讓你使壞，使壞！給我滾下去，快點，別把我亂了！”我呵呵笑著躲閃她的枕頭，忽然眼角瞥到她原來放枕頭處有一本打開的書，看著好生眼。一閃身搶到了手裡。

“唉，別動我的書，還我！”謝錦婕一看書被我拿到了手裡，忙放下枕頭，撲身來奪。

我哪能讓她奪到，一閃身，讓她撲了個空。嘿嘿笑道：“讓為夫看看你在枕頭下藏了什麼書，要是那些不正經的東西，為夫可要拿去謝師那兒告狀了！”但我立即就止住了話頭，因為我看到手中打開的書頁上是一幅畫，畫著一個美麗的女子，充滿空靈仙氣的女子，只是這女子頭上被人添了兩個角。我知道手裡的是什麼書了？轉頭驚訝的望向謝錦婕。

謝錦婕的俏臉已經彤紅的嬌豔滴，但看到書已搶不回來，她倒是很快就平靜下來，伸手下鬢角散落下來的一縷頭髮，笑盈盈的看著我的愕然表情道：“想要就拿去吧，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街面書攤上多的是，我隨時可以讓阿碧再買幾本回來。”

“你怎麼想起看這個了？”我奇道，因為我手裡拿的正是新修訂的《風雲錄》。

謝錦婕微笑回答，“你整天江湖江湖的，我只是想知道江湖是什麼，或者你整天都在幹些什麼？”我心裡一陣甜，嘻笑著就往她身前湊，“原來我家好娘子這麼關心我，來親親！”謝錦婕拿枕頭將我推開，柳眼一豎，“去你的，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兒。”接著嫣然一笑，俏語道：“不看這《風雲錄》我還不知道，原來所謂的江湖並不全是草莽漢子，還有那麼多嬌滴滴的美人兒，怪不得你整天沉浸其中，樂此不疲得獵豔了。”我心裡大叫冤枉，這句話說的，好像我在江湖上的血雨腥風裡奮鬥，就只為了那麼幾個女子似的，嗯，不過剛出谷那會兒，未曾親身體驗江湖之險惡時，我確實持著這種心態。

看謝錦婕眼中那揶揄的笑意，背後分明隱含著濃濃的醋意，能讓她吃醋，在我看來也是一種巨大的成就，看她吃醋忿忿的樣子，也是一種美妙的享受。因此我並不和她解釋什麼是江湖，只是一臉壞笑的望著她，伸手指著《風雲錄》凌雨波畫像頭上多出那兩個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好像新畫上的啊！”謝錦婕臉一紅，“不關我事，那是阿碧畫的。”

“是嗎，阿碧的畫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我做出一臉的糊。

謝錦婕手裡的枕頭立即朝我飛來，“真是阿碧畫的！我只是，只是。。。。。。指點了好一下而已！”她說著害羞的把臉轉到了一邊去。

我將接過的枕頭放在一邊，壞笑著望著她，真想不到她們主僕兩個竟也玩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這裡面要沒有對凌雨波的醋意，打死我我也不信！

“你笑什麼笑，就是在她頭上畫角了，怎麼，你心疼了啊？”謝錦婕現在有些惱羞成怒了。

我端起面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錦婕啊，其實你又何必如此，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無人可比的，雖然容貌氣質上，凌雨波或許與你不相伯仲，但你的那份談吐，氣度給人的覺，卻不是她所擁有的。”

“真的？”謝錦婕的臉上盪漾起由衷的笑意。

“當然是真的！錦婕啊，你要怕我在江湖上拈花染草，就趕快搬到蝶園裡看著我啊，我可是眼巴巴的等著你來為我持家事呢。。。。。。哦！”我趁機又從她後面將她抱住了，一邊說著一邊去親她的晶瑩的耳珠。

這次她沒有將我推開，反而仰靠在我懷裡，嘴裡輕嗯了一聲，微閉起眼睛，沒有說話。

看著她臉上那喜悅的笑意，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唉，女人啊！縱使賢惠大度如謝錦婕者，一旦陷入愛戀中，也是不能免俗，會吃起醋來。想起江南士子們對她的那些評價誇讚，“情溫柔大度，賢淑明麗，若得此為，焉又何求！”現在躺在我懷裡的女子可是與這些讚美一點也扯不上關係。但我心裡真的喜歡她在我面前表現出她這女兒家最真實的一面。

突然想起當初離開慈心庵時和凌雨波在那山腳小廟裡渡過的那個美妙夜晚，在那個山雨初霽的夜裡，凌雨波也向我展了她女柔情而稚的一面，但如今已達慈心通靈的她，那最女的一面只向我展示那麼一個夜晚，而謝錦婕卻是每時每刻都等著由那個高貴的名門仕女變成在我懷裡撒嬌痴的小子，這可能就是凌雨波與謝錦婕最大的差別吧！

與一身出塵仙氣的凌雨波相處，是能讓我的魔心得到一份額外的刺，但她那不染塵俗氣息的仙姿同時也給了我壓力，那比得上與謝錦婕這般相處，讓我每時每刻都能享受來自到心底最深處的愉悅。縱未能真個銷魂，確有更勝銷魂處！

門外突然傳來了啪啪啪的拍門聲，謝錦婕身子一個靈，一把撥開我又攀上她玉峰的大手，跳到了下。

“小姐，該吃午飯了！”是阿碧這丫頭。

謝錦婕整理一下衣服，把門打開了，阿碧看了一眼臉蛋紅撲撲的主子，然後瞪向我道：“唉，何大公子，老爺讓我問你中午要不要在這兒吃飯？”我對她大不敬的語氣也不以為意，反正這丫頭早晚也是要給我吃的。啊哈一聲，“不了，不了，我這就回去，你們去吃飯吧。”和謝錦婕關門在屋裡廝混這麼半天，謝錦婕這一臉紅暈一時間又不好消去，見了謝賢古夫婦還不尷尬，不如早早溜了回去。蝶園諸女肯定等著我吃午飯呢。

