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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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夥穢，曾於葛家莊見過，莫可饒恕！”有個清亮的女聲道。

小玄凝目望去，只見一個女子立於荷葉之上，手持一支荷花，衣袂於夜風中輕輕飄舞，赫是在葛家莊外遇見的那個標緻婦人，其旁還漂著個巨大的漁鼓，其上坐著個鬚髮俱白的老人，也是昨早見過的。

“是他們！原來是他們！”小玄心中叫道，昨倉猝間沒有多想，此時齊見這八人，便立時猜了出來：“何仙姑，張果老……是八仙！”他自幼便仰慕這八位逍遙神仙，關於他們的故事早已聽得爛，常思不知何時得以一見，沒想此際就在眼前，不一陣動。

楊奕瞧見這湖上八人，心中一凜，立時知曉來者是誰，抱揖恭聲叫道：“諸位上仙無須煩勞，區區這點穢，與晚輩料理便是！”八仙朝他望來，目光齊落在他手上。

楊奕見狀，知這八位仙真認得自己手中的寶劍，心中得意，便即念動真言，只聞“鏘”的清鳴，剎那間清光四耀，映亮了數丈湖面，卻是祭出了清明寶劍，寶劍如虹縱起，長眼似地於湖上來回飛掠，不過片刻之間，便地將逃散各處的十餘魔怪斬翻，湖水染紅了片片。

小玄屏息躲在水裡，不知是否身上的兜元錦起了作用，見那清明劍在身周縱起飛落，甚至擦肩而過，卻總是沒找到自己的頭上，心中連呼僥倖。

楊奕誅了十餘魔怪，卻遍尋不見那個眼的身影，心中甚是惑，見八仙注目自己，遂將清明寶劍召回，神閒氣定地收還鞘中。

四姝也是滿心疑惑，眼睛朝湖上四下搜尋，水若泫然泣，突爾扎入水中，沒了蹤影。

楊奕朝八仙躬身道：“晚輩稽首，不知諸位上仙可有見著一個白衣妖經此逃過？”小玄心頭一緊，猛見數仙似有若無地掠了這邊一眼，暗叫要糟，頂上驟暗，忽給一張巨大的荷葉蓋住，卻是何仙姑不知何時到了旁邊，以足下的巨荷遮住了他。

呂賓道：“爾是玄教門下？”楊奕知是因所持的師祖配劍猜出，心中得意，然知對方乃是全真之祖，焉敢半點造次，面上盡是恭謹之，抱揖道：“晚輩楊奕，確為玄教門人，玄老祖是在下的恩師！”呂賓點點頭，道：“好像真似有個穿白衣的，只不知是不是妖魔？”小玄心中亂跳，陡然想起五姐姐傳與自己的九鼎還丹訣，便是出自還真秘旨，與此祖有些淵緣，不由又敬又慕。

楊奕道：“那廝與魔穢一起逃竄，定是妖無疑，且與晚輩見過的一個大魔頭後人十分相像，非得擒住問個明白不可！”呂賓撫須沉，眼角朝一邊掠去，見張果老與何仙姑皆微搖了下頭。

荷底的小玄心跳如擂。

水若自水中鑽出，面上盡是不甘，她目不稍瞬地盯著湖上四望，靨上髮梢掛滿水珠，驀有一滴自腮畔滑落，也不知是湖水抑或其它。

旁邊的小婉輕輕摟抱住她，娥眉輕蹙，一臉的心疼。

呂賓指了個方向，對楊奕道：“那白衣者，似往湖那邊去了。”小玄心頭一鬆，在水下暗暗奇怪：“不知這八位仙真為何要幫我？”水若輕啊了一聲，急朝雪涵與李夢棠道：“我們快過去瞧瞧！”雪涵與李夢棠點了下頭，身子卻沒有動。李夢棠握住她的手，揹著楊奕眨了眨眼，悄聲道：“你別急，不見得就是……他。”水若何等冰雪聰明，立時會過意來，櫻緊咬，沒再說話。

楊奕喜道：“多謝祖師指點，晚輩這就前去追剿，定教今趟犯飛仙島之魔無一漏網！”呂賓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吧。”

“晚輩告辭！”楊奕朝八仙一鞠，呼上四姝，齊往呂賓所指方向追去。

◇◇◇夜風輕柔，一隻紅嘴鷗貼水掠過，蕩起一串水波，朝遠處飛去。

湖面漸復平靜。

“走了？”張果老忽道。

何仙姑點了下頭，移開荷葉，水中已是空空如也。

“那小子是何許人？為何護著他？”漢鍾離腆著個大肚子道。

“他便是那個昨獨闖葛家莊的少年！”何仙姑道。

除了張果老，其餘六仙均出個恍然的神情。

“此子怎與魔為伍？”半臥在大葫蘆上的鐵柺李奇道。

“這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何仙姑道。

“適才我細觀其人，未見穢之處。”立於一杆巨笛上的韓湘子道。

“眉目明朗，神清氣淨，應非魔類。”花籃中的藍采和接道。

“我也瞧了，沒看出什麼不對。”端坐在雲陽板上的曹國舅道。

“老夫觀其兩眼，卻怎覺得甚是刁野……”鐵柺李停了下，若有所思道：“那小子當非池中之物，來怕是要叱吒風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