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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睫在臉上投出一片陰影，耀眼好看的金瞳在燈下也黯淡了許多。

“她是我的妹妹。”

“我母親生了兩個孩子，妹妹出生時就已經停止了呼。我一直沒有小靈，也沒有靈力，是有名的廢物。”

“後來我們被追殺，一路逃到十三域，母親死了，她的靈死前把血晶給了我……那天，我看見了我的妹妹。”

“她一直陪伴著我，在此之前，我沒有靈力，不能給她化成實體的力量。”

“後來她一直保護著我。”

“也因為保護我，她才失蹤了。”少年拉開牆上的一幅畫，鮮紅的玫瑰林中，身穿金鎧甲的少女手執長劍，冷若霜刃。她有雙耀眼奪目的紅金眸子，面容與少年非常相似，髮也是一樣的淺金，同樣都是短髮，除了瞳，二者看起來幾乎一樣。只不過她明顯有些少女的輪廓，少年沒有。

“這是我妹妹，西亞。”

“我的名字，艾爾納。”

“司青顏。”艾爾納唸了好幾遍，才把司青顏的名字捋順。

“你的身份，仇家。”認真的司青顏看起來有點專業，艾爾納也沒藏藏掖掖，開口道:“我母親是玫瑰大陸最後一任女皇。”

“千年前，玫瑰大陸由賽德林家族統治，隨著域主的崛起，皇權越來越弱。自從我的母親去世後，皇朝徹底湮滅，十二域主建立圓桌會議，自立為王，投票共治國家。她本來想帶我來投奔這裡的一位朋友，但是直到她死，也沒有找到。”

“這些年，我一直住在十三域，隔一段時間就換個住處，髮和瞳也能通過西亞改變，幾乎沒有出過破綻。”

“我沒有朋友，聽說了當鋪的事，就帶著這些年的積蓄，找你幫忙。”

“血晶不能無限制收嗎？”司青顏很想再一顆研究一下。

“如果收得太多，小靈會失去理智，它的主人也會受到影響，變成只知道殺戮的瘋子。十三域有不少這樣的人……他們都死得很快。力量固然很重要，一旦開始失控，就會變成催命符。”

“西亞和人類有些不同，她……她的智力和其他小靈差不多，有野獸一樣銳的直覺和恐怖的恢復力。”

“我不知道她會被怎麼對待。”

“像她這麼特殊的小靈，玫瑰大陸上也許不會再有第二個。”

“至於仇人……十二域主可能都是我的仇人。賽德林家族只承認女族人，千年來，也只有女才能成為國王。男後裔不配冠有賽德林姓氏，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所以我沒有姓。”

“進入當鋪前，我在荒原裡遇到了很多古怪的人，他們沒有痛覺，身體素質異常可怕，一上來就想要我的命。他們的目的明確，也有找到我的方法，沒有取下斗篷前，他們就鎖定了我的位置，接下來很可能再次出現。”

“他們全身都裹著一層黑的皮甲，柔軟而堅韌，也不說話，沒有暴任何信息。我只知道，除了域主級的勢力，沒有人能養出這麼強大的殺手。”

“我一直以為西亞不聰明……她有幻型的能力，戰鬥時，我們互換了樣子，她把我推下深谷，等我爬出去，一切都消失了，周圍只剩戰鬥的痕跡。”

“我們現在處於一種十分危險的境地，你確定要捲進來嗎？這或許會給你帶來不幸。”艾爾納語氣誠懇，言語間已經能看出他對這件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們的目的現在應該不是殺死你。”司青顏分析道。

如果那些人依然想殺艾爾納，只要殺死西亞就好了。

現在……西亞或許在那群人眼裡有了比殺死更高的價值。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和艾爾納都還活著。

“可能是d組織的人吧。”艾爾納又咳嗽起來，吐出不少血沫。

司青顏這次多輸了一些生機，雖然治好了艾爾納體上的傷，卻對另一種陌生的能量毫無解決辦法。

那大概是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不能以外力強行改變。

“如果我和西亞的距離很遠，分開超過一個月，就會漸漸死去。靈力強或許能活久一些……再久也不會超過半年。”

“我只想和她一起好好活下去。”

“謝謝你，聽我說這些。”艾爾納傷勢恢復後對司青顏態度好了很多。

表情和動作依然很生硬，彷彿從來沒有和陌生人一起相處過，不自覺就透出幾分防備來。

“我們一個一個找過去，首先，我要獲得被這個世界認可的力量。我需要了解力量體系，然後快速提升，再帶你一起去找西亞。”司青顏雖然能硬肝，但大肆使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很容易被判定為外敵入侵，到時候再想幫忙找西亞，難上加難。

“力量等級為一到七階。能徹底把小靈化成實體的人是一階，絕大部分普通人都是一階，小孩子介於零到一階之間，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沒有找到西亞之前，我是零階。”

“那你之前是幾階？”

“四階，接近五階。”艾爾納打了個哆嗦，找出火石，把滿是灰塵的壁爐點燃了。

“我差點忘了，現在變成了一個廢人。”這裡夜間很冷，溫度決定到了零下十度以下。

存放在這裡的乾柴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