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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休止的。
例如那場噩夢,哪怕經歷兩世都無法逃離,他能無債一身輕的離開,可陶恂不能,陶恂身後偌大一個陶家也不能,這是一個漩渦,一但踏進去了,誰都別想輕易逃出來。
回去的時候陶恂似乎並沒有醒來,他在旁邊看了很久,其實一直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一刻栽進去的。
可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有一見鍾情也有久生情,有些人就是在你無知無覺的時候就已經緩慢而堅定的入侵了你的生命.。
沈琛脫下身上的長風衣,緩緩低垂眼簾,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意。
緩慢又低沉,他重新活了這一輩子就不是過來認命的。
有什麼命是要他必須認下的呢?
——從沒有。
——沈琛在回國的第五天得到了沈昌民的召見。
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李渡將車開到醫院樓下電話才打過來,一副不得不去的架勢。
彼時沈琛正在醫院餵食陶恂,他的爪子一時半會好不了,吃飯這種事自己都做不好。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接了也沒有著急,等著陶恂吃完了之後又給他將嘴角仔細擦乾淨,囑咐他記得自己吃藥,最後才拿著風衣下樓。
陶恂開始同他說:“等你回來。”陶恂後來一直都記得他穿了一件咖啡風衣外套,裡面是乾淨熨帖的白
襯衫,打理的一絲不苟,站在醫院裡乾淨利落又帶著幾分涼意。
李渡一直等在醫院樓下,沒有絲毫抱怨和煩躁,但確實有些著急,沈琛在離開的前一刻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很好,好的有點扎眼,是他回國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的太陽,被秋意染黃的樹葉在陽光下被鍍上一層金光,這裡是後門,陶恂站在三層窗戶邊看著他,兩隻爪子被包的像兩個粽子一樣圓滾滾。
他停頓了一下,眼睛被刺眼的暖陽晃的一瞬疼痛。
李渡替他將車門打開,聲音溫和但強硬:“先生在等您。”後來很多年陶恂一直記得這個畫面,陽光出奇的好,連的陰雨連綿都到此為止。
——李渡開車一直很穩當,但路線卻不是去沈家的,而是一個辦公場地,沈琛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沈昌民最近算得上風得意,與之相隨的是事物的繁多,他確實很忙,然而百忙之中還是知道了自己那個不省心兒子的消息。
——而且是不太好的消息。
沈昌民是真的動過一點惻隱之心,想把沈琛送出過以後就再不回來了,不管沈家成或敗,都與他無關。
這是他作為父親,所能給的最大的寬限。
可是沈琛不懂得珍惜,回來也就算了,竟然和陶家那個紈絝攪和在一起。
他得消息的渠道多,而且沈琛在keit裡鬧的確實太大,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得了消息,但他還是斟酌了很久才叫沈琛回來。
他在很長時間裡猶豫著沈琛會不會影響他的仕途,最後還是因為桌子上的照片心軟了。
——他走過了這漫長的半生,仕途終究不是唯一的,他虧欠沈琛的是母親弟弟甚至是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和童年。
沈琛進去的時候沈昌民剛剛開完了一個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有人注意到沈琛看了他幾眼,沈昌民微微皺起眉頭臉上卻沒有什麼斥責的意思:“沈琛,還不給你陳伯伯打個招呼?”沈琛握完了手才跟著沈昌民往裡走,看得出來三個小時的會議對他這個年紀的人其實已經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了,眉眼之間已經很有些疲憊之。
但所謂熬資歷,也是隻有到了即將力不從心的時候提拔上去才讓人放心。
一路上並沒有任何,穿過漫長的走廊盡頭,一直到沈昌民暫時休息的辦公室裡才坐下來好好說話。
沈昌民喝完茶良久後才抬眼看著沈琛,看了很久,聲音無端嚴厲起來,眼神銳利的像一刺:“你是認真的?”他已經為政治犧牲自己一個兒子,後來想過把沈琛搭進去,可沈琛不願意,他也就不強求,他給了沈琛最大的寬限和對他的兒子來說最大的自由,甚至包括了婚姻的自由。
——可在那之中,絕不包括讓他去和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
就算沈琛什麼都不按照他的想法來,至少也應該如他母親當年所想平平靜靜的結婚生子,而不是被人引導著誤入歧途。
沈昌民從疲憊和不知名的憤怒中抬起眼的時候看見的是對面面平靜的青年,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毫無波瀾,沉靜一如深淵。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心裡驟然閃過一絲微妙的慌亂。
——陶恂一夜未眠。
其實沈琛出去的時候他就醒了,他自從開始走鋼絲一般支撐陶家開始就睡的不是太好,挨著琛哥的時候還好,琛哥幾乎一動他就驚醒過來。
琛哥走後他一個人躺在上,覺得特別慌亂,以前他沒想過能和琛哥同
共枕,現在成了現實也不太像是真的。
沈琛出去了有快四十分鐘,他就數著時間慢慢過去,等著他回來,半個小時的時候他忍不住想去碰手機,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他今天才得到的結果,對爺爺下手的是醫院裡的一個剛剛畢業的研究生,因為很受醫院器重,過來實習的。
今天的清查一個一個排除,幾乎把醫院裡每一個人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