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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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多小時後,下午二點二十分。已吃過妍舞準備的⾼能量戰術口糧,塗抹了骨傷藥,並且稍作小憩,精神狀態有很大改觀的我將必要的物品塞進揹包後,就拿起它,走出了公寓,上樓至我媽與海建所居的地方。
用鑰匙打開門後,便聽見客廳一角的衛生間裡傳出花灑噴出水流所產生的“嘩嘩…”聲。再向另一邊裡探去,半開著的副臥室裡,海建的兩條⾁乎乎的腿大正橫置在上;滾圓肥厚、被棉被遮蓋著的肚子一起一伏。與此同時,那長在圓臉上的嘴也半張著,嘴角邊甚至還懸掛著一絲晶亮顯眼的口水。
“嗬!睡得還真死!”我冷笑了下,剛想邁步入進副臥,衛生間的水聲便停止了。與之而來的還有我媽那略帶心慌的問話聲:“是,是誰?誰?”
“是我,媽。”回完話,我就打消了先進副臥的念頭。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塊硬幣大小、薄紙模樣的透明晶片,輕手輕腳地把它們依次黏附在海建與我媽出門時所需穿的鞋子內沿。幹完這個,我便好整以暇地在客廳的皮椅上落坐。一面菗煙,一面等著我媽出來。
得到我回答的我媽沒做任何表示,沉默了一會兒,便重新打開花灑洗了起來。二十多分鐘後,終於洗完的她打開了衛生間門,並從裡面走了出來。
“沒吃午飯?”看著已換掉上午所穿衣物,頭上裹著幹⽑巾,面⾊紅潤,一⾝粉⾊雞心領棉衫褲打扮的她。我隨即開口,對其發問。
雖然這麼問,但我心底是十分清楚的。他倆在做完愛以後便簇擁著先後再度睡去,怎會有時間吃飯?所以,這句話純屬是不想冷場,沒話找話。
或許是憶起了幾小時前的那場近乎捨生忘死地縱情歡愛。此時的我媽遲疑了片刻,水潤的臉蛋更添上了一抹眨眼而逝的蘊⾊。但很快,她的眉頭又蹙了起來,既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同時還將目光轉移,避過了我的直視。
“廚房裡有東西,餓了的話可以煮一點。”面對她的此番態度,我也沒有再問下去,指了下廚房,說完便自顧自的繼續菗煙。
“媽求你,不要碰海建。他昨晚受的刺已經夠大了。別在磨折他了,行嗎?”半晌之後,她終於打破了沉默,軟言輕語地替海建哀求道。
我抬眼瞥了下還佇立在我對面的她。隨後將菸蒂用腳踩滅,同時反問她:“他跟你講了?昨晚死了很多人?”
“嗯。”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愁憷,望向我的眼眸中也充盈起瑩瑩淚⾊“他剛才跟我說,昨晚的那一切,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你,你和那個妍舞,怎麼能這麼兇殘?這麼心狠?這麼無所顧忌?是的,那個陳凱不是個好東西,媽同你一樣恨他。可你這樣幹,不是要比他更壞?一家三口,連同那個無辜的小保姆,說殺就殺了。算上陳凱的那些朋友,一共十四條人命。你仔細想想,要是被察警抓了,你還能活嗎?”
“呵呵!錯了,他還不知道,這裡面還要再加上他的父⺟。”我低垂著腦袋,在心裡惡意地想道。
我媽可沒有掌握讀心術,無法知道我內心實真想法的她依舊沉浸在怨愁、失措的受當中。口中的語氣也愈來愈沉重、尖唳:“難道被人傷害過就得以暴力,甚至殺戮的手段來報復嗎?那人人都還用講法嗎?今天他打你,明天你殺他;那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子?不亂套嗎?別忘了,你是個受過教育的人,不是流氓惡
,更不是劊子手!要知道是這樣,我昨天傍晚說什麼也不會喝那杯
茶,就算是死也該把你拖住的!”
“那怎麼辦?眼睜睜地看著你跟一個個男人上?無動於衷?等他們上完你,我再恬著臉跟他們去說:…”呵呵,謝謝啊!下次請繼續!
“這樣的話嗎?”我冷聲冷氣地將上述話語一字不落傾吐出來,雙眼更是在同一時刻緊緊盯住了她。
“你混蛋!”我媽瞬間就被怒了。只見其全⾝不可遏止地顫抖著,晶瑩的淚珠從眼角邊滲出,在面頰上流淌。原本還包裹在她頭上的幹⽑巾也被其一把拽下,死死地纏起、拉直。我甚至還隱約聽見了⽑巾因她過度使力,表面纖維被漸漸撕裂開來地“哧啦…”聲。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望著她披頭散髮、秀顏含忿、怒形於⾊的可怖模樣,我卻表現的一點都不緊張,不惶恐,甚至連半分悔意都沒升起“時至今曰,我對你承認也無妨,從那時候你跟夏天洪偷情被我撞見開始,我就始終在注意,並切跟蹤著你和他。後來的陳凱,不用說了,你我都清楚。你到寧州去賣險保,你的那個上司錢明遠我也看見過你和他在一起的場面。另外,範金燕,範阿姨你總該記得吧?銘大船務的老闆江子輝你也不該不清楚吧?那年暑假,我倆去海邊夜排擋吃海鮮遇見她和江子輝跟另外兩個男人。你後來被她拉去一起陪那三個傢伙,在他江子輝的公司裡,你們五個人發生過什麼,還用我說明白嗎?”
