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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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元帶了人馬,正潛藏在暗處守候著,見林晚榮來到,急急竄過來道:“林將軍,你可來了。”林晚榮點點頭,神肅穆:“杜大哥辛苦了。方才我正在營中處理軍務,高大哥回來稟報,說這裡情形古怪,可能藏有重要的胡人細,極大地威脅著元帥的安全。我不放心,就來看看了。裡面的情況怎麼樣?有多少胡人,有無強弓利弩?你不要擔心,我已經調動了神機營的神箭手百名、火炮五門,另有步營三千,一起前來協助你,眼下各路大軍已在路上,片刻即到。”又是神箭手又是火炮的,叫林大人這麼一描述,那情形還真是嚴重之極了,杜修元聽得暗自咋舌,忙瞪了那“謊報軍情”的高酋一眼。老高被扣了屎盆子,卻不能爭辯,唯有嘿嘿乾笑兩聲,表示歉意。

“稟將軍,這院子裡住的,就是我們進城時看見的那商隊。共有馱馬十匹,馬車五輛。由於不敢打草驚蛇,因此裡面的總人數尚是不詳,但依末將估計,絕不會超過三十人。這些人以大華人居多,未見配有兵刃,也未出明顯的細特徵。是否胡人派出的細,還有待查證。”杜修元將裡面的情形大概描述了遍,林晚榮點點頭,讚道:“杜大哥,辦的好!若真的就只有三十餘人,那神機營看來是用不著了——”就這麼大的個院子,撐死了能藏多少人?杜修元抱拳穩穩道:“即便院內全是細,末將也有足夠信心應付,不需再調人馬相助,請將軍放心。”

“那好,神機營和步營就不調了,”林晚榮嘿嘿道:“就按照原定計劃執行吧。今晚元帥遇刺,對我軍影響甚大。因此,對城內的每一個胡人,尤其是漂亮的胡人,絕不能放過,一定要仔細盤查。”杜修元應了聲,便帶領兵士將那宅子圍了,高酋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將那宅子的大門拍得嘩嘩亂響,怒聲喝道:“開門,開門,官軍查房了!”兵士們的刀槍嘩啦作響,驚得院裡的騾馬受驚嚎叫起來,四面一片沸騰。

等待片刻,自門縫裡傳出一個顫抖的聲音:“大人,我們是隴西的商隊,到外做生意的——”

“少廢話!”高酋等的不耐,不待他說完,便一腳踹開那大門,數百軍士如洪水般擁入,熊熊火光映照著明晃晃的鋼刀,將那開門的商賈嚇得一股坐在地上。

聞著院子裡的聲音,屋裡歇著的大華商賈們早已披衣起,望見高酋與杜修元帶領兵馬、殺氣騰騰的闖入,那鋼刀便架在眾人面前,商賈們頓時面蒼白,渾身如篩糠般顫抖。這些大華商人中間夾著幾個突厥人,雖亦是衣衫凌亂,神卻是鎮定了許多。望見大華諸商驚慌失措、瑟瑟發抖的樣子,他們眼裡頓時閃現出幾分輕蔑神

高酋嘩啦一聲拔出佩刀,怒號起來:“官軍查房,有衣裳的穿衣裳,沒衣裳的披麻袋!現在聽我口令:男人在左邊,女人在右邊,騾子站中間——”他臉膛黝黑,牛眼如鈴,生的凶神惡煞般,不說大華商賈,就連那幾個突厥商人也不敢與他對視。

