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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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瞧得津津有味，倏地立定不動，目瞪口呆地盯著一段畫面。

一隻鏡子似的寶物高懸空中，從中出一道巨的、用七種顏繪製的光芒，在光芒的路徑上，許多面目醜惡的，不知是人是魔還是神的將領東倒西歪驚恐萬狀，但令小玄震驚的並非這些，而是在畫面的另一端，那個高舉手臂把鏡子拋到空中的一個女將。

女將一身明豔寶甲，面容繪得極其端莊秀麗，雖然線條簡樸，但筆墨勾勒出來的眉目鼻口，活脫脫就是自己的師父——妃。

（本集終）篇後：古龍筆下，有個叫風四孃的人物，她喜歡騎最快的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殺最狠的人。

而我，喜歡的是極致的文字，貪戀的是豐盛的彩，追逐的是沒有邊界的天地。

我的文字裡不分高尚，低賤，甚至委瑣，如同顏，只有區別，沒有高低尊卑，看上去也許美如詩畫，又或許淡而寡味，更可能濃得刺傷人眼。

所以，看我的文字，要做好一定的心裡準備。

我嗜好一切的美與自在，已為此成癮。

這樣的追求也許註定小眾，也許將永遠遊走在文字的邊緣，也許會一直孤獨下去。

但我不寂寞，因為熱愛，所以堅持，所以心甘情願。

況且還有你們與我同行。

第三部：誰是天子卷之十五：蠱禍目錄：（第一回）疑雲重重（第二回）如夢如幻（第三回）玄洲（第四回）神骨（第五回）遠古巨木（第六回）重兵壓境（第七回）天外魔功（第八回）絕境（第九回）移花接木（第十回）孺子難教（第一回）疑雲重重“師父怎麼會給畫在上面？”小玄疑訝地盯著壁畫，仔細看定，又覺畫上的女將並非妃，心中琢磨：“這畫上的女將雖像極了師父，可是師父何曾有過這樣的裝扮？”他看了好一會，抬步前行，便又瞧見了那個貌似師父的女將，只不過這次卻是給一杆素旗子發出的光芒籠罩在其中，外圍還有十來個女子團團攔住，人人霓衣華裳，足踏彩雲，手持形形的兵器法寶，看去明明似那天妃神女，然卻個個兇狠醜陋面目可憎。

其中最惹眼的是一個麗裳奇人，頂為鳥首，背展彩翼，手持一印一劍，正從女將背後偷襲。

小玄越發惑，目光前移，瞧見將素旗子高祭空中的，赫是一個蓬髮戴勝虎齒豹尾的醜怖婦人，傲坐遠方的五雲輦之中，身後幡幢如林，其間立著無數面目猙獰的仙君神王。

他瞧著瞧著，不覺心頭凜凜，暗自為那貌似師父的女將擔心起來，忖道：“這兩邊眾寡懸殊，陣勢可差得遠了……”小玄呆立良久，方再邁步，接下的壁畫仍是無盡的鏖戰，場面浩大壯烈綿亙廣遠，直至最後一段，只見繪的是個赤上身的巨人，一手持方盾，一手舞大斧，正氣天地地怒視著前方。

小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其斜上方的雲車當中立著一人，頂戴九旒玉冕，身著君王服飾，面目冷冰倨傲，手擎一柄寶劍，正朝巨人斬去。

在他的身側，一條背生雙翼的金大龍蜿蜒遊弋，對著巨人張牙舞爪作勢噬。

壁畫就此完結，至於誰勝誰負，結局如何，卻是不得而知。

小玄意猶未盡地怔了半天，往前瞧去，見甬道開始斜嚮往下，只是兩邊再無壁畫。

“不知這些壁畫畫的是啥故事，是否真的發生過……”小玄心起伏，拾階而下。

這一段甚是深長，約逾百階，小玄加快腳步，終於下到一間大廳，廳中幾無一物，唯三面壁上，各開著一條通道。

“黎姑姑往哪去了？”小玄心中踟躕，分別走到各通道口張望，卻見三條通道皆是極深，正拿不定主意，突一股陰寒面襲來，不由打了個靈，訝忖道：“好詭異的氣息……此處怎會有這樣的氣息？”他心中奇怪，思量個明白，當即選了面前的通道，邁步踏入。

陰寒氣息越來越重，小玄只覺心頭陰森森的莫明戰慄，腳步便慢了下來，忽見前方有了光亮，躡近一瞧，只見前方豁然開闊，在通道的盡頭，一條長約十餘丈的狹窄石橋向前延伸，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圓形平臺，平臺的地面上有一座巨大法陣，刻繪著星羅棋佈的符錄圖案，四周極深極廣，彌滿著青濛濛的雲霧，襯得圓臺就似懸浮在雲海之中。

黎姑姑背對著自己，靜立在石橋近圓臺的一端。

在圓臺邊沿，等距趴伏著九尊石獸，皆高仰著首，大張著嘴，朝空中源源不斷地噴吐出濃稠如墨的黑氣，黑氣如滾湧異象紛呈，頻頻現出兇厲猙獰或驚恐萬狀的鬼容怪面，看上去無比之惡詭譎。

小玄見那九尊石獸皆雕刻成虎頭龍身、獨角犬耳、獅尾麟足之狀，依稀瞧出是那傳說中諦聽的模樣，心中暗詫：“難道我認錯了，諦聽乃辟鎮魔的通靈神獸，怎麼嘴裡卻吐出如此惡的東西來？”他順著那些黑氣望去，只見在圓臺的中心，一人盤膝懸於離地三丈處，張著雙臂，十指並掌，正將那九條惡無比的黑氣入掌中，此人面覆一張通體如墨的面具，前額豎著七長短不一的怪角，雖然遮掩去了過半張臉，但那身段身姿衣飾膚髮，足以讓他一眼就認出來是武翩躚。

“師父怎麼取如此惡的氣息……這是在練功麼？那臉上的面具，怎麼跟皇帝戴的那張如此相像？”小玄滿懷的震訝與疑惑。

武翩躚凝固般在半空盤坐，雲發飛揚裳袍獵獵，有如沐浴在看不見的驚濤駭之中。

“師父不是說外出了麼？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是一直都沒出去？”小玄越想疑問越多。

武翩躚不言不語，四下也寂靜無聲，小玄竟隱隱聽到了哭泣、驚呼還有如同厲鬼惡魔發出的嘶吼聲，皆似從那些黑氣當中傳出，心裡愈來愈驚，也越來越肯定那些黑氣不是什麼好東西。

黎姑姑一直仰首張望，臉上隱有憂灼之，似乎甚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