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餘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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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餘波】第9章:父子陌路作者:子龍翼德2022年8月30字數:9034字廣雲樓上,清風雅間,一道道美酒佳餚端上了桌,而小桌之上,卻只坐著寧王與呂松兩人,即便琴無缺適才一曲驚人,可既然她自稱是這位「秦公子」的家僕,按照規矩,便該退居身後,將空間留給兩位正主。

「秦公子,恕本王冒昧,本王久居燕京,卻是看不出秦公子是出自哪位高人門下?」寧王滿臉微笑,看上去倒也一團和氣。

呂松微微咂舌,反應倒也不慢:「山村野夫罷了,入不得王爺法眼的。」寧王對此倒也不覺意外,目光朝著呂松身後的琴無缺瞄了一眼,笑道:「若一山村野夫便能有如此琴藝之書童,那我滿朝名士,豈不都成了沽名釣譽?」呂松尷尬一笑,看似謙恭,可對自家身份卻是隻字不提,這寧王雖是親王,可天子腳下自然也不會太過跋扈,何況他二人武藝均是不凡,若真動起手來,全身而退倒也不難。

果然,寧王見他久久不語便放下了打探的心思,抱起酒杯輕飲了一口道:「秦公子可知,本王今來這廣雲樓所為何意?」呂松心中自是早有猜測,這寧王早有風之名,來這京都最大的花樓為個清倌人梳攏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寧王倒也不會等他多猜,直言道:「近聞得我皇兄憂心國事難以安眠,我又聽說這位雲些姑娘琴藝高絕,連那宮中樂師也自愧不如,我便想著將她領會府中稍加調教,過幾趁著我皇兄壽誕獻上此女,聊表心意。若真能讓我皇兄安眠穩睡,也算是社稷之福了。」呂松微微凝目,寧王這話雖是不可盡信,但也道出了他心中的幾分疑慮,天子尚無子嗣,寧、齊二王如今爭鬥不休,這壽誕獻禮雖是小事,可若能搏得聖心便是大事,他今夜鬧出的動靜越大,他傳到天子耳中便越顯得殷勤。

「實不相瞞,今本王來此卻是為了雲些姑娘,可今既然秦公子得勝,那本自也不會強求。」寧王言笑一片和善,只是看向呂松身後琴無缺的目光略微現出一絲詭異:「只是本王今瞧秦公子身邊這位實在喜歡,動了惜才之心,若秦公子肯割愛,本王必當重謝,金銀財寶、美姬嬌妾全都不在話下。」

「這……」呂松聞言自是想要拒絕,可還未待他開口,身後的琴無缺卻是突然站了起來:「王爺、公子,我瞧你們喝酒也有些無趣,不如我給你們奏上一曲如何?」

「啊?」還不待兩人反應,琴無缺便已從自己的布兜裡掏出了古琴,也不用高臺琴座,便只尋著一處角落長桌將琴放好,十指一揮,曲聲便從那琴絃之上悠然響起,甚是動人。

然而就在寧王與眾侍從閉目聽曲,沉浸在這琴聲中時,呂松聽到的,卻是另外一道語聲。

「喂,小跟班,聽得到嗎?」呂松瞳孔一凝,瞬間變得臉古怪,他與琴無缺相伴一路,自然聽得出這是她的聲音。

「我想了一下,你可以答應他的。」琴無缺美目一閃,十指間揮舞出陣陣琴波,直擊呂松心絃。

「他位高權重的,咱們也不好得罪,正好你把我送出去,找機會問問他關於呂家的事,我回頭偷偷熘走,咱們這兩天把呂家的事情辦完就走,他也奈何不了我們。」呂松猶自沉,琴無缺的琴聲卻是已經停了,寧王等一干人慢慢回過神來,自是少不得一番讚美,可寒暄完畢,寧王的眼神不由變得古怪了起來,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呂松不發一言,臉上的笑容也隱約間變得有些飄忽不定。

