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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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暗,一個在明,我還沒出手,就先輸了一半,這仗還怎麼打?!林晚榮沉默了半晌,苦笑搖頭道:“高大哥,胡大哥,帶上這玉伽同行,那無異於與虎謀皮啊!”高酋嗯了一聲,笑道:“怕個什麼,這老虎再厲害,也是隻母大蟲。我和老胡都對兄弟你有信心,你就放手去幹吧。”看來是真的沒有退路了。林晚榮舉首往那馬車望去,簾子捲了起來,突厥少女蹲坐在馬車的地上,細心地撿拾著藥草,口中輕哼著林晚榮聽不懂的草原小調,掛著薄薄輕紗的臉上,不時洋溢出花般的笑容,美麗之極。
玩到高興處,她抓起幾把藥材,輕輕灑在車廂地上,堆積出兩個華語小楷,卻是她的名字——“玉伽”。突厥少女滿意地點點頭,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小巧的金彎刀,那刀鞘把壁金光閃閃,名貴無比。玉伽將金
彎刀放在自己的名字下首,仔細打量幾眼,臉上浮起幾抹嫣紅,又忍不住的輕咬著嘴
,微笑起來。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彷彿草原拂過的微風,清淨自然,純潔無瑕,此時的月牙兒就是一個最天真爛漫的突厥少女,任誰也無法將她與昨夜那個凌厲無匹的玉伽姑娘聯繫起來。
胡不歸喃喃道:“草原上竟也有這麼清純可愛的女子?!我真是大長了見識。”可愛?聯想到玉伽昨夜的舉止行為,林晚榮怎麼也無法將這突厥少女與可愛這個詞畫上等號,不說她可恨已是抬舉她了。
玉伽似乎是覺到有人在看她,緩緩抬起頭來,如煙花般燦爛一笑,眼眸深邃如水。
“的,”老高情不自
的抓住胡不歸的肩膀,狠狠道:“禍水,禍國殃民的水!林兄弟,我代表大華子民,強烈要求你收復這禍水,揚我大華天威。”望著突厥少女水般溼潤的眼神,林晚榮心裡急跳了幾下,頭腦裡卻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個詞——與虎同行!
“報——緊急軍情!”遠遠的,一匹駿馬如箭般飛馳而來,斥候的大喊聲響徹了草原。那突厥大馬渾身上下溼的通透,馬上的騎士滿面塵沙,揮汗如雨,直往中軍衝來。
高酋疾步上前,一把抓住疾馳的突厥大馬,那駿馬嘶的一聲仰天長鳴,穩穩地立住了。馬上的斥候跨下鞍來,卻是雙膝一軟,疲累的直直往前栽去。
胡不歸急喝一聲,上前扶穩了他:“勿要驚慌,林將軍在此。有何軍情,爾速速報來。”那斥候氣吁吁道:“稟將軍,大事不妙。原本向著巴彥浩特去的兩萬突厥人,今晨忽地改變了路程,折往西南我軍方向而來。眼下其先鋒,距離我軍還有二百五十餘里。”
“什麼?這怎麼可能?!”胡不歸和高酋驚得同時跳腳:“胡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你可有報錯?!”
“稟將軍,千真萬確!!!”那斥候焦急道:“前方尚有三路兄弟暗中潛藏,半個時辰之後,還會有消息再報。”看來不是假的了。老胡臉駭然,轉向林晚榮道:“將軍,這怎麼可能?!胡人怎麼會突然調頭?!”林晚榮眼神疾閃,忽地轉向玉伽的馬車望去。那簾子已經悄無聲息的打了下來,月牙兒的身形影影綽綽,若隱若現,車廂裡安靜的有幾分詭異。
“等著我!!!”林晚榮暴喝一聲,啪地一掌拍在馬股上,突厥大馬嗖的奔了出去,直往那
巧的馬車而去。
“啊——你幹什麼?!”玉伽的驚叫聲中,車簾子已經被林晚榮嘩啦扯開,他躍身而入,嗖的一刀就往月牙兒頭上劈去。
第五百四十二章在刀尖上跳舞這一刀又快又疾,隱隱光亮彷彿是劃過的星,照直了就往玉伽臉上劈去。
突厥少女驚急之下,怒啊了一聲,卻無絲毫懼怕之,她手中金
彎刀快如閃電,往林晚榮小腹刺去。
兩個人都不言語,上來就是狠著。這車廂裡地方極小,騰挪不便,林晚榮一刀下去縱是可以斬殺玉伽,自己也難免要受她刺傷。
明晃晃的鋼刀架住突厥少女雪白粉的脖子,這玉伽雖是女子,頑強猶勝男兒,美目瞪得圓圓,手中的金刀離著林晚榮小腹僅僅咫尺之遙,只要他一動手,二人便要拼個魚死網破。車廂裡一時靜住了,玉伽緊咬著嘴
,狠狠地望著他,美目中冰冷一片。
林晚榮放眼望去,只見突厥少女猩紅小口不斷著
氣,渾身羅衫半解,臉上飛霞片片。她身上胡裙的絲帶已經揭開,
出一片柔軟酥
的
脯,如羊脂美玉般晶瑩潔白,身旁還放著一件嶄新的金絲紗裙。
少女一手持刀,另一隻手卻緊握著絲裙的帶,怒目而視中,卻有幾分羞窘。
“你,你幹什麼?!”玉伽氣惱著,手指緊緊抓住身上的絲帶,連架在脖子上的鋼刀也顧不得了,修長的頸子略微前傾,那鋼刀卻無絲毫回收的意思,雪白粉的頸脖頓時擠壓出一條窄窄的紋路,血漬隱現。
原來這丫頭是在換衣裳,林晚榮啞然失笑。他朝玉伽酥上瞅了幾眼,臉上的神
卻是無比的兇惡:“幹什麼?你瞧不見嗎——”他將手中的鋼刀狠狠晃了晃:“——我要殺人!”
