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物,在瞬息之內成為一灘汙血。

而魔君望著自己的手下喪命,依舊紋絲不動,只是輕輕抿了口清茶。

劍氣、無處不在的劍氣,像雪花一樣,美麗而又凜冽。

懷柏踏著鮮血,從風雪裡走來,上車時,還很有禮貌地把鞋上汙漬除盡。

魔君微微勾,抬手示意她坐下,看上去高貴優雅。若非兩兵相,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物。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魔君冷不丁說,眼睛盯著懷柏。

懷柏微微一怔,而後自然地坐在她對面,道:“天演。”魔君笑了起來,將車簾拂起,往外喊:“你們繼續打啊,不用管這裡。”大風捲起,瞬間吹散了天空中的陰雲。

一剎那的空隙後,更黑的魔息如水湧來,將所有人都淹沒,視野一片黑暗。

仙門之人一臉震驚,心想,怎麼回事,這就是傳說中的魔君?

而魔兵們已經習慣王不按常理出牌,興奮地嚎叫著,撲殺過去。

四周殺氣騰騰,沸反盈天,刀光劍影。

輦車高居雲上,紅紗飛揚,車中兩人相對論道,清茶嫋嫋。

魔君道:“先生說世上所有是上天演化而來,優勝劣汰,可我卻有一絲不解。”懷柏沒有喝茶:“請說。”魔君:“昔年神族創造天地,一怒天傾,一念地覆,河川倒轉,山峰轟裂;而修士卻要苦苦修行,才能參悟天法,上天止於三千尺,入地不能達地心,神與仙,孰強孰弱。”懷柏:“單講力量,自然是神強。”魔君問:“那為何如今神族已經湮滅於世,而修士卻比比皆是?物競天擇,難得反而是強者被淘汰了嗎?”懷柏垂眸,望著杯中茶水,雙手放在膝上,坐姿規整。

一兩縷碎髮從額前垂落,像風中的小花一樣,顫巍巍拂動。

魔君有些失望,“莫非先生也不知?”懷柏抬了抬眸,輕輕笑了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是什麼事?”懷柏看著魔君這幅好學的樣子,心想,如果在原來的世界,老師一定很喜歡這樣的學生。

“也沒什麼,”她思忖片刻,“什麼是弱,什麼是強?擁有強大的力量,從而失去對天地的敬畏,自取滅亡,和敬畏天地,與天道相融,從而能長久生存的其他種族,孰強孰弱?”

“六界之中,只以力量定論,自然是凡人最弱,若以心而說,普通人受七情六慾之苦,也不及仙神超脫。但晃眼萬年,滄海桑田,雲夢陵陽不存於世,而人族卻越來越繁榮昌盛,甚至有了對抗仙魔的實力。”懷柏反問她:“你覺得人族弱小嗎?”魔君揭開車簾,垂頭往下望去。

地面轟隆隆震動。

身披鎧甲的騎兵如利劍刺入魔物之中,與它們廝殺在一處。鐵馬踏碎血,殺聲震天。

為首的將軍鐵馬寒槍,馳騁沙場,面對猙獰魔物毫不怯弱,“殺!”士兵們大喝:“殺!!!”魔君覺得有趣。在她的記憶裡,人族還只是一群茹飲血,直立行走的螻蟻。

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已達到這般地步。

懷柏說:“一個人自然渺小如芥子,一百年亦是短暫如蜉蝣,但若將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所有的百年代代相承,匯成一個種族,一個文明,就能如此壯闊偉大,讓天地失。”失去神智的魔物們雙眼通紅,不畏傷痛,瘋狂撕咬。血成河,屍骨遍地,人間地獄。

偃甲的靈光在黑暗中閃起又黯淡,被血浸透的土地上,人族將士一個個倒下,一個個衝上,前仆後繼。屍山血海中,一面戰旗風飄揚,屹立不倒。

魔君嘆氣,合上了車窗,廝殺之聲隔絕在外,內室靜謐,只有淺淺的茶香。

她說:“原來如此,然而若非仙門相助,為他們提供偃甲,單以人族的實力,怎能做到這點?”懷柏十分肯定:“自然能做到,只是要晚些年而已,然而千載之後,他們總能上天入地,踏破蒼穹。”魔君挑眉:“你如此肯定?”懷柏道:“是,因為我曾親眼目睹。”在她原來的世界。

魔君輕笑,卻只當她妄言。她撥香爐,香灰簌簌。車中暖香融融。

往外看去,華光法器在黑雲中穿梭,若隱若現,像是無數星穿梭。

烏雲越來越濃,轟隆一聲巨響,銀河倒傾,雨急風驟。

死亡的味道穿過車簾,與薰香融在一起。

魔君懶懶散散地坐著,外袍鬆鬆垮垮,內裡紅衣靡豔。

懷柏側頭,想透過珠簾與驟雨,找到那襲白的身影。望了許久,她極輕地蹙了下眉。

“先生,”魔君慢悠悠地說:“既然人族如此,你就不怕養虎為患嗎?偃甲需要靈石,過不了幾百年,他們就會學會與仙門爭搶靈礦,到時候,你們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了。”懷柏不動聲:“我知道。”魔君嘆了口氣,往桌上一揮,茶水全部都倒在地上。

“有時候我欽佩你,有時候又覺得你實在可笑。”她的手上出現一張白布,把布往桌上一鋪。

懷柏眼神微動——布上黑線縱橫錯,宛若棋局,這是方才魔兵的大旗。

魔君將布撫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懷柏:“以蒼生為棋,以六道為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