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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與這位僧人重合起來,可已過太多年,我已不記得那人長相。

我訕訕地問他:“你……可曾姓喬?”老僧聽我此言,呆住了,我見他此番舉動,便知曉了一切。

(九)“當年你走後一年,三哥……三哥便金榜題名成了狀元,離了家去了京都。”我握著手中的茶杯,坐在一間院裡,與久懷說著。

久懷沉默著,我繼續說道:“我不知當年懷哥一走,竟入了佛門,三哥進京之後曾一直派人在金陵尋過你,多年來一無所獲,如今三哥已去……誰知今我與你能在此相逢,我竟是有些慨,不知這是否是天意人。”

“他在意了一輩子,他……”我竟有些說不下去,多年前故人坐在我面前,卻不似當年景,怎料多了幾分束縛。

“三哥他……終生未娶。”哐啷一聲,久懷手上的杯子碎了一地,茶水溼了他的袍角,他也不起身收拾,只瞧著我,好似能在我臉上瞧出一點三哥的影子來。

許久,他緩緩道。

“是我誤了以辭……”我紅了眼眶,淚珠子脫了線般落下來。三哥生前作了一首詩,曾經端端正正的掛在他書房角落,時常見他在那角落撫著。直至臨死前,他方命人將那幅字燒了。

經年婷婷杏花開,猶記洋洋飛瓣下。情絲似海滾滾去,白鬢如霜垂垂矣。以辭抒懷故年事,誰憶往昔少年郎。若得相思瞭解意,久常伴安夢鄉。

同那幅字一齊燒的,還有一月白髮帶。

終一生錯過,一生未相見,而至此今朝,一個坐在佛前,一個躺在棺中,唸了一輩子,敗給了時代。

窗外倏地下起了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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