“高大哥好氣勢!”連杜修元也忍不住贊他一聲。

高酋洋洋得意的嘿嘿幾聲,再轉過頭去卻有些傻了。那騾馬左邊站滿了人,右邊卻是連個母蟑螂都沒有。

“咦,”高酋頓時惱了,鋼刀一揮,怒道:“人呢,就只有這麼幾個嗎?女人,啊不,細呢,長得很漂亮的細呢?”那開門的商人四十來歲模樣,似是這商隊的頭目,見這位官人揮舞著鋼刀要殺人,他忍了心中恐懼,抱拳小心道:“大人,什麼細?!天大的冤枉啊!我們都是隴西府正經的商人那。您看,我身上還帶著隴西府的批文呢。”杜修元接過批文掃了幾眼,點頭道:“你說你是隴西府經商的,那他們呢——”他朝那幾個突厥人掃了一眼,冷哼幾聲。領頭的商人忙道:“大人誤會了,這幾位是草原來的友商,也是突厥內部的反戰人士,您看,隴西府也有批文的!”他又從身上掏出蓋了官印的信箋要遞過來,高酋眼一瞪,將那批文搶過,扔在地上踩幾腳,怒道:“批文?批文有個用,老子看聖旨都看不過來。我問你,你說的什麼突厥友商、反戰人士,就只有這麼幾位麼?!”頭領點點頭:“目前就只此幾位了。”

“沒有女人?!”頭領猶豫片刻才道:“沒有。”林晚榮跟在高酋和杜修元身後冷眼旁觀,見高酋問話之時,那幾個突厥人眼神閃爍,目光不斷向內屋的簾子裡瞄去。那簾子輕輕晃動,似是掩藏著什麼。

“沒有?!”高酋鋼刀一揮,正要發飆,林晚榮笑著拉住了他:“高大哥,你忘了麼,我們說過的,以德服人!!”這個時候要以德服人?高酋冷汗淋漓。林晚榮朝那簾子裡指了指,笑著喊道:“喂,裡面有人嗎?!”幾個突厥商人臉上的神漸漸凝重了起來,雙拳緊緊握住。

望著那晃動的簾子,高酋也省悟了,嘿嘿一笑,湊到林晚榮身邊道:“兄弟,人家是突厥人,聽不懂咱們大華話,該用突厥語才是。喂,那老頭,裡面有人嗎,這句用突厥語怎麼說?”他說的那老頭,就是指那商人頭領,那商賈嘰裡呱啦翻譯一陣,高酋聽得直晃腦袋,滿是期冀的目光盯著林晚榮:“林兄弟,你這麼聰明,這一句突厥話肯定不在話下了。”

“不就是突厥話麼?簡單!”林大人打了個哈哈,眼皮子也沒眨下,朝那簾子裡字正腔圓喊道:“裡面,人的,有?出來的,幹活!”高酋呆了呆,忽地大喜:“林兄弟,你真聰明。這突厥話真的很好懂,我都能聽懂一半呢。”

“突厥”話也喊了,那簾子裡卻沉默的連一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見,林晚榮哼了聲,換成大華語冷道:“我數到五,你再不出來,我就派人直接殺進去了。高大哥,準備——”還要數到五?林兄弟太仁慈了,高酋正在嘆,就聽林晚榮大聲道:“五!!!弟兄們,衝啊!”原來是這麼個喊法,高酋滿身大汗,稍微愣了一下,杜修元就已衝到了他前面。數十名士兵衝入房內,沒有刺耳的刀槍撞擊聲,更沒有想像中的驚呼,屋裡安安靜靜,連落下一針的聲音都能聽到。

“怎麼回事?!”望著杜修元垂頭喪氣的走出來,林晚榮有些吃驚。

杜修元低頭小聲道:“將軍,沒有人!”沒有人?!林晚榮掀開簾子,緩緩踱進屋裡。這是一座土垛圍成的內屋,屋裡陳設簡單,黃泥盤成個土炕,炕上放著一張小茶几,收拾的整齊乾淨,看不出一絲的灰塵。果真沒有人!可是這明明就是“月牙兒”所在的商隊,怎麼可能不見了這突厥少女?林晚榮眉頭緊鎖,怎麼也想不明白。

