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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薛種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的表情,緩緩坐到書桌上,平靜心情,開始抄寫佛經。
不知從何時起,他習慣了一心兩用,一邊抄經,一邊偷偷瞟坐在不遠處的少年。
這孩子真討他喜歡,害怕、天真、貪婪的表情都明白寫在臉上,讓薛種十分了解這孩子的心情。
人與人之間的隔閡、誤解、敵對,大多是來源於不瞭解,薛種看曲星抒卻看的很透,打眼一瞧就知道曲星抒餓了,或者渴了,生氣了或者高興了,因此他不由自主的喜歡和曲星抒相處。
想著想著,抄經的速度加快,鑽研了二十餘年的小楷,夜夜從來都是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地慢慢、用力寫,現在卻突然變成了行書。
筆走龍蛇,行雲水,到最後竟一筆一字。
他無心抄寫佛經了。
我還有對凡塵俗世的眷戀?還能對平凡生活生出一種享受的情?他自忖,如此來看,我是六
不淨。
自少年以來,他文章華麗,名聞江東,被人稱為不世出的才子,自己立下志願,想要做治國平天下的大人物,不負此生。科舉不成後,有人求他去江淮將軍的幕府中做幕僚,但聽說將軍喜好折辱人,薛種自尊心很強,就也沒有去。
無路可走的他,乾脆隱居市井,研習道術,小有成就,後來加入黃泉會,籌劃戰爭和叛亂,通過另一種形式攪動著天下大局,同時修煉也沒有停止。
他這一生,有兩個目的,研習道術,和幫助太子奪回大位。
現在他卻發現,自己何其可笑,竟然因為一個小狐妖在書房玩,就心神不定,連字都寫不成,本沒有修道之人清靜自然的心境。
他過去不服輸,覺得這世界對他不公,欠他很多,但現在忽然想,是不是自己資格不夠?意志不堅定,本擔當不了大任呢?
“道長,你在想什麼?”曲星抒清涼的聲音讓他停止了胡思亂想。
往下一看,原來手上筆中的墨,滴的到處都是,一疊上好宣紙都廢掉了。
“在想事情。”
“道長,你也不想寫字對吧?跟我出去玩一會嘛。”曲星抒用撒嬌的語氣甜膩道。
薛種抬眼和他對視,這少年狹長的明亮雙眼無論何時都帶著一股媚態,也許早已成了習慣,薛種從未接觸過歡愛、婚配一類的事,沒有任何經驗,被少年眼神撥的氣息有些凌亂。
“玩什麼?”他脫口而出,附近只有農田和樹林,又沒有集市,有什麼好玩的呢。
曲星抒聽他有興趣,跑了過來,湊著薛種哼唧哼唧道:“我們去。。偷雞怎麼樣?”。。。
不久之後,一身道袍面持正的薛種跟著衣衫不整不整蹦蹦跳跳的狐妖少年來到了附近一處籬笆圍著的雞圈,旁邊就是一戶人家。
薛種黑著臉明白過來,原來這孩子說的‘偷雞’是字面意思上的偷人家養的雞,而不是什麼遊戲的別稱。
“你若想吃,我可以給你買。”他沉聲道。
“不要,”曲星抒看見雞圈裡比小狗還大的領頭公雞,口水都出來了,“買的哪有偷的好吃。”
“你這孩子,沒想到還是個勤快的人。”薛種無語。
他好奇起曲星抒的過去,狐妖一般靠取悅大戶人家,做做妾,一邊
□□元,一邊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看曲星抒來的時候穿著一身綾羅綢緞,應該過去也過著那樣的生活。
不過,一般的狐妖,都很懶惰,過慣了舒服子,哪有像曲星抒這樣喜歡偷雞摸狗的。
薛種看著曲星抒捲起褲腿,出白
的腳踝和小腿,翻過籬笆,躡手躡腳的走近雞群,幾隻雞‘咯咯’兩聲,撲騰了幾下翅膀遠離他。
他也沒有打算像這些個頭小的雞下手,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雞群那邊最大的一隻公雞,弓著低著頭,跪在地上靠膝蓋前行,看起來像是正在捕獵的野貓。
薛種看著他,屏住呼,生怕自己驚了雞群,給曲星抒添麻煩。
大公雞雞冠上一堆瘤子,雞爪很很長,也很鋒利,曲星抒在遠處看它,覺得很好對付,但爬近了才發現這簡直是個小怪獸。
他害怕起來,嚥了咽口水,心想要不要乾脆算了,萬一被它撓死了可怎麼辦吶!或者撓個半死,自己連雞都打不過的名聲傳出去,多丟人呀。
可薛種在雞圈外面負手而立,表情嚴峻,像是很有期待似的,曲星抒不想讓他失望,這個道長對他很好。
他咬咬牙,閉上眼睛撲向大公雞,薛種看著這孩子衝了上去,心裡高興的想這下十拿九穩準能抓住,不過他皺起眉頭,大公雞沒有逃跑,而是跳了起來,雙翅展開如同巨鷹,兩隻虯勁長爪抓向曲星抒的臉。
這一爪子下去,八成要給這孩子臉上留下可怕疤痕。
他懷中沒帶拂塵,也沒有佩劍,千鈞一髮之際拔出髮簪,猛力擲向大公雞,一簪命中,正中心臟,大公雞一用力,雞血噴濺出來,登時失去力氣,向後撲到在地,被曲星抒抓住翅膀,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