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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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不卑鄙如何對付得了你薛大教主？”英夫人的笑聲攸止，寒聲道：“薛澈你就安心受死吧，你子和你剩下那些兄弟也很快會追隨你而去的。應老，薛教主就給你了，其它的人，擒下聖刀門這三個小鬼，只別傷著女的，其它隨便！”那應老的身影突變成一道灰煙，直襲向院中的薛澈，其它人也躍躍試，準備向薛澈後面的聖刀門三人襲去。但未等他們動，卻聽得薛澈“咿呀！”一聲怒吼，手中突然就出現了一把短刀，手腕一旋，便見一團燦然的刀光，正上應老向他的那道灰煙，叮叮數聲，灰煙散去，應老回到了原位，手中一柄秋水般的長劍指著薛澈，臉上卻多出一道殷紅。反觀此時的薛澈，執刀橫立，一身霸氣凌人，只是眼中卻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我對眼前的情況並不驚異，當初在揚州我們幾個一品高手一起圍攻，尚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其入死地，薛澈豈是一杯毒茶，一個應老頭就能解決掉的？薛澈現在使的應是一種與我魔門天魔解體大法類似的瞬間發潛能的功夫，不過他這個看起來好像更異。但這種功夫其起的作用越大，對自身的傷害也就越大，薛澈現在使出了這種功夫，竟然連已浸入體內的毒素都不再起作用，對他自身的傷害恐怕已超出了他能承受的限度。看來他也明白自己今晚是無法善了的，遂豁了出去。

周圍那些人看應老頭被擊退，而且臉上被劃了一刀，薛澈又發生了這樣的異變，都驚得一時不敢妄動。

聖刀門三人，那胡師兄和賀淑蘭看著周圍圍著的人群早已嚇得面如土，那顧七倒是緊抿嘴，一臉決然，一幅視死如歸的表情。

薛澈大喝一聲，“你們三個還不離開？”那顧師弟道一聲：“多謝薛教主了！”然後扶著賀淑蘭躍向後面房屋，胡師兄稍愣一下，也跟著躍了上去。

周圍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三人躍上房屋，卻受薛澈身上發出的凜冽霸氣及手中短刀上發出的殺氣所壓，無一人敢動。直到英夫人喝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給將他們攔下！”才有幾人縱身躍向房頂，截向三人，不料薛澈忽動，一片燦然刀光暴起，仿若一道光幕，封在了追擊者前面，觸到者皆發出慘嘶，墮回地上，非死即傷。

在薛澈祭起短刀，織出光幕之時，我注意到那應老的身影忽然模糊了一下，但立即就又真實起來，因為薛澈已經又站回原位，短刀正指向他，一雙綠瑩瑩的眸子也盯向了他。我明白剛才這應老頭是以為有機可乘，想上前襲擊，不想身影剛動一下，薛澈又回到了原位，偷襲的時機已沒了，他只好也又站回原位。兩人又恢復對峙之勢。

薛澈嘴角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目光從應老身上移開，從英夫人臉上掃過，接著又掃過院子裡周圍的人，刀尖也隨著目光移動，強大無匹的殺氣讓每一個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只有剛才觸著了光幕而又沒有失去生命的那些人躺在地上，不受巨大殺氣的壓迫，咿呀呼痛。

英夫人看薛澈如此強橫，也是臉蒼白，一雙媚眼中的目光卻越來越陰冷了。

“薛澈，你以為這樣就能護住他們三人？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護住別人，那可能嗎？”我離得這麼遠，尚能覺到薛澈身上發了的巨大的氣勢所造成的壓力，這女人距薛澈那麼近，竟還能說出這麼能順的話語，意志力殊不簡單！

