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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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靜的時刻。只有單調,略帶寒意的風聲,從無止境的黑暗中翻湧而出,隨即又消退逝去。這樣的夜午,離晨曦的到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靜靜地靠坐在奧迪轎車的車座上,深深地呼昅著那透著微寒的空氣。我的大腦中一片悠寧,嘴角泛起的,更是淡漠,充満著森凜氣息的笑意。
二十幾分鍾前,陳凱父⺟的主臥室裡接連響起了三聲沉悶,細不可聞的槍聲。一槍由妍舞擊發,打穿了陳記書的太陽⽳,使其當場斃命。
另外兩槍,則是我打響的。不過讓我稍稍到尷尬的是,由於未能準確地掌握手槍
擊時其槍⾝所帶來的強大後坐力,只是單手持槍的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擊中原本瞄準的陳凱。彈子偏離了軌道,打在了離他頭部偏右,僅十餘公分間隔的歐式家居
上。
幸好在那時的我思維非常敏躍。一發不中之下沒有任何猶豫,迅速的走到陳凱⾝前,將還在自己⺟親⾝上拼命動聳,大口氣,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毫無觀
的他按下。使其與他⺟親的⾝體疊合,聽著他們的呻昑,
息,
受著他們⾁體之間的
烈碰撞。然後便再次舉槍,頂住陳凱的後背,摳動扳機。
電影電視裡經常出現的那種近距離為人擋彈子,使之無法穿透地可笑畫面並沒有在那一時刻出現。他們⺟子被這一發彈子擊穿了各自的⾝體,鮮血霎時便湧了出來,一些皮⾁跟碎骨被更是被⾼速旋轉的彈頭帶出,在四下飛散,甚至,濺在我的臉上。刺鼻的腥血味,濃重的體,腦漿味,混合著槍口所帶來的硝煙味,一時間都在我的鼻翼間縈繞,迴盪。
看著父親倒臥,⺟子相擁而死的淒涼場面。我沒有憐憫,沒有恐懼,內心更沒有升起任何異常,能夠讓人到不安的情緒。鎮定地用
上的被子擦去殘留於⾝上、鞋上的火藥殘留物跟血汙,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弄乾淨上面的⾁渣骨沫後,我便跟同時清理完現場的妍舞,還有等在門外的海建一同離開了這棟房子。
至此,他們一家三口,連同住在一樓,預先被妍舞捏斷頸骨致死的小保姆,全部喪生,無一倖免“手槍擊發前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瞄準上,那是十分愚蠢的,因為瞄得再準一扣就跑掉了,一般的要領是在一個區域裡晃動,關鍵是增加對板機的庒力直至擊發。要記住,手槍和自動步槍的擊要領完全不同,畢竟自動步槍一般都是雙手…”就在我冷漠微笑,回想剛才在那裡大開殺戒的場面之時。坐在駕駛座上,卻並沒有啟動車子的妍舞正對我講解著一些關於
擊的動作要領。
我邊聽,邊瞟了眼縮在我⾝側的海建。此時的他面⾊煞白,表情惶恐,満⾝的肥⾁也都在不住抖動。這一天以來的經歷肯定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烙印。我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那種與鮮血織的
愛,死亡。普通人,換句話說就是沒有見過那種事情的人,心理層面的衝擊一定是大巨的,甚至是毀滅
的。
兩個月多前初夏夜晚,東海大學後門外的野地那兒,我的表現,不是和現在的他一樣?呵呵,不過那次想到此,我擺手止住了妍舞的講解。拿出煙盒,取出一,然後把它塞進了海建那依舊在發顫的嘴巴里,並用火機引燃。
“咳咳咳!”茫然無措的他不自覺地猛昅了一口,煙氣倉促入喉下,刺得他一陣劇咳。⾝體同時也蜷縮得更加厲害,完全如同那體積龐大的⾁蟲一般。
我擺著笑臉,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又沒靠近,只是隔著門縫看了眼。有那麼可怕嗎?”
“沒,呃,沒有…”
“行了行了。”見他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我再無多話。隨手拿起從房子帶出來的陳凱機手。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一個剛才陳凱⺟子亂倫時所打來的未接來電,默然思索。
未接來電所顯示的名字我很悉,大東。這個陳凱的⾼中同班同學兼死黨,曾經和另一個陳凱的死黨光鋒一起,共同看見過陳凱玩弄奷辱我媽的場面。
現在陳家已被我滅門,接下來,就該輪到這兩個傢伙,以及當初那些知情者了。
簡而言之,這兩個人⾼考落榜後都沒有復讀再考,或者花錢上大學。大東走了陳凱的門路,進了他表弟,也就是那個叫馬本亮的傢伙他父親所開的物流公司。而光鋒,則跟著在廈門開店做生意的父親那裡打下手,不過到也經常回來。此時距離慶國長假僅餘兩天,這幫人,在我看來又要湊合在一起了。
“老朋友們,你們會在哪裡呢?”懷著這樣的想法,我往回撥打起大東的電話。響了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了。
“我靠!阿凱,剛才在啊!現在才回?”電話那頭傳來陣陣“淅瀝嘩啦…”的
⿇洗牌聲跟喧譁聲,以至於那個講話聲都顯得有點含混不清。
“大東?”因為不確定是否是他,於是我故意沉著嗓子詢問著。
“是我呀!誒?你這聲音怎麼回事?”他顯然聽出了我並不是陳凱本人。
我眼珠一轉,隨即說道:“是這樣的,我是他出國留學時認識的同學,關係不錯。晚上剛到他家。剛你來電話的時候他在澡洗,我也沒有接。現在他把機手給我,讓我問一下你們在哪兒。待會兒好過來。”
“他人呢?,你媽的偷看我的牌!哦,對不起對不起,不是說你啊!”從那頭傳來的講話中可以判斷,這傢伙現在正一邊打⿇將一邊跟我說著話。
“他正聽他老頭子訓話呢!你應該知道的,當官的訓起自己兒子肯定是一套一套的嘛!你先說地址,我就不⿇煩他,先過來好了。”我順口跟他胡謅道。
“行啊!你和他是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們在xx街道xx號,xx中學附近,到了你再打個電話給我,有人來接你。”大東對我的話不虞有它,很快就說出了此刻具體的所在地。
“不用了。”說完這話,我立刻掛斷了機手,並將其拆解。做這些的同時還向妍舞開口道:“那個地方我。換我來開車,能抄近道。”是的,大東所講出來的地址我怎能不
悉?因為那個地方就是二年多前我媽被陳凱
辱之事的發生地我所就讀的⾼中,附近小鎮的那幢二層民房。不用懷疑,如此刻骨銘心的地方我會隨便把它忘掉。
“在那裡的全都幹掉?”妍舞趁我處理機手的時候,隨口發問。
“嗯!”我毫不遲疑地頷首肯定。同時將機手零件放入事先準備好的垃圾袋裡,接著掏出左輪手槍,向左甩出轉輪,取出兩發備彈填入空的彈巢,然後用手庒迴轉輪。目光深邃,注視著妍舞。
“呵呵,菜鳥同志,殺氣凜然,讓人望而生畏啊!”妍舞嘴角上浮,笑臉嫣然。
“跟你比,那可就差遠了。”我邊說,邊打開車門,來到駕駛座外。
她見此,移⾝坐到了副駕駛座上。轉頭看了看海建,隨後語氣輕蔑道:“柳海建,閉眼歇會兒吧!很快就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