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餘波(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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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借一步說話。」幾人緩步來到書房,骷髏左右探望,待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說明來意:「王爺,小的本是奉教主之命為王爺尋覓美人,本是捉到了一位絕,卻不想半途被齊王給截了去。」

「哦?」寧王頓詫異:「我那王弟自小喜歡舞刀槍,何曾聽說過他也喜好女了?」然而骷髏臉上卻是出一抹心馳神往的笑容:「王爺,這齊王終歸也是男人,若是尋常女子或許還能忍住,可若是遇到真正的天姿國……。」

「嗯?」寧王聞言亦是來了興趣:「天姿國?」

「嘿嘿,」骷髏微微一笑:「王爺可曾聽說麓王府家的二公子?」

「是叫蕭玠吧,」寧王對朝中勳貴人家自然也算得上如數家珍:「據說也是個風放蕩子。」

「確是如此,十年前這放蕩子設計,納了那位禮部侍郎家的庶女為妾,可直到今,這蕭玠都還未曾娶。」

「呂家?」寧王心思一轉,登時便想到前段時間收納的一批呂家女眷:「莫非這呂家庶女便是你說的『天姿國』?」

「正是!」骷髏說到此處,眉目間莫名的多了幾分嚮往之:「此女生得傾國傾城,自小養在深閨讀詩文,渾身便有一股書卷氣質,再加上這些年那放蕩子的調教,如今的她更是出落得嬌水靈,即便是齊王這等人見了也都深陷其中……。」

「哼,」寧王聞言顯然還有些不信:「呂海闊一家是生得不差,可她一位庶女,又被蕭玠這等人藏在屋子裡玩了十年,哪還有什麼書卷氣質。」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王爺,小的知道您不信,特意給您帶來了一份好禮,」然而骷髏竟是早有準備,言語間便將手伸入內衣,直掏出一幅裝過的畫卷,待得畫卷敞開,一位美人棲身涼亭圖便就此映入眼簾。

「這……。」寧王先是一愣,隨即眼中便出一許光,這畫中女子只一眼便將他深深引,且不說這女子身形俱佳,那緻面容下出的溫婉柔弱便給人一股想要將她摟在懷裡的征服慾望,而寧王風多年,自也算是眼光獨到,這畫中女子非但才出眾,更可貴的是這窈窕身段下卻還隱隱透著一股內媚體質,尤其是眉宇眼眸深處如水一般的眼神,寧王完全能夠篤定,這女人若是調教得當,他必能成為上尤物,即便是他剛剛收穫的琴無缺與之相比也變得失了不少。

「這幅畫是前年一位宮中畫師所繪,據說也是不經意間在麓王府的內宅裡瞧見了這等絕,在下有幸得知,本想將此女擄來獻於王爺,卻沒想到……。」寧王聞言卻是一聲冷笑:「你自己想一親芳澤,被齊王截了,如今卻想來讓我為你出氣?」骷髏面尷尬,倒確實一副被看穿心思的模樣,然而寧王此時卻也無心計較,看著話中那溫婉動人的絕美女子,寧王心中頓時湧出一番豪情:「你好歹也是摩尼教的四大護法之一,齊王弟這些年倒確實籠絡了不少高人。」

「既如此,本王便給他來出調虎離山。」

「丁四,去拿帖子,便說天子壽誕在即,本王要宴請幾位王弟商議獻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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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黃沙數千裡,慕容先所率鐵騎依舊黑雲一片,然而錦旗飄揚之下,麾下將士卻再也不復出征時的意氣風發,即便是戎馬一生的慕容先,此時也已是愁容滿面,白髮漸生。

數月之前,慕容先肅清草原,東聯高麗,西結吐蕃,外摩尼教刺鎮北侯於冀州,合大軍三十萬洶湧而下,本以為冀州之地唾手可得,運籌帷幄之間便可一舉覆滅中原,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死了一個鎮北侯,卻又冒出了一位易雲霜,破了一座烏城,卻又被城中殘軍攪得寸步難行,甚至用神兵「厲鬼」兌了「燕塵」,這冀州城裡竟又冒出了一支能侵襲千里的「鬼神之兵」。

想起這所謂的「鬼神之兵」,慕容先心中更是湧起一陣怒意,他大軍圍困冀州數月,冀州城裡哪還有什麼「鬼神之兵」,可漠北王庭傳來的訊息裡卻是直言來犯之人有數千之眾,輕騎快馬,兵糧足,更荒誕的是,說是這一路人馬戰甲堅韌可抵刀槍、長槍鋒利能破堅盾、甚至連手中臂膀處都能出箭矢,雖只數千餘人,但在草原腹地由南至北,輾轉千里直王庭,迫使王庭傳訊求救,圍困冀州數月之久的慕容先終是決議撤軍回援。