薛澈沒有答話，但彷彿為了驗證英夫人說的話，遠住傳來了呼喝打鬥聲，其間可清晰聽到那顧師弟悲悽，瘋狂，絕望的喊叫師姐的聲音。原來外圍另佈置有人手。英夫人臉上又出了嬌媚的笑容，“薛澈，你這樣撐不了多久的，還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吧！”薛澈不為所動，但他身上的氣勢卻是不可遏制的弱了下來，看來他那奇功的功效時間有限。英夫人突然揮了一下手，應老化為一縷輕煙急襲而上，薛澈手中短刀再爆刀芒，叮叮噹噹十幾下硬碰硬的較量後，那應老又被擋了回來，而且面時紅時白，看來這次他又沒有佔到便宜。但趁著應老的襲擊，薛澈氣勢殺機出現間歇的空隙，周圍卻出現了新的變化。人群中多出了二十幾張排弩，箭枝已上機，藍芒芒的箭鋒殺意騰騰的指著薛澈。英夫人面帶微笑，手微舉著，只等她這纖手一放下，便要群弩齊發，將這數十支毒箭一齊灑向薛澈，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多角度幾無死角的瞄準，一旦出那密集的箭雨，很難躲得開。

但英夫人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薛澈的身影陀螺般的快速地旋轉起來，幾乎是在瞬間，從這旋轉如陀螺的身法中，爆出了濃濃的黑煙，頓時充斥向整個院落。英夫人的手放下了，弩機齊發，箭雨一齊灑向黑煙，但黑煙遮住了視線，那些弩手卻無法應準薛澈的身影了。昇仙教這種煙霧彈，我在揚州領教過的。

應老發動了第三次襲擊，他一縷灰煙般匯入了濃煙中，英夫人一咬銀牙，也劍衝了進去。黑煙迅速佈滿了整個院子，並向上升騰，我的視線已被遮擋，只聽到裡劇烈的刀劍鳴聲，而看不見人影。

卷四打擊昇仙第六章薛澈之死！

濃煙中一道人影突然沖天而起，往我對面方向投去，腳尖於屋脊上一點，彈起，向遠方，正是薛澈。這時英夫人和那應老兩條人影才從院裡濃煙中出，落於屋脊上，一起望著彈跳遠去的身影，卻沒有再追趕。

我正奇怪，便遠遠望見星光月下，無數密密麻麻的黑點如受到攻擊的蜂群般黑壓壓的疾速向了正好升到空中的薛澈。薛澈的身形在空中一個停頓，然後便直直地下墜了。我心裡暗歎一聲，他終究還是沒有能逃出去，我知道那夜中看上去黑壓壓的像蜂群的東西是什麼，那是英夫人布在外圍的弓弩手出的箭雨。看那黑壓壓的密集陣勢，恐怕至少有上百張可一發多箭的排弩將箭灑向了薛澈。剛才聖刀門三人之所以沒有受到這弩陣的招呼，想來是因為那些弩手事先得到過指令，怕誤傷賀淑蘭之故，才讓三人有掙扎的機會，把刀兵聲傳了過來。薛澈自然就沒有這種待遇到。

噬去薛澈生命的這陣箭雨也讓我見識了英夫人或者說是張昌期的刺史府在汴州所擁有的可怕力量。英夫人在事先並不知道薛澈是要從這個方向突圍，他的弩陣肯定不只布在薛澈逃亡的這個方向，而是在這昇仙教的四圍都布上了，讓薛澈無論跑向那個方向，都會遭遇到這樣的強大密集的弩陣，也就是說至少有三四百張張弩機，五六百人部署在了周圍。從她離開倚紅樓，到出現在昇仙教總壇，這其間絕不超過一個時辰，這麼短的時間裡她竟完成了這麼大規模的人手物力調動！這一點讓人心中暗凜，來發動對升教的打擊，打汴州這一據點時，一定要提防這個英夫人和刺史府這恐怖的弩陣。

對面房上的兩個人看到薛澈終於伏屍箭雨中，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們事先肯定沒想到一個薛澈竟這麼難對付。那應老向英夫人道：“老朽失誤，低估了薛澈的實力，幸虧夫人佈置周詳，才沒誤了大事。”這是這應老出現到現在第一次說話，聲音陰晦尖細，嘶啞刺耳，聽著難受之極。

