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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毒支隊二隊的辦公間,又瞥見失魂的朱開旭向自己走來。

“調完情了?”

“說什麼呢你……”朱開旭一想自己為什麼要窘迫,明明高修暘才是今天所有焦頭爛額的肇事者。

“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去當教官,你開槍打學生?!”朱開旭要是曾經當教官時也有這份魄力,要是當年就預見到高修暘這個“優秀”學生,後惹出這麼多麻煩,一定也會毫不猶豫在開學典禮上,開槍爆了他的腦袋以絕後患。

“朱開旭,你們進來。”辦公室裡傳來唐毅禮的聲音,兩人硬著頭皮走進去。

這是朱開旭一個月來第幾次,因為高修暘出入唐毅禮辦公室,朱警官雙手雙腳加起來估計都數不清。

唐毅禮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開門見山道:“高修暘你的筆錄已經上去了,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沒有唐局,這件事是我失誤,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很好。”唐毅禮忽然站起身。高修暘這些年沒少捅婁子,若說他唯一仍存的優點,就是格比較直,不會推脫抵賴。

“如果沒意外的話,幾天後出結果,這段時間你不用來毒支隊了,也不用去警校了。”唐毅禮伸出手,高修暘很自覺地拿出警員證遞給他,然後開始卸下配槍。這種“暫時離隊、留待觀察”的程,他做多了,太練。

朱開旭有些奇怪唐毅禮竟沒一句責備,正納悶,高修暘的手|槍已經出去。唐毅禮接過槍往桌上一放,沉了口氣說:“——還有就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高修暘,你的調查結果出來以後,你可以淨身離開毒支隊了。”對,劇情就是這麼狗血。

當高修暘準備好從頭面對這個世界,抱著重生的心態,要像朱教官一樣教出優秀的年輕警員時,命運卻無情地把他拋向另一個深淵。

“唐、唐、唐局……”朱開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被打傷的那個孩子,是刑偵隊以前大領導的孫子,但整件事不能全算修暘的責任……”

“你們倆都出去吧。”唐毅禮黑著一張臉,完全不留情面。朱開旭還想再做解釋,倒是高修暘一語不發立刻出了辦公室。

朱開旭在身後小跑著叫他,高修暘不聞不顧,一人進了電梯,銀的門生生把朱開旭隔在外面。世界被間隔的瞬間,高修暘有氣無力地蹲到地上。

被警隊除名,是一個警員最大的恥辱。高修暘之所以同意去越城警察學院當教官,一方面確實被戴興寧的勸說動,另一方面也因為唐毅禮的“威脅”。

沒有人理解當警察對高修暘的意義。他一心考入越城警察學院,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保送研究生,來方長,前途無量,要不是因為付南風,現在擔任毒支隊一大隊隊長的,未必會是朱開旭。

多年的夙願一朝達成,攜手走過最美年華的人卻已不在,心似已毀之木,好歹渡在警隊這艘小舟上得過且過。早已沒了社會生存技能的高修暘,好似不會泅水的旅人,現在木舟上的船伕要哄轟他下船,他知道投水後只能溺死,卻也別無他法,只能縱身一躍。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那個學生開槍,或者再之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打戴興寧,那時唐毅禮已經暗示要將他除名了。或者更早,在高修暘被朱開旭千辛萬苦地託關係,拽進毒支隊的時候,唐毅禮就不想要他。

那個風光無限的大師哥,那個風得意的警校傳奇,以被除名的方式,徹底終結了自己的警員生涯。

人生最失意的事情,莫過於親手踐踏自己夢想,那種隱忍不甘,那種求而不得,那種放縱失意,非常、非常、非常難受。

今天和今早,和所有過去和未來的子。

===============朱開旭給高修暘打了12通電話,全部無人接通。朱開旭心想,行吧高修暘,你既然這麼孬、這麼慫、這麼認命,那我還皇帝不急太監急個什麼勁。朱開旭開車回了家,路上又回味了一下這個比喻,擦,把自己當太監了。

此時高修暘在大街上溜溜達達,沉著腦袋走著,竟然來到了北去夜總會。

他心想自己真夠可笑的,執意要報驟雨計劃,藏著掖著來這裡打探風聲,現在連警隊都不要他了,竟然還“一心為公、情繫案件”走到了這裡。

反正也不是警員,高修暘大搖大擺進了夜總會,也不挑角落坐了,直接去了吧檯,坐下後對服務生豪氣地說:“什麼酒最貴,給我都上來。”夜總會的舞池邊,有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一個膚微深的男人從高修暘進夜總會的那一刻,就不停朝他看,他旁邊有個綠頭髮的小弟附在他耳邊低語,男人一笑,站起來整整衣服,穿過舞池走到高修暘身邊。

高修暘幾杯烈酒下肚繼續要酒,服務生有錢瞧不起地問“先生您錢夠嗎”,忽然身後一個聲音說:“沒事,讓高警官喝,算我賬上。”高修暘眯起眼睛去看那人,起身要走,男人擋了一下,手擦過他上衣口袋。高修暘不耐煩地問:“你誰啊?”男人笑著說:“高警官,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很清楚你。上個月你來了我們這裡十次,我可都給您數著呢。我是北去夜總會的老闆,單秋易。”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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