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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些太祖的詩詞總不太合適，等夢醒後，你自己去找一找吧。”嘴上說著要痛飲，手上自然也不含糊，令倒了一杯黃褐的酒，帶著些許草木香。

“老參酒，大補之物。”酒盞相碰聲音清脆，博士一口飲下，只覺得火辣辣的熱順著咽喉一路到胃裡，驅散了周圍大雪所帶來的寒冷。

吐出口熱氣，博士說道:“好辣的酒，而且在夢裡也能補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令媚眼如絲，不老實的小手捏了一把博士的大腿，指尖滑過，讓其抖了一下。

博士猛一歪頭撞了令一下，手捏著令的大腿，輕笑著不說話。

“好啦，這就下一個了。”令打了個響指，天地瞬變。

飛雪化作黃沙，山峰變成沙丘，村落搖身一變成了軍營，安靜的黑大河變得喧鬧，變成了長接天際的軍隊。

“喔。”博士身體前傾，興致盎然，“是大炎的邊防軍嗎？真是氣勢磅礴啊。”

“就知道你對這些興趣，我曾經為大炎戍邊百年，在邊軍中，攻守殺伐像是慶典，枯燥無味的駐守才是常態。這裡的風裹挾著沙子，能把人的皮膚割破，沒沒夜的颳風，風聲裡參雜著羌笛的聲音，這樣的夜裡我睡不著，全靠泛酸的綠蟻酒苦熬。”博士舉起杯子，接住酒葫蘆倒下的微綠酒漿，酒裡漂浮著眼可見的雜質。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雪，能飲一杯無？”頌出古老的詩句，博士對於大炎並非是一無所知。

“不錯嘛，還知道這首詩，來，幹！”或許是想起了軍旅中的生活，令的語氣也帶上了一絲豪。

她解開領口的衣物，出大片雪白的脯，修長的美腿踩在椅子上，動作頗為豪。

泛酸的綠蟻酒不是所有人都能降伏的，至少博士的臉都快擰成一團了。

令衣角懸掛著的碧玉閃爍光芒，催促著令的動作。

“真是的。”令無奈地揮了揮手，“急什麼嘛，還有那麼多美景沒看呢。”亭子外的景一變再變，博士看到了遼闊的草原，滿山紅透的楓葉，瓜果飄香的外江南，金光熠熠的帝都皇城，天高地闊的雪域高原，還有霧靄飄搖的崇山峻嶺。

無數景從面前閃過，博士都沒來得及看清，也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獨特的酒，當山川靜止的時候，博士發現這裡好像是尚蜀，三山十八峰。

令沒有倒酒，她站起身來，拿起那柄古樸的寶劍。

“博士啊，你可識得，大炎的君子器？”令輕推劍鞘，放得雷霆乍洩，寒光清閃。

令年夕三姐妹都會用劍，但她們卻不只用劍來戰鬥，令用劍揮毫，夕用劍潑墨，年的劍更多的像是玩具。博士記得年曾經說過，武器也有品格之分，可能在大炎人的眼裡，劍的品格最為高尚，以至於驕傲的大炎人將劍稱呼為君子器。

博士聽炎國幹員說過，說在大炎，劍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哪怕是書生，間也懸著利劍，不會用劍的大炎人，是很不入的。

“且讓我為你舞一曲劍，看看這些，盛景。”緩緩拔劍出鞘，令的身邊雲霧繚繞，只留下清透的劍光閃爍。

霎那間風起，手中長劍攪碎雲霧，令腳步颯踏，昂起頭，舉著酒葫蘆倒下一口酒漿，隨後寒光閃過，令踏著雲霧，劍隨身動，一起走出亭子，站在雲霧中。

博士眯起眼睛，免得閃爍的劍光清閃灼傷眼睛，如山嶽般沉重的劍勢，在令的手中卻頗為靈動，手腕一抖，如同山嶽崩摧，低沉的沉重聲竟讓博士有些膽怯。

令腳步不停，手中長劍愈發輕快，攪碎霧又蕩起浮雲，煌煌似雷霆之威，滔滔有江河之勢，鋒回時有龍低鳴，挽刃勢又好似驚鴻。

亭外天光暗淡，只有令的長劍閃過清冽的寒光，銳氣難擋。

劍刃高舉，令長呼一口氣，如萬馬奔騰。

如墨的鋼鐵洪出現在令的身後，她昂起頭，手中長劍昂然前指，號令著千軍萬馬，無聲卻又喧鬧著前進。腳尖颯踏，舞著長劍前進一步，無邊的軍隊如般奔湧，捲起漫天塵土，在瀰漫的塵土中，望不到盡頭。

令的動作緩慢，卻不容拒絕，她好像化作了大江，手中長劍如同，席捲而來。

沒等到漆黑的軍隊奔到面前，令就尖峰一轉，徑自環繞一圈，切碎了漫天塵土，落下濛濛細雨。

漆黑的軍隊化作了湖水，似乎從在沒有存在過一樣，被令踩在腳下，濺起一陣陣漣漪。

劍鋒切開滴落的雨珠，如風般撫開雨水，潤物無聲。

本該是銳利的劍舞，此時卻柔和至極，彷彿令的手中不是鋒芒畢的長劍，而是一柔的垂柳。

溼冷的霧氣悄無聲息地出現，讓博士不由得緊緊了衣領，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令的劍清寒無匹，讓他覺得有些寒冷。

令手腕一轉，手指依次起落握住劍柄，在幾乎是停頓的緩慢動作後，瞬間爆發。

大雨傾盆而下，淋溼令的長髮和衣角，她手持利劍，在雨幕中廝殺，征戰。劍刃斬斷雨幕，矯健的蛟龍從劍尖浮現，一聲長嘯中，遠去八百里。

只一劍，湛藍的蛟龍掠起殘影，斬碎漫天暴雨，撥雲見。

悠悠然盤膝而坐，令沐浴在天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