英夫人嬌媚的聲音響起，“應老不必自責，早知道薛澈不是什麼善主，若照我原來計劃，不讓應老出劍，一開始就用弩陣，很可能得薛澈拿那我們不敢傷著的賀女娃做擋箭牌，向外突圍，那樣那還能取得現在這麼好的效果？好了，那邊的打鬥聲停止了，看來已經擒下那三個娃兒了，我們取了薛澈人頭，帶那女娃去向張大人差吧。”兩人一晃身，一起奔前奔去。下面院裡黑煙正濃，陣陣咳嗽聲從其間傳出。我藉著房簷屋角暗影的掩護，開動六識，小心留意著周圍動靜，遠遠的吊著英夫人而去。薛澈一死，已達到我今晚想要的效果，聖刀門三人的死活與我無干，她賀淑蘭再漂亮，卻哪比得上我身邊的嬌美妾，我犯不著因著自己那麼點憐花之心，去把張昌期英夫人他們驚動了，一個人對上那幾百張強弩，可是一點都不好玩。我現在要做的是跟定這英夫人，待她派出向她哥哥，那個虎堂堂主明輝傳遞消息的信使時後，於半途將信使截獲，然後去找薛澈的子，那個閻夫人，讓她先知道汴州城今晚所發生的一切，看她能不能帶龍堂起來造昇仙教的反，為自己丈夫報仇。

一個木匣子將薛澈的人頭收了進去，賀淑蘭則早已被封了全身道，給扔到了一輛馬車上。那地上竟有十幾具屍體，其中包括聖刀門的胡師兄的顧師弟，可見，剛才的戰鬥當是相當烈的，英夫人人一邊付出了十幾條命，才將賀淑蘭成功生擒。

英夫人抱著那裝有薛澈人頭的木匣，騎上一匹馬，隨在馬車一邊，正要啟行，兩騎快馬飛馳而來，伏在一邊房簷暗影裡的我，藉助下面人的火把，認出兩人是張昌期身邊二十四名劍手中的兩個。

兩人翻身下馬，其中一個上前向英夫人道：“夫人，屬下不知情況，不敢耽擱特來向您稟報。”英夫人在馬上向下道：“什麼事？”那名劍手從懷中拿出一塊布來遞上，我一看，那不是我在倚紅樓扔給聖刀門胡師兄和顧師弟的那張寫有血字的布嗎。心知自己有可能要暴了。那名劍手稟報道：“夫人離開後，小的到倚紅樓前院查了，子和車伕小四皆死在包間裡，據在場的姑娘說小四和一個黃臉漢子進了包間，那黃臉漢子點了子的道，和聖刀門的兩人說了幾句話，並把這張布條留到了包間裡。聖刀門的兩人看了布條後，就殺了小四和子，一起衝向了後院。”英夫人看了看布條上的字，皺眉道：“黃臉漢子？”那名劍手接著道：“不錯，倚紅樓的一個龜奴和包間裡的幾個姑娘都說是一個黃臉漢子，四十左右年紀。另外據一個今晚曾外出攔客的姑娘說，這個黃臉漢子在咱們的賭場里拉了她出來，然後還碰到了大人的車駕，大人車駕停下，夫人招子問話時，黃臉漢子還拉她一起近前觀望大人和夫人你，據說夫人你當時還看過他們一眼，然後他們還到酒樓上吃了東西，據那姑娘說當時子帶著聖刀門三人也在酒樓上，就在他們臨桌，查問酒保，也證實了這一點。之後黃臉漢子帶姑娘先子他們一步下樓，付了幾兩銀子後就離開了。但那姑娘在後來，就是在聖刀門二人執刀衝出包間時，又在倚樓大門口遇到了黃臉漢子，他正匆匆離去。”聽得劍手一口氣敘述完了整個過程，我心裡暗恨，媽的，應該將見過我的那倚紅樓的婊子滅口，但隨即一想，就是殺了那婊子，這兒人家的地盤，人家照樣能從其它渠道將我的行蹤拼對出來，還有賭場門口那些打手，酒樓的酒保，倚紅樓的龜奴及包間裡的姑娘，甚至這個英夫人也曾和我打過照面的，我總不能將這些人全都給滅了口，那就真成了殺人如麻的魔了。看來以後的行程得再換副扮相了，黃臉漢子這一扮相已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