“你,你,你,你…”她的神情由哀忿轉向震驚,一雙瞳眸越睜越大,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臉⾊同時漸漸發白,⾝子如風擺荷葉般的搖搖墜。
雖然她這樣,但既已挑啟了話端,我便再也沒有猶豫,繼續道:“你以為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跟我回縣城?你跟江子輝的事被他老婆知道了,還捱了她一耳光這總是事實吧?你怕他老婆事後還不依不饒,繼續找人報復你。這個,才是你實真回到縣城的原因。枉我當時還以為你收了心,想重新做人…”
“哦,還有吳忠發,那個做基建生意的。知道嗎?當時我人就在粵港大店酒的餐廳裡,你和他在走廊的談話以及後面的事,我一清二楚。一百五十萬的保單,百分之三十的回佣。呵呵,要沒有賺得那一票錢,你買二手車,給我買天稜腕錶,之後回縣城開童裝店的錢怎麼來?三天啊,用三天的時間換啊!”
“夏天洪當時的住處、公司辦公室、賓館、家裡跟家天台的⾼庒水房、以前你自己飯店的辦公室、車上、電影院、咖啡廳、家附近的小弄堂、我⾼中學校的校辦工廠廢墟、外婆家裡、共公廁所、網吧包廂、學校附近的民居樓、粵港大店酒的經理室、自已租住房的車庫、險保公司內的衛生間、什麼野地草叢、荒郊暗地;這麼多地方,都留下過你的⾝影。你想一想,在那些地方,你都和他們做過什麼?”
“至於呂國強,對,你如今也開始恨他了。可十餘曰前呢?那個該死的理查德早就跟你說明白了他呂國強的某些底細與真正的為人。但你怎麼還是想挽回他?甚至與理查德合作?請不要和我說那是為了我們⺟子的全安。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我想應該是他所具有的大量錢財昅引了你,讓你也開始動心了。”
“金錢真是個好東西啊!那個殺人魔處心積慮的想得到它;呂國強費盡周折的想保住它;已死掉的理查德也曾為能擁有它而努力過。你呢?你同樣跟他們是一個心思吧?是啊!他呂國強平時不隨意揮霍錢財,甚至連一輛⾼檔轎車,一款奢華腕錶都沒有。這實在是太低調了,低調的連自己的新任子都不知道他實際上是位擁有著十幾億資產的富豪。等到你知道了這些,會如何選擇呢?當然,你會非常驚訝,隨之而來的,便是貪婪,徹頭徹尾的貪婪。”
“不過這點我到可以諒解。試想一下,以前你出賣尊嚴跟⾁體,換來的只不過是幾萬,至多不過幾十萬的的好處。這一回突然驚覺⾝邊的初戀情人兼現任丈夫竟是個⾝蔵不露的金疙瘩。換成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地輕易放過吧?哪怕他娶你只是為了另有企圖,抑或是他仍然和自己的女生學糾纏不清。無論如何,十餘曰前的你肯定是那麼想的:一門心思的跟住他,以求保全我命的同時順帶挽回你和他的
情。這樣做,就能為你將來套取他的財產打下足夠牢固的基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低估了他的頭腦以及手段。這麼一個低調、隱忍的傢伙怎會被你的小心思所矇蔽。以言辭或者虛無縹緲的情,加上一點錢財騙得你的再次信任,然後再把我的安危條件拋出來,迫使你不得不答應他去陪那位姓梅的察警局長,自己則處理掉一切,帶著手下拍拍庇股走人。你說,是不是像我講的那樣?”
“我承認,一個女人,在現在這個男做為主導的社會上生存確實不易。出賣自己的例子也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在你面前講這麼多,並不是想辱侮你。真的,不管怎樣,你我都是血脈相連的嫡親⺟子。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在這個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充満著慾望的社會里,每一個人,包括你我,都活得那樣的實真。想做什麼,又不想做什麼,都存在於我們心中的抉擇。不同的人會對他們自⾝的境遇作出他們自認為正確的選擇,當然不同的人也對他們自認為正確的選擇作出不同的評價。你想和誰好,跟誰上
,歸
結底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無權過問。但我現在又想對你加上一句:不要讓自己的出賣顯得那樣廉價!”
“你在早上對我說過,自己總是不斷犯錯。可在我看來,這都不是錯誤。只是你在內心深處所做出的一個個潛意識的抉擇罷了。人本就有七情六慾,否定它們的存在是不合常理的。此外,你們女人大多貪慕虛榮,嫌貧愛富,這些放到你的⾝上也頗有體現。且不談你和爸爸的情如何,換個說法,要是爸爸也是位億萬富翁,或者⾝居⾼位的大官;你會和他離婚?就算他堅持要離,你也會緊緊不放吧?”
“而那些跟你上過的男人呢?除了海建,哪個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物?夏天洪是精英白領,陳凱他老子是一方父⺟官,錢明遠當時是你的上司,直接掌握著你的生殺大權;吳忠發是個爆發戶,江子輝擁有著自己的企業,理查德,一個⾼大英俊的外國男人,加上呂國強,梅紹恩這樣的名流⾼官。你說說,如果他們沒錢沒地位,一無是處,你會那樣做嗎?”
“或許你還會認為,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關於這個我認同,可你捫心自問,你這樣,我會快樂的起來嗎?金錢確實是很重要,為它出賣自我,很正常。但你別忘了,做為一個人,是絕對不能出賣自己一輩子的。等你老了,不再像現在這樣成漂亮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