空氣中隱隱飄過一絲淡淡的幽香,似是晨的霧般不著痕跡。他用力嗅了嗅,臉上忽起驚愕之,這味道再悉不過,正是名揚大華的林氏香水。這茉莉香型的香水,怎麼會出現在外大漠?難道是“月牙兒”帶過來的?如此看來,那突厥少女一定在這房間裡駐足過。沒想到,林氏香水都已經傳到突厥去了,林晚榮搖搖頭,不知是悲是喜。

“將軍,你看,那是什麼?”杜修元帶人仔細搜索,在土炕的枕旁,忽地發現了一個物事。那東西由七手指一般細的竹節緊緊粘連在一起,長短高低各不同,各節中間挖孔,孔眼的位置卻又不同。

林晚榮揀起這東西,撫摸了幾下,又緩緩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口氣,這竹節嘟的發出一聲脆響,甚是悅耳。

杜修元奇道:“原來是門樂器,這玩意兒我倒沒見過,也不知道是叫什麼名字。”林晚榮笑了笑,雙手叉,按住幾個孔眼,便有幾聲長長的翠笛躍出,抑揚頓挫,煞是好聽。

“咦,兄弟你還會吹簫?!”高酋走了進來,奇道。

林大人咬著牙哼了聲:“吹個的簫。這玩意兒叫做玉笳,乃是草原上的一門樂器,吹奏這玉笳,學名叫品玉。吹簫那樣的高難度活,我不會!”嘴角似有淡香飄過,隱隱還有細膩的覺,他低頭看去,卻見那玉笳的竹管口上,隱隱殘留些胭脂淡紅,在那竹排上,正勾成一個淺淺的月牙兒。

這玉笳竟是“月牙兒”用過的!林晚榮嘿了聲,她吹了我吹,相當於吻別!只是不知那丫頭是不是初吻?

沒有捉到美麗細,高酋垂頭喪氣,一把將那領頭的商賈拉進來,怒道:“說!今天跟你們一起進城的那突厥女人哪裡去了?”那商人恍然大悟:“大人,原來您說的是她啊。”林晚榮悠悠道:“她叫什麼名字?”看杜修元和高酋對林晚榮的態度,也知這位是大人物了。那商賈不敢怠慢,急忙道:“她的名字,小人也不清楚。這位姑娘是中途一個胡商介紹來的,身邊還帶著幾人,她一路除了微笑外,很少說話。她們今在此歇息到傍晚時分,便與我們分道揚鑣了。聽那口氣,好像是這位姑娘想家了,要連夜趕回草原去。”這麼說,月牙兒在封城之前就已經走了?!林晚榮哦了聲,望著那玉笳上的印,一時有些發愣。

第五百一十八章分歧果真如那商隊頭領所言,大軍在城中搜索一夜,查到的突厥人不下百人,卻沒有一個是女子,更別提那美麗的突厥少女“月牙兒”了,看來她的確是已經出城而去了。

不能為大華姊妹“報仇”,高酋自是心有不甘,在城內轉悠了一天,終是垂頭而回。林晚榮卻嘻嘻哈哈混不在意,在他看來,“月牙兒”就是外行軍的一個美麗曲,與外的天一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倒是另外一件事,叫他頗有些失落。胡不歸回營之後,花了好幾個時辰功夫,悄悄的統計了軍中各營人數,未有發現任何異常。長得好看的兵士的確不少,卻沒有一個是林晚榮要尋找的人。

要真是寧仙子跟在身側,她為何不現身相見?難道昨夜出手的不是她?撫摸著手中那冰冷的銀針,林晚榮心裡的疑惑更加的多了,淡淡的失落縈繞在心間。

大軍在興慶府休整了一天,補充了給養乾糧,城裡內內外外的不安因素也安分了許多。第三一早,除了李泰的中軍帳留下五萬兵士外,左中右三路大軍盡數出發,浩浩蕩蕩出了邊關,翻過賀蘭山,直奔五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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