「哈哈,既是王爺喜歡,那秦某怎敢不從。」呂松權衡一二,終究是應了下來,琴無缺既是念隱門的峰主,脫身定是不在話下,既是如此,若是能換來呂家的消息倒也不錯。

果然,寧王聽了這話立時面,回頭朝著正自收琴的琴無缺瞧了一眼,語聲歡喜:「既是如此,那本王便多謝秦公子的好意。」呂松見他心情大好,當機提出條件:「只不過在下卻有一事相求。」

「哦?」寧王剛要點頭,可抬眼卻發現呂松目光飄忽,面倒是鄭重了起來,朝著左右吩咐道:「你們先帶他下去,我與秦公子單獨聊兩句。」

「是。」左右既退,呂松出苦笑:「實不相瞞王爺,在下此次來京,是為了打聽一樁案子。」寧王沉不語,猶自端起一隻酒杯,也不去飲,只拿在手中把玩,似乎在等著呂松的下文。

「禮部員外郎呂海闊鋃鐺入獄,可除了外界相傳的妄議國儲,似乎更有私通摩尼教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寧王深思片刻,卻是不答反問:「卻不知秦公子與這呂家是何關係?」呂松聞言略有警醒,腦中一轉便有了主意:「呂家自詡清高,早年便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聽聞呂家之事,便是為了瞧一瞧這賊人的下場。」

「……」寧王又是一番深思沉,好半晌才拿定了主意,朝著呂松言道:「也罷,今既然秦兄割愛,本王也便如實相告。大理寺搜查呂府時,確是搜出了與摩尼教有關的黑石,呂家,翻不了身了。」

「……」呂松略微皺眉,可言語間卻是裝作切齒模樣:「想不到這呂海闊膽大包天,居然敢與摩尼教勾結。」寧王抬頭瞧了他一眼,嘴上繼續說道:「倒也未必。」

「哦?」

「呂海闊的為人本王是知道的,自詡清,膽小怕事,要說敢勾結魔教,我是不信的。」

「那此案?」

「上個月裡,齊王大壽,給六部不少官員下了帖,可禮部之中,唯有他呂海闊推脫不去,據說當齊王暴怒,在席間直言他呂海闊道貌岸然,不識好歹。」呂松聞言腦中頓時「嗡」的一響,心中暗道原來如此,呂海闊情他自是瞭解,如非得罪了齊王這等權貴,又怎麼會被人無中生有,落得如此下場。

「既如此,秦某便放心了,若能親眼見他身首異處,秦某定拜謝王爺今坦言之恩。」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談不上什麼恩惠,何況,我還得了你這一位天大的人情。」寧王笑著站起身來:「今夜甚歡,本該與秦公子再多飲幾杯,可今夜又是秦公子與雲些姑娘的良辰吉,我便不再叨擾了,他有暇,定當不醉不歸。」

「多謝王爺。」····月上柳梢,鶯燕爭俏,正是風飄香時。

呂松自雅間走出,廳中的賓客已約莫少了七八成,雲些姑娘的丫鬟早已恭候多時,一見呂松便歡喜的將他入後院,那裡,才是他今夜的歸宿。

雲些的閨閣顯然早有佈置,一入房中便有清瑩淡香撲鼻,走進幾步,卻見那滿是紅綢貴料的大上坐著一位頭戴豔紅蓋頭的婀娜少女。

呂松一時間倒也有些無措,他久居山野,別說青樓狎,便是與女子相處的經驗都少,如今被琴無缺一番胡鬧,竟要與這位雲些姑娘共處一室。

「奴家雲些拜見郎君。」還未等呂鬆開口,那聞得開門動靜的少女便已從大上站起了身,仍舊披著紅蓋,身軀一伏,輕輕朝呂松行了個禮。

「你……」呂松言語間有些吐,擠了半天才道:「莫要如此。」聞聽此言,雲些微微一愕,隨即又道:「郎君此言何意?」呂松倒也不打算瞞她:「實不相瞞,今之事乃我那……我那朋友胡鬧,不想,不想竟是擾了姑娘的大事,實在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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