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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長夜將盡。

懷柏拍拍窗欄,“佩玉,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佩玉愣了一下,心念百轉,師尊看過蜃影珠中的朝雨,現在來問她的身世,莫非是猜到她是朝雨的女兒?她與朝雨長得頗為相似,只是前世深居守閒峰苦修,遊歷之時亦獨來獨往,陰差陽錯竟未被人認出,但今生她將參加試劍大比,宗門大選也奪得魁首,難免引起許多人注意,有心人猜到她的身份,亦不足為奇。

她沉片刻,道:“我的母親是被人擄掠而來,數年前已經仙逝,至於父親……我無父。”師尊若是問她為何沒認出朝雨,她便推脫當年年紀小,不記事便可,反正相關之人除卻歲寒皆已死絕,無人會來拆穿。

懷柏沒有問,只是憐惜地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長出點的臉頰,“抱歉,我來得太晚。”佩玉蹭了蹭懷柏手心,她的手溫暖柔軟,手心有一層薄薄劍繭,給人極安全的覺。佩玉的臉慢慢紅起來,額上滲出一層晶瑩的薄汗。她戀慕地看著懷柏,眼睛溼潤又溫柔。

懷柏猛地把手收回,負在身後,青衫下,手在輕輕顫動。

在那一瞬間,她竟有親上少女眉眼的衝動。

第80章大白居然生了這樣荒唐的念頭,懷柏暗自唾罵自己。

她徒弟還是個孩子啊!

手驟然離,讓佩玉覺得有些空落。她撫上臉,想留下殘餘的溫度。

懷柏心中嘆氣,“你……”這動作太痴女了,讓她一時語,無話可說。她辛辛苦苦養出來的白菜,怎麼老是想拱了自己呢?

雞鳴好幾聲,隱約間,遠處似乎傳來鴨叫。

懷柏道:“佩玉,如果你的父親是個惡人……”佩玉打斷她,“師尊,我無父。”懷柏拍拍她的肩頭,佩玉順勢握住她的手,懷柏掙了掙,沒掙脫,於是就維持著這個姿勢,道:“我是說如果……你因為他,被人非議,心中可會難過?”佩玉笑了笑。

笑容很淡,一閃即逝,但懷柏卻看見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徒弟似乎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

“我何嘗在乎過世人?”佩玉怔怔看著懷柏,“我的眼中從來都只有一個人而已。”懷柏把手出,在她額頭彈了下,“你是不是偷偷看話本了?”肯定是老三的話本,一堆土味情話,實在是毀人不倦。

她被小徒弟這接二連三打岔,原本沉重的心緒輕鬆許多,抬了抬手,說:“其實你的父母是朝雨同……”佩玉打斷她,“師尊,我無父。那人不是我的父親。”懷柏怔了下,她知道自己徒弟心異於常人,卻沒想到她在聽聞身世時還能這樣淡定。

佩玉彷彿知曉懷柏心中所想,“師尊無需顧慮,世人因謝滄瀾之事非議我又怎樣?君子自然不會如此,若是小人,”她冷笑一聲,“小人的言語,又能對我造成什麼影響?其實,我更想師尊能早查明真相,為我母親報仇。”懷柏面慎重,“我答應你。”佩玉輕輕笑起來,眉目舒展,眼睛亮的出奇,像空中唯一一顆晨星,在這微曦的天光、淺淡的朝陽裡,閃著光。

“師尊,我生來不幸,為何能遇到你?”懷柏摩挲著她的發頂,柔聲道:“以後師尊來守護你,我做你的荷葉,為你遮風擋雨。”佩玉閉上眼睛,認真受她手心的溫度,“師尊是荷葉,那我是什麼?”懷柏溫柔地笑著,“你是那朵白蓮花啊。”嗯,白蓮?

她馬上改口,“是碧蓮。”青即是碧,青蓮說碧蓮也沒什麼病。

佩玉道:“師尊,我不要碧蓮,我喜歡白蓮花。”懷柏突然捂咳嗽起來,佩玉張開眼睛,慌張問:“師尊?”難道師尊染風寒了嗎?

懷柏擺擺手以示無恙,臉咳得通紅,走到桌邊喝了幾杯水。

懷裡的水雲螺震了幾下,她拿出來一聽,鴨貓齊鳴,還有竹鼠吱吱吱的聲音,吵得她立馬把水雲螺拿離耳朵,“什麼事?”容寄白大喊:“師尊,不好啦!大白她化形啦!”懷柏被她震得耳朵疼,慢悠悠地說:“化形就化形,這麼著急幹什麼?”

“你!快!回!來!”容寄白撕心裂肺地喊道。

懷柏看了佩玉一眼,“回去吧。”佩玉頷首,抱好橫在桌上的雲中。

懷柏這才又注意到這把鏽跡斑斑的劍,一直和徒弟說話,她竟冷落失而復得的寶劍。她曾以為自己永世不會再見雲中,暌違已久,今朝重逢,也沒有想象中的動不已,或是傷心絕。

過了三百多年,她重新拿回雲中,也終於走出了時陵。

“走,我們回家。”佩玉點點頭,另一隻手牽住了懷柏,跟著她在晨光裡,緩緩往紅升起的地方行去。

守閒峰滿地鳥,一片狼藉。

房子損壞好幾間,趙簡一三人手足無措地站在斷壁殘垣裡。

金籠關著一隻巨大的白孔雀。孔雀在籠裡不斷鬧騰,嘎嘎之聲聲震雲霄,隔音的法陣在守閒峰不斷轉。

小白仗著體型小,從籠中躥出來,朝趙簡一大喊:“你怎麼這麼關她?!”容寄白翻個白眼,“壞這麼多東西,你賠啊。”小白氣得跳起來打她的膝蓋,被滄海一腳踢走,像球一樣從石階上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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