再說被謝錦婕勾起的滿腔慾火也急尋著家中妾舒洩，我腦海種不掠過了溫柔淺笑、出塵恬靜的凌雨波，今天中午就不讓她打坐練功，先帶她再赴雲雨極樂才是正解。

＊＊＊“到了，下車吧！”我對凌雨波說一聲，自己率先下了車，然後帶著隨後從車上下來的凌雨波進入蕭家金銀器的鋪子。

門可羅雀用在這兒非常合適，整個店鋪除了那兩個正在櫃檯後面打瞌睡的夥計和那個坐在一邊正愁眉苦臉出神的老掌櫃外，不見一個人。和我上次來沒什麼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鋪裡各靠牆架子上已擺滿了各式金器。只是和萬家鋪子裡從莫提馬那兒進的貨比起來，手工明顯低著一個檔次。

我們的進入，驚醒了那個老掌櫃，他一機靈從凳子上坐起來，臉上堆笑，“客官，你。。。。。。”那臉上的笑容迅速凝住了，變成一種十分複雜的表情，“何公子！？”我自然知道這複雜表情背後的意思，這位蕭家的老家人對我應該沒什麼好，卻又不敢我不敬，認出是我後那表情自然要複雜了。我不以為意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道：“煩請老人家通報一聲，何某有事求見你家大小姐。”老家人諾諾的點了點頭，目光朝我身後凌雨波身上掃了一下，眼中出現驚豔之，忙將目光移開，說一聲“何公子稍等！”轉身匆匆離開了。

我和凌雨波站在店鋪大堂裡，那兩個夥計也早從瞌睡中醒來，低著頭不朝我們這邊看，只是眼角的餘光總是忍不住往我身後凌雨波身上瞟，每瞟一下即受到驚嚇般匆匆收回，接著卻又忍不住的想再看一眼，緊張的呼都變重了。

我在心裡微笑了一下，凌雨波身上的氣質現在越來越讓常人不敢直視了，其實這也是我今天硬把她拖來的原因。事業上蕭遠蘭已經被我利用萬家的雄厚財力擠垮，應該已是銳氣盡失，現在我需要把她另一個自信的資本，她的美貌與修養也擊垮，這樣馴服這個明強幹的女人就容易了。

要讓一個女人失去對自身容貌和氣質的自信，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排她見到一個在這方面明顯超越她的另一個女人。我身邊的眾多妾裡，凌雨波是最適合這個任務的，謝錦婕雖然氣質雍容高貴，談吐嫻雅，但讓她來威懾另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兒家總歸有些不妥，而查憶萍雖然為人平和公正，平處理事情也是為我們一家稱道，但她這兩天比較忙。於是這項重任就代給我的新晉嬌凌雨波身上，光憑她身上這股冷豔淡雅的出塵仙氣，給尋常女兒家帶來一股或明或暗的心裡壓力是最合適不過了。

“何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還望恕罪。”店鋪後門簾掀開，蕭遠蘭帶著蕭家貴和那個老家人走了出來。她確實憔悴了很多，與她半年前購買金料時那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可見她這半年裡在那二百五十萬兩龐大債務的壓迫下身心所受煎熬之大。只是憔悴歸憔悴，她的目光依舊明亮如昔，這讓我在心裡舒了一口氣，我也不想她在自信心受打擊下連意志也垮下來。

看著她，我眼中出現憐惜的柔情，第五層的星陽懾魂絕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抵擋的，換做她人在我這目光下早心如鹿跳，紅暈上臉了，蕭遠蘭卻只是皺了皺眉頭，微側下頭，躲開我的熾熱目光，不和我對視，臉不見絲毫變化。然後將目光放到了我身後凌雨波身上，眼中不可避免的也出現驚豔之，但我的星陽懾魂卻沒有從她眼中找到我希望見到的自慚形愧之意。

“這位姑娘是。。。。。。？”蕭遠蘭目光裡帶著疑問又回到我臉上。

我側下身微笑著介紹道：“這是拙荊！”然後向凌雨波道：“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蕭姑娘！”

“原來是何夫人！”蕭遠蘭目驚異。

凌雨波微笑著和蕭遠蘭見了禮，接著眼角趁人不注意恨恨的偷瞄了我一眼，裡面含有威脅意味，我絲毫不以為意，因為現在的她並沒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東西。只是眼中那恨意不知是因為我不經她同意就在人面前稱她為“拙荊”，還是恨我利用她來獵取蕭小姐，以她的慈心通靈，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帶她一起來這兒的用意。

“何公子，何夫人，請面用茶！”蕭遠蘭說著將我和凌雨波往裡讓。

受凌雨波身上仙氣所懾，有些發呆的蕭家貴這時也忙出聲將我們往裡面請。記得他剛出來時眼中對我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小蝶告訴過我，這個蕭家貴因為我娶他姐姐，現在連小蝶也恨上了，已經不再搭理小蝶這個自幼玩到大的‘兄弟’了。只是接著再看到凌雨波，驚豔之下就顧不得對我的恨意了，顯然他對眼前這九天仙子的尊崇驚豔暫時大過了對我迫他姐姐的恨意。不過奇怪的是他聽到我說凌雨波是我子時神並沒有什麼變化，我猜測他早從和他與小蝶都有往的那群朋友中知道了凌雨波的事，只是沒有告訴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