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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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客氣。”小玄應。

“雖然本宮叫你幫忙改造車子，可是也沒急著要，少國師用不著這麼廢寢忘食吧？”皇后微笑道。

小玄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哂道：“本就沒開始改造，小爺只在觀摩偷師。”水榭四面臨水，幾無牆壁，極是開敞通透，陣陣夜風自池面吹來，透水簾而入，登時滿室清涼，荷香滿鼻，異樣之舒宜人。

小玄深深呼了一下。

“此處如何？”皇后問。

“真是個好所在。外邊炎熱難奈，這裡邊卻涼宜人，簡直兩個天地。”小玄答。

“本宮向來怕熱，貪此處水簾生涼，不知暑氣，夏裡便時常躲在這邊。”皇后道。

小玄哦了一聲，心忖：“這娘娘好會享受。”這時宮人水上菜，說是幾樣小菜，卻足足上了十數道，皆俱調細燴美味可口。

“少國師慢用。”皇后道。

小玄此時著實餓了，當下也不客氣，端碗起箸就吃。

皇后卻安坐不動，只笑地望著他。

小玄乜見，心中突地一跳，悄忖：“這皇后娘娘不會又要算計我吧？”

“聽說少國師喜歡喝酒呢……對啦，我上次喚人送過去的那瓶翡翠，不知少國師嚐了沒有？”皇后問。

“全部喝光了，著實美味，多謝娘娘厚賜。”小玄由衷道。

“那可是我家裡的酒師傅自釀的，用料十分講究，又在窯裡藏放了好些年頭的，即然少國師喜歡，那今兒就再開一瓶。”皇后道。

小玄還來不及客氣，已見皇后命人去取，只好道：“多謝娘娘。”皇后笑道：“若是換做別個，我便捨不得了。”須臾酒至，黃緞絲帶白玉瓶，果然是那翡翠。內相啟了封，簪兒抱起瓶，斟酒入杯，分送至皇后與小玄几上。

“少國師儘管用，這瓶酒都是你的。”皇后笑道。

小玄先前還戰戰兢兢，生怕皇后又下套子，心裡提防，吃得有點不是滋味，這時嘗得酒香，飲得口滑，便漸漸鬆了心神，吃喝得甚是歡暢。

“聽皇上說，妃乃天仙謫塵，師門好像叫什麼派？”皇后忽道。

“淵宮派。”小玄答。

“你既是她徒兒，那在仙萃閣中所見，怎麼樣倒像是太乙玄門的身法？”皇后問。

“太乙玄門……”小玄心中一陣茫，若有所觸。

“興許是我瞧錯了吧，不過少國師那施展的一個身法，與如意五行中的‘星火飛濺’還真相似。”皇后繼道。

“娘娘既知太乙玄門，可曾聽聞過一個叫崔採婷的人？”小玄突問。

“當然聽過。”皇后即道，“太乙玄門二代門人重元子創立玄教，白首仙娘崔採婷便是教中高人……”

“白首仙娘？對，她的確是一頭白髮！”小玄興奮道。

“據傳她執掌至寶先天太幻圖，坐鎮一十九靈脈中的夢巢，神魔莫不敢近。對了，奉天候程兆琦不是還將一女送入其門下修行嘛。”皇后繼道。

“夢巢！”小玄心底一震，了口氣，微顫道：“那……娘娘可知這白首仙娘崔採婷有幾個門下，姓甚名誰？”

“這個本宮就不知了，你問這些做什麼？”皇后思索道，“哦，白首仙娘門下似乎有兩個徒兒在外行走，頗有名頭，合稱什麼……霞霓雙使，其中一個姓李，據說醫術甚高，還有那過目不忘的本領。”小玄神情不定，要再問，卻又按捺了下來，心如湧地忖：“既有其人，那便是說，我所憶及之事，並非虛幻，難道我真的曾是那崔採婷的門下？”皇后不解地望著他。

“娘娘知曉這些，想必也是修行中人。”小玄怕她看出什麼，趕忙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