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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打了！”桑偉嗚咽著，終於說不下去了。

周陽長長嘆了口氣，說:“是我對不起你，我可以理解你恨我！”桑偉猛然跳起來叫道:“我不恨你，我只是希望你當時能將我打死，死到你手裡，我心甘情願，這起碼比天天對著卻得不到好過！”周陽艱難地說:“其實我當時沒有真想打，只想警告你。”桑偉喃喃地說:“我知道。當時你抓住我的手，瞪著我看了好一會，又將我拖出營房，質問我說:他媽的你在幹嘛，再有下次揍死你。我當時又害怕又羞愧，但還是忍不住說:我喜歡你，就算你揍死我我都要你！你罵我變態，說我腦子有病，要去看醫生，說完就要走。”周陽抿著嘴，一句話也沒說。

這些細節和過程的記憶他已經模糊，料不到桑偉印象如此深刻，每句話每個動作都記得那麼清楚，喚醒他塵封的記憶漸變清晰。

“我看著你要走，心裡又怕又急，怕你去告發我，怕我被大家恥笑，更怕你永遠不再理我，撲上去抱著你，你一拳頭就往我肚子來了一下，我疼得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叫痛。如果你當時這樣走掉，那以後可能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但你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拉我，看我傷得怎樣，我心裡一下子就暖了，以為你是不好意思才假裝冷漠，其實是在乎我，是喜歡我的，我又將你抱住，拼命想親你的嘴。”恢復清晰的記憶如電影畫面地閃過腦海，周陽輕嘆一口氣，說:“你想多了！”桑偉點點頭，說:“後來我明白是自己犯痴了，但當時整個人都昏了頭。你警告說再不放手就打斷我的手，我說你乾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喜歡你，打不死我還是要喜歡你。你當時眼睛都紅了，一掌朝我死抱著你的手臂上砍去，我當時疼得頭腦一片空白，慘叫出聲了。”周陽深了口氣，沉聲說:“對不起，是我太沖動！”桑偉苦笑著說:“雖然我疼得快要死，抱著手倒在地上，但心還是熱著，還在叫著:周陽，你就算打死我，我還是要喜歡你！你往我身上踹了兩腳，罵我:你叫，讓你叫！”周陽愴然一笑，道:“我當時火大了，顧不上控制下手的力度，結果將你的手臂打骨折了，後來見你疼得整個人踡曲著叫不出聲，營房裡有些戰友聽到吵鬧跑出來看，我才發現情況嚴重，了張板和大家抬著你去醫療室急救。”桑偉接著說:“雖然後來部隊發聲明說是你在督促我訓練時作不規範，導致手臂折斷受傷。但我的叫聲好多人都聽到了，大家都猜測發生了什麼事，結果你還捱了處分。說是你害了我，其實是我拖累了你，否則你的軍階會升得更快。”桑偉說完，看著周陽，眼中猶有淚光，但神情卻認真地說:“排長，我真的沒恨過你，還覺得你會恨我，因為我在軍醫院養傷的時候，大家都來看望了，你卻一直沒現過。”周陽無奈道:“我被關閉了，要寫檢討和自我反省，關完閉出來，連宿舍都沒回，就馬上派到別的軍區學習，三個月後我才回來，你因為身體問題已經提前退役回家了。說是學習，按我推測他們是將我調離一段時間好讓事件淡化。”桑偉驚訝張嘴道:“我不知道，以為你討厭我，所以不來醫院。是我不好，拖累你了！”周陽嘿嘿笑道:“小事，我被關閉的次數還少嗎？都習慣了。”桑偉也笑道:“那倒是，你是最讓領導喜歡又最讓他們頭疼的壞小子，人聰明，體能佳，完成任務成績最好，但鬼花樣又特殊多，他們除了關你閉以外真的沒其他辦法治你了。”周陽伸手摟住他肩膀，笑著說:“現在心情好多了嗎！”桑偉點頭說:“將憋了幾十年的心裡話說出來，象扔了塊大石頭，心裡好過多了。哥，但我還是愛著你，這輩子是沒辦法改了，你會象以前那樣反我嗎？”周陽望向黑暗深遂的天空，說:“雖然我不能報給你同一樣的愛，但能夠被愛是一種幸福，非但不討厭，還覺得很榮幸。”桑偉怔了一下，猛然緊緊摟住周陽，說:“哥，我覺得我很高興，很幸福。”

“噯，大街大巷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象什麼話？快放手！來，我們回去，小丁跟唐平討債估計也差不多了。”周陽推了推他，說。

桑偉放開手，問:“你是故意用電話支開他，方便跟我說話吧？”周陽笑笑，沒有回答。

桑偉認真地說:“排長，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將憋了幾十年的話告訴你，讓你明白我當年為什麼會這樣做，並不是要求你接受我的情和回報。這麼多年過來，好多事情都看淡了，也沒有當年那麼執著，現在我只想好好好養大小期，讓他過上正常孩子的生活，讀大學，做個有出息的人。”周陽沉道:“既然你這樣想，為什麼還要去那個公園？為什麼要毒？”桑偉老臉一紅，雖然月下不明顯，但他仍然覺渾身不自在，低聲說:“雖然我對愛情不抱希望，但也有需求啊！城裡那個公園大家都不認識，玩完各自回家，沒有人認得我。以前我去得多一些，現在都少了，毒品是他們給我的，我自己買不起。”周陽皺眉道:“毒品是會上癮，而且劑量不對還會要人命，你就沒有為孩子想想嗎？”桑偉的頭越垂越低，說:“慾望發作的時候，沒想得那麼多。哥，你的話我一定會聽，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