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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大半光陰都只是和我一起關在小小的四時院裡，剩下的時間幾乎全都用來打繁重的演練戰鬥……”那個只會讓他到愧疚和自厭的演練場。

“暗墮以後被趕出本丸的山姥切，連本命契約都守不住的山姥切，他是什麼樣的心情，現在在哪裡，過的好不好……不，他肯定過的不好。”

“我有鶴丸，有哥哥，有老師，還有家人朋友，可是山姥切他只有我而已。”那振刀在臨世以後，得到的善意實在是太少。

“只是我，就讓山姥切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東西作為代價。”

“這樣的山姥切……”九原杉看著鶴丸，“作為他的主人，作為和他簽訂了本命契約的主人，我想找到他，我想見他，我很想念他……”

“這樣的心情，”九原杉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裡一顆顆滾落，“是不被允許的嗎？”鶴丸在審神者說到一半的時候就變得非常沉默，看見小孩的眼淚，走到一邊拿起桌上的溼巾，彎下動作輕柔地給審神者擦臉。

九原杉撲進鶴丸懷裡，恢復記憶以後積累下來的沉重到讓他不過氣來的情緒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讓他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發洩出來，在這個一直陪伴他的付喪神面前。

因為審神者今種種的不對勁兒聚在門外偷聽的其他五刃對於兩人前面的話只聽到一鱗半爪，但小孩放開的哭聲卻足夠清晰。

幾刃面面相覷，不知道要不要採取什麼行動。

藥研按住快忘了他們是在偷聽的長谷部，阻止了打刀沒眼地衝進去。

[需要我裝成送果盤進去換條巾嗎？]今天的近侍笑面青江對著其他幾位同伴打手勢。

髭切因為隱蔽值的原因離得最遠，不客氣地給了脅差一個看傻子的眼神:你帶著巾進去本是不打自招，知道嗎？

…

…屋裡的鶴丸抱起九原杉坐到邊，一下下撫著小孩的背，等審神者哭夠了，太刀的出陣服已經溼了一大塊。

“主人以前從來不在我們面前這麼哭。”無論有多委屈。

太刀這話沒有取笑的意思，卻讓九原杉紅了臉，“鶴丸……”小孩剛哭完，眼睛被淚水洗過，雨後的天空一般澄淨。鶴丸國永的手指輕輕撫過他有些紅腫的眼眶，“先去洗澡吧，鶴跟主人一起。”。……衝完澡出來換上乾淨的衣物，審神者的情緒徹底平復，跟鶴丸之間也非常親密，好像剛剛那場對峙本不存在。

可鶴丸國永知道，他還是迴避了審神者的問題。

他們兩個把休息的時間都快折騰完了，這會兒只是躺在上小憩。

“主人，您怨我嗎？”

“沒有，”九原杉迅速搖頭，頭髮被枕頭蹭亂，“鶴丸很好。”

“可是鶴做過的讓您不高興的事情，您件件都記得清楚，不是在記恨我麼？”

“我只是記好，”九原杉辯駁道，總覺得鶴丸有故意倒打一耙的嫌疑。

“是嗎？”事情是鶴丸自己做下的，但被審神者一件件數落出來還是有點扎心，這孩子真是一點兒都不懂得看破不說破的道理。

九原杉把自己茸茸的腦袋拱到鶴丸懷裡，“我記得更多鶴丸對我好的事情。”記憶恢復以後，很多事情在九原杉心裡來回翻滾，現在本不需要思考就能說出一大串兒。

“鶴丸自從效忠我之後就一直盡心盡力地保護我、支持我，再沒讓別人欺負我。”

“我非要去墨俁戰場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只是陪著我，把能夠屏蔽時空亂影響的章也給了我……”所以那次太刀付喪神被時空亂傷的很重，人類之軀的九原杉卻安然無恙。

“鶴丸明知道穢氣很危險還是把穢氣引導到了自己身上，只為了救我；明知道參與舉報會被稽查隊發現自己的行蹤還是那麼做了，為了阻止我傷害自己；明知道回到稽查隊會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也還是回來了……”

“為了回到我身邊。”

“無論我在哪裡，在做什麼，鶴丸都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麼，鶴丸都好好踐行了自己效忠時的誓言。

“這才是最重要的。”

“嗯，這些事情主人也記得很清楚，果然是記很好呢。”鶴丸國永用下巴在九原杉腦袋上蹭了蹭，“所以不會因為以前那些事情討厭我、怨恨我、想要丟掉我嗎？”深思慮、心有篤定，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似乎都是如此。但對於以前那些事的隱憂一直在他心底遊蕩，以至於曾經一度想著九原杉什麼都不記得就很好。

“我喜歡鶴丸，非常喜歡鶴丸，特別喜歡鶴丸……”九原杉趴在太刀付喪神身上，認真看著那雙金的眸子，“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會捨得丟掉你？”

“鶴丸，要一直在我身邊。”

“主人你，”這一次，鶴丸國永眼裡的笑意終於真切起來，也有了暖融融的溫度，“意外地很擅長甜言語啊。”

“如果您真的在意鶴，除了自己的心願之外，能聽聽鶴的心願嗎？”九原杉飛快點頭。

“鶴願意費那麼多心思保護您，不是為了讓您任妄為最後傷到自己。”

“鶴希望您能保重自己，好好長大，這樣鶴才能長長久久在您身邊，鶴所做的一切才算是有個結果。”

“如果您像上次在本丸那樣把自己到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