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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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你不是不會攔我第三次么?」
「麻煩你把衣服還我,你穿的是我的衣服,我可是窮人,一共就三套衣服,現在都溼了,明天我就得光著見人了,麻煩你把衣服還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沒理由非穿衣服吧?」
「你說什么?」木婉清停下了,慢慢地轉身,狠狠地盯著我。
我攤開雙手,用目光鼓勵著,「你出生的時候是光著的,臨走穿那么整齊幹什么?還我。這衣服貴的,溼了已經好可惜了,你再帶走了,我怎么辦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沒有向懸崖再靠近就是好的。
這樣的對峙就是神的較量,死還是不死?沉雷,閃電,狂風,一切的一切都很恐怖。
「臭男人!還你!」木婉清又歇斯底里起來了,她撕扯著,把脫下來的衣服使勁地衝我的臉上摔。
我接,遊刃有餘,「你這人怎么這樣,人家的衣服,你不穿了,也不要這么撕扯么。你看,都壞了,我怎么穿呀?你,你得賠我。」沒有衣服再摔過來的時候,木婉清的身體在淒厲的夜中搖晃著,看不太清楚,她的雙臂抱在
前,肯定是在哭,「臭男人!你不就是要我這樣嗎?滿意了嗎?有膽子碰我么?」她說得很快,幾乎聽不清,「想就來吧,這身子很髒,怎么樣?想不想?」她居然走過來了。
「喂,你幹什么?」我有點懵,一個勁地退,倒黴的是還沒完的那一半,現在很不合時宜地來勁了。
閃電使她赤的身體突然明亮了,那么好。她把我
到樹邊,無路可逃。
「這樣的我,還活在世上幹什么,你告訴我!最愛的人是我哥哥,他現在還愛上了別人,我這個身體也別玷汙了,再也不純潔,你告訴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你有病。」
「有病?」
「你就是有潔癖。」
「潔癖?」
「你見過幾個男人,你怎么就認定了最愛的是他?你怎么就知道身體被玷汙了自已就不純潔了?你懂得多少生活?一點挫折就死?你倒是勇敢的,不怕死,你知道死是怎么回事嗎?我死過,要不我給你講講?首先那黑暗……」
「你為什么不讓我死?」
「你是個好姑娘吧?你還純潔,還年輕,還那么美麗,暫時的痛苦可能用死是可以解脫的,你知道要是活下去,生活會多好么?你就一點也不好奇?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的嗎?你就一點也不向往?知道還有另外的男人就在前面的旅途中等你么?你就一點也不想?」
「你說的是什么?
我怎么聽得不大明白?「她的身子軟了,倒在我的前……
「你們在幹嘛?」鍾靈睡眼惺忪地爬起來,驚詫莫名地看看我,又看在我懷裡一絲不掛的木婉清。
「臭丫頭片子,讓你照顧她,就知道自已睡覺,她又尋死去了。」鍾靈慌了,還是沒明白,「那她怎么不穿衣服?」
「她自已脫的唄。別愣著呀,給她找乾衣服呀!」
「沒有了。」
「沒有你就脫。」
「我不要。」
「快點,這么溼著,準得病。」鍾靈退到窩棚的角落裡,死死地抓著自已的領子。我連忙退出去,找地方把剩下的撒完。說老實話,救人是
有成就
的事情。
木婉清病了,鍾靈也沒有衣服穿,我們只好在這個小島上又滯留了大半天。
別提都洩氣了,現在趕去,連黃花菜都涼了。我只能坐在重新明媚並且溫柔了的太湖邊,腳丫,以等待衣服晾乾。
船老大的確是個正人君子,他始終沒有到那個窩棚前偷窺。這讓我慚愧的,因為我不止一次地想過去看看裡面的究竟。我決定多給船老大一倍的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