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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過無數次自己的名字。

“江夕遲”這三個字,自打他出生,就是他的指代名稱,他把這三個字寫在每一張試卷的頂部,每一個能夠代表他的場合。他數學很好,低級的數學題向來不屑一提,更別說像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掰著手指頭查自己名字的筆畫了。

那很幼稚,又費時間,又沒有意義。

按理來說,他該是嗤之以鼻,視如敝履的,但口湧上來的莫名情愫,直叫他也無法招架。

原來這世上有這麼一個人,會無聊到連他名字有多少畫都記得清清楚楚。

手機拾起來,他看著朝珣那和他一樣規規矩矩的系統頭像,一個字一個字的打:“那麼喜歡我嗎?”朝珣說:“嗯。”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江夕遲呼了口氣,坐在那兒不動了,直到媽媽喊他貼聯,他才動了動。

今年過年,爸爸沒有回來,媽媽話也很少,看上去似乎格外冷清,舅舅帶著他女兒王秋來了之後,才稍稍熱鬧一點。

王秋來他家簡直路,拉開冰箱拿了瓶養樂多,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一會兒傻樂一會兒又撅起嘴,江夕遲皺皺眉,想起初中的時候她就追在人家男孩兒股後頭喊帥哥,忍不住一個糖砸了過去,命中她的腦門。

王秋自然是不樂意,叫嚷著江夕遲欺負她,江夕遲於是威脅道:“你再吵一句,我就把你早戀的事情告訴你爸。”王秋立刻不吭聲了,給他端茶送水,給他捶肩捏背,殷勤地像換了一個人。

節聯歡晚會的聲音響了起來,外頭仍然燈火通明,有鞭炮聲響起,王秋拿著手機探出去錄像,咋咋呼呼。

江夕遲很想見朝珣,從剛才就很想。

他很少有忍不住的時候。

但他的心思本不在電視上的節目上,也不在桌子前面擺的一堆零食上,他忍了很久,強迫自己像往前一樣,平靜地度過這個年尾。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猛地一下站起身,匆匆披上衣服,說:“我出去一趟。”朝珣這邊還在看著晚,忽然手機就響了。

一條消息就這麼跳到他眼睛裡。

江:你出來一趟朝珣媽媽還在看電視,時不時笑的前仰後合,朝珣握緊了手機,忽然開始心跳加速。

以出來看煙花為由,他披上厚厚的羽絨服,奔向外面那片夜裡,奔向江夕遲那裡。

朝珣覺得自己很不孝,因為那一刻,他完全沒想過爸媽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情,他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句話。

他是不是在外面等我。

江夕遲穿著厚厚的黑羽絨服,但朝珣還是一眼看到了他。

晚上十二點的煙花一起綻放,朝珣著氣,彎下扶著膝蓋歇了一會兒,還沒休息過來,就被拉起手腕,拽到了牆角。

昏暗的角落什麼都看不真切,江夕遲按著他的後腦勺吻過來,朝珣最後那點力氣全都留在了這個吻裡,江夕遲不是很溫柔,有些用力地按著他的後腦勺,把他到了牆角,牙齒啃咬著他的嘴,舌尖探到了口腔裡,侵略般的氣勢,朝珣被迫承受著這個吻。

他氣吁吁,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被他親的心跳加快。

“你…”齒間難捨難分,江夕遲親他很用力,朝珣覺得自己的嘴有些發麻,他偷偷嚥了下口水,了下勻了氣才小聲開口:“你怎麼來啦?”江夕遲不答,他了下,又在他角落下輕輕一吻,笑了笑,低低地說:“怎麼辦,原本只是想來見見你,沒想到看見你又想親親你。”聲音嗡嗡的,朝珣原來只覺得嘴有些發麻,這下耳朵也麻了。

江夕遲一點點摩挲著他的嘴,在剛剛被他咬的位置。

“疼嗎?”他問。

朝珣搖搖頭。

江夕遲於是又在他上輕啄了幾下,說:“你要是說疼,我可以讓你咬回來。”朝珣腦子有點蒙,他先是覺得自己傻了,又覺得自己瘋了,周圍太黑了,他看不清江夕遲的臉,但他覺得江夕遲此刻帥極了。

他摟著他的,轉了個身,反把他按在牆上,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鼻尖蹭著他的鼻尖,他親了親江夕遲。

很溫柔的。

江夕遲覺得像一溼漉漉的羽,劃過了自己嘴

朝珣除了長得不溫柔,哪裡都很溫柔。

朝珣的這點溫柔,只有江夕遲知道。

煙花在不遠處炸起,空中一閃一閃的亮光,映紅了半邊天,十二點的時候更是頻繁,他們聽到有人歡呼,他們在煙花下接吻。

朝珣了口氣,看著他,摸摸他的臉說:“我捨不得咬你。”江夕遲從前覺得心再怎麼說也是個固體,由組織和纖維、血管和瓣膜等等組成,但是朝珣說話的時候,那裡好像就變成了體,淌遍了身體每一處寒冷的角落。

江夕遲無聲嘆了口氣,又親親他,和他說:“朝珣,新年快樂。”快樂實在不可名狀,象得很,朝珣吻他,在這個夜裡看到了快樂的形狀。

他歪著頭笑,說:“你也是。”又是一聲煙花飛上天空的聲音,朝珣看著他,說:“江夕遲,你要快快樂樂。”寒假就在寫不完的作業和一天又一天的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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