“野狼會起利爪,因為那是它最後的武器。你要殺就殺,我要是皺了一下眉頭,我就不是草原的女兒玉伽。”突厥少女鼻子裡哼出一聲,不屑看他幾眼,緩緩的閉上雙眸,神
無比的平靜。
玉伽引用的每一句突厥諺語,都與狼有關,林晚榮聽得啼笑皆非。他搖了搖頭,笑道:“你也知道,我這人心軟,做野狼是不夠格的。比不上玉伽姑娘你,咆哮起來,比草原上發情的母狼還要厲害百倍,我看叫你做個狼王,勉強才能與你的身份相配。”突厥少女淡藍的雙眸深邃如水,看了他幾眼,悠悠道:“草原上的狼群,永遠無人知道它的王者在哪裡。因為當你知曉的時候,你已經葬身其中了。”這丫頭對狼還真是夠了解的,林晚榮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笑道:“我除了對
狼比較有研究以外,其他的就一般般了。不過,有一點我倒真的很想知道——月牙兒小妹妹,你是怎麼把那些突厥騎兵引來的呢?”突厥少女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她忽地咯咯嬌笑起來,越笑越厲害,扶著車窗的身形直顫,到最後連手中的金刀都拿不穩了,她索
彎下身子捧腹大笑,臉頰漲得通紅,粉
的酥
一起一伏,那銀鈴般的聲音飛出去老遠。
這丫頭不是吃了“含笑半步顛”吧?!林晚榮被她笑得頭皮發麻,急忙揚揚手中長刀:“不準笑,再笑我殺人了。”
“你殺人我也要笑——”這突厥少女彷彿遇到了世間最有趣的事情一般,本不去管他威脅,連串清脆的笑聲灑遍了草原。
“壞了!”老高和老胡相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懼之。只要這月牙兒一笑,林將軍必定要受到打擊,這幾乎就是鐵律了。
玉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眉間卻仍是一片紅:“林大人,林將軍,哦,險些忘了,你的突厥名字叫做三割氏——窩老攻。窩老攻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笨起來的樣子,比你自作聰明的時候,要好看一百倍、一千倍,咯咯——”好一個“窩老攻大人”,林晚榮哭笑不得:“是嗎?我以為我以前的樣子已經是最帥的了,沒想到還可以更帥——謝謝姑娘的提醒。”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皮的人,玉伽微微哼了聲:“既然,你說是我將我的族人引來了,那我倒想請問將軍大人一句了。玉伽孤身一人被你們關在車上,一言一行都在你們的眼皮底下,我要如何向我的族人報信?”林晚榮疑惑的也正是這個問題。撒藥材?周圍都是兵士監視著她,甭說撒藥材了,就是丟下一
繡花針,也能有人看到。吹玉笳報信?別逗了,要是胡人近的都能聽到她的笛聲,我他媽早死了幾百次了。他嗯了一聲,點點頭,神
嚴肅道:“我猜不到——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呢?!”
“我是——呸——你才報信了呢!”突厥少女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著了他的道,忍不住的紅暈上臉,怒斥了幾聲。
林晚榮嘿嘿道:“其實你報不報信都無所謂。我既然敢往草原裡去,早晚都會有被人發現的一天,只是時間早晚而已,不管你是兩萬人,還是二十萬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更何況你的族人現在離我們還有兩百多里,我有充足的時間調整部署,我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絕對叫他們討不了好去。”這話說的一點不假,要在草原上打游擊戰,以戰養戰是最大的法門,要想不被胡人發現,那是不可能的事。
玉伽哼了一聲:“以進為退,你倒也猾。不過,誠如你所說,你深入草原,早晚都會被人發現。我又何苦以我和我的數百名族人的生命作為代價,花費冤枉力氣去報信呢?!你以為玉伽會和你一樣的笨嗎?!”
“講的好像有點道理。”林晚榮笑著點頭:“這麼說,真的不是你報信了?那會是誰呢?”玉伽神冷冷:“還要我再說一遍嗎?玉伽可沒你那麼卑鄙,草原之神可以為我作證。你不要高估了自己,我族中英傑輩出,想要看穿你這小小的計謀,易如反掌!還需要有人報信嗎?”玉伽搬出了草原之神,看來是真的不屑於搞這樣的陰謀詭計了。林晚榮頭腦中亮光一閃,恍然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他們並沒有真正的發現我們。”突厥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那。”林晚榮笑道:“我放走你的兩個族人,故意傳回去假消息。那兩萬突厥騎兵在得知這個消息時,稍微聰明點的,就會想到聲東擊西的可能。反正前面的五原還有四萬人馬等著,也不擔心我們會飛了,所以這兩萬人馬可以放心大膽的反向行軍,來試探我們的真實方位。
本不需要有人報信,這就是無間道嘛,我最喜歡看這種戲了。還要
謝玉伽姑娘你提醒了我,沒想到,突厥人裡面也會有這種人才。”玉伽哼了聲:“都是你的猜測而已,得意什麼?有本事你就停在這裡不走,看看到底誰是真的勇士!”林晚榮擺擺手笑道:“進了草原,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我這個勇士,還是專門跳豔舞的,總有那麼些突厥人喜歡跟著欣賞,我也不在乎了。至於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猜測,玉伽姑娘心裡有數。其實我很想告訴你,這裡面還有一處天大的破綻,只是玉伽姑娘你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