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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到當鋪地板上。反而浮起來重新衝進吐痰人的嘴裡。

地面上出現一張大嘴，憤憤抱怨道:“呸，我小老弟不吃這種噁心的東西。”原本殘酷的場面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

地板居然會說話？這啥玩意兒啊？咋回事啊？

“想嚇我？”社會人握著一鋼管，正要敲到當鋪檯面上，打砸一番，眼前一片漆黑，意識永寂。

其他人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大哥就那麼憑空飛灰煙滅，覺很不真實。就彷彿是3d投影的開關被關掉了一樣。

今天晚上的酒喝多了？人開始飄了？出現了幻覺？

不然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不見？

黃青年瞪大眼睛，試圖看清發生了什麼。長久使用後，疲憊，乾澀，痠痛，幾乎毀了他的眼睛，模糊的光影裡，他彷彿看見那個一直坐在櫃檯後冷眼旁觀的人站了起來。

“髒了……我來收拾……”黃很愧疚，他慌不擇路衝進了這家店，給店主帶來了不少麻煩。他咳嗽兩聲，想起身，徒勞無功。

他一次又一次用胳膊撐起上肢，又重重摔到地上。

眼淚滴在地板上，無盡的絕望將他淹沒。

還不能死在這裡。

他沒有發現，其他那些社會人，像泥塑一樣，停滯在原地，一動不動。

黃的世界漸漸漆黑一片，弟弟的笑容出現在眼前。如果，就這樣死去，誰來照顧弟弟？他還那麼小。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輕撫在黃髮頂。

充滿生機的能量從頭頂灌入黃體內。

黃全身的知覺全集中在額頭上。

是那個……喝雪碧的人。

他的體溫比常人稍低一些，觸也和人類不太一樣，更像是某種玉石。

黃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彷彿重新回到母親懷裡，溫暖，安全，一身病痛盡數消除。他像個孩子似的蜷縮成一團，小聲地泣起來。哭了一會兒，才抱膝蹲到地上，小心翼翼看著司青顏。

司青顏剛剛也探出他的骨齡，才十九歲。一身病，沒有今天的皮傷，也活不了多久。這些病大多是累出來的，長期吃不乾淨的東西，脾胃徹底崩潰，以後尚需慢慢調養。

“謝謝您。”黃垂頭，不太敢與司青顏對視。

“你叫什麼？”司青顏問。

“張陽。”黃老老實實說道。

“你會做什麼？”

“美容美髮，洗剪吹，按摩，推拿，手藝……還行。”張陽窮困潦倒，著實沒有什麼可以典當的東西。現在才想起來他撞進來時，門口有個很大的“當”字。這年頭還有人開當鋪，這麼大的門面，租金、裝修費，賺得回來嗎？張陽不自覺開始替老闆擔憂了起來。

“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工作，薪酬絕對夠你還債。”司青顏看了眼張陽。雖然普普通通，但情十分堅韌，還算可造之材。

其實當鋪遠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清閒，司青顏完成上一個任務才發現，當鋪裡還積壓了很多事情，有的事不能再拖了……要不是司青顏不知道花涼去了哪裡，真想把她拖回來。大不了不要光了，總比累死好。

司青顏就算分出化身，也不可能在短期內完成那些積壓的任務。他不在的時候，需要有個人看店，要是張陽機靈，或許能完成一些簡單的任務。

“老闆……我現在欠著九十萬。三年前差不多借了五十多萬，利滾利，一輩子也還不完了。”

“這不算什麼。”司青顏一抬手，一排金條整整齊齊磊在櫃檯上。

張陽的眼睛瞬間直了。

這些都是真的金子嗎？好亮啊……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金條，至少有幾十斤吧。

張陽有點窒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老闆像個變魔術的。

“你可以鑑定一下。”張陽不知道怎麼鑑別，又摸又看，捨不得用牙咬，光那種沉甸甸的手，就足以讓他淚滿面。

“做……只要不讓我做壞事……我什麼都做。”張陽聲音發顫，緊緊握拳，下定決心。

“那個人……”張陽發現店裡少了一個社會人，很怕那個人出去報信，找更多兄弟來收拾自己。

“他們會忘記與當鋪相關的事，等你賺到足夠還債的錢，我會替你徹底解決這件事。”司青顏一揮袖，那些社會人眼神呆滯，朝門口走去。至於那個化成灰灰的人，再湊成人形也是費力，直接抹去他的因果即可。一個沒有什麼影響力的人，抹去與他相關的記憶，很容易。這也和當鋪的存在有關係，當鋪連接的世界，天道大都持有友好態度，很多事情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張陽對司青顏說的話有種莫名的信任。

“你白天可以做你的事，那些人暫時不會找你的麻煩，晚上再過來。”司青顏已經在那群社會人心中種下了暗示，讓他們別找張陽的麻煩。

“好的好的，謝謝老闆，我一定不會您的期望！”張陽給司青顏鞠了個躬。

司青顏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當鋪並沒有供張陽居住的地方。看他一身血，鼻涕眼淚糊成一團的樣子，應該先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等張陽出了當鋪大門，一回頭，發現這裡是個死衚衕。剛剛大門所在的位置變成了一堵結實的水泥牆。

張陽撲上去又摳又摸，懷疑自己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