「勝敗兵家事不期,捲土重來未可知……。」慕容先突然深口氣,倒是難得地誦起漢人的詩詞,他一聲戎馬,即便到得如今也才四十餘歲,如今他雖鎩羽而歸,王庭也有敵軍襲擾,但局面比起他年少時一團散沙的草原各部來得要好,此番歸返,少則兩年,多則十年,他必然能重振旗鼓,捲土重來!「大王,似乎有些不對。」然而就在他整肅信心之時,身邊的護衛卻是上前提醒了一聲:「這處荒漠,我們似乎已經走了很久了。」

「嗯?」慕容先一聲驚疑,隨即將目光對準著一望無際的黃沙,臉瞬間變得有些凝重,草原荒漠遼闊自是不假,可對他們來說至多不過兩三個時辰便能走出,可如今大軍在這荒漠裡走了半卻依舊望不到盡頭,顯然有些蹊蹺。

「大王您看,那處山川,似乎兩個時辰前便能瞧見,可現在,仍舊是這般距離……。」慕容先順眼望去,果見得不遠處的山川十分悉,再回首張望左右,渾身汗皆已豎了起來:「不好,這地方有古怪。」然而他話音未落,這荒漠裡竟是猛地刮出一道狂風,一時間黃沙席捲,十數萬大軍盡皆掩面遮擋,哪裡還能前行半步。

「全軍戒備!」慕容先倒也不愧為一代梟雄,見得黃沙洶湧,當即扯過一面旗布掩住口鼻,當下猛地躍起立於戰馬之上,直朝著身後眾將高聲呼喊:「戰備,戰備!」

「轟!」然而他語聲未落,四面黃沙裡卻是傳來陣陣馬蹄聲響,慕容先勉強睜開雙眼,觸目之下便見得正面不遠處黑影攢動,一股數目不詳的黑衣騎兵猛地殺將過來。

「報,左翼發現敵騎!」

「報,右翼發現敵騎!」

「報,後軍發現敵騎!」一連數聲呼喊,慕容先瞬間目眥劇裂,他怎麼也想不通,會有人以合圍之術要殲他十數萬大軍。

然而斥候語聲言語在耳,正前方的敵騎也已殺至近前,到得此刻,慕容先也顧不得心中疑惑,當即呼聲道:「傳來各部,結陣固守,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語聲瞬間傳遍全軍,麾下將士各自擺開陣勢,於四面結陣以待敵軍,可數息之後,那滾滾馬蹄聲依舊不絕,可眼前衝殺的敵騎身影卻始終未能再進一步。

「他們怎麼不衝了?」

「不對,他們明明一直在衝!」

「可他們,好像還差很遠!」鮮卑陣營裡慢慢有了爭議,如此人心惶惶嚴陣以待,可敵騎卻是不進分毫,然而那連綿不絕的馬蹄聲響卻又氣勢浩蕩,直攝得十數萬鮮卑大軍面如土灰。

「不好,是古怪!」慕容先一聲驚呼,腦中立時便有了幾分猜想,若是幾年之前他或許還會手足無措,可此次南下得摩尼教相助,他也曾見識過摩尼教的奇詭「妖術」,哪還不知道眼下局面之詭異,然而就在他驚呼之時,卻見得身前半尺處黃沙突然炸裂,一道寒光破土而出,轉瞬之間便已躍至身前。

「噗!」冰冷長劍迅捷毒辣,慕容先即便有所警覺連退數步可依然沒能逃脫,長劍凌空劃過,一眾護衛本還沒來得及招架阻攔便已刺入慕容先的肺腑之中,而後便是劍影翻滾,直在這位草原雄主的肝腸裡不斷攪動。

「大王!」距離慕容先最近的乃是其胞弟慕容英,眼見得兄長被人一劍穿腸,慕容英登時怒不可遏,當先執起大刀撲殺而來,連帶著慕容先身側數十名護衛,轉瞬間便將刺客團團圍住。

「敵襲!敵襲!」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四周嚴陣以待的大軍卻是傳來了「敵襲」的呼聲,那不知奔騰了多久的戰馬終是到了陣前,可臨到陣前,這敵襲戰馬卻是紛紛停下,於百步之外抬出右臂,只聽得「咻咻」幾聲,空中赫然現出無數箭矢石。

「妖……。妖怪!」鮮卑大軍早就被先前源源不絕的馬蹄聲擾得心煩意亂,如今見得敵軍當真撲來,還未手便從手中出無數箭矢,一時間便得前軍人仰馬翻,肝膽俱裂,哪還有心思佈陣應敵。

而就在此時,被圍在最中心的刺客卻是提劍一躍,雙腳連點護衛刀刃及至空中,而後便是青衣翻滾,自長袍內飛出無數刀刃、暗鏢……。

「啊……。」伴隨著護衛們的慘叫傳來,這刺客卻又搶先一步落下,身行之快猶如鬼魅,轉瞬間便已躍至慕容英的身側,長劍一擋一翻,只聽得「噗」的一聲劍嘯,慕容英的人頭便已離了身子。

「慕容先、慕容英已死!爾等還不退散!」

「慕容先已死,降者不殺!」兩聲響徹天地的怒吼自鮮卑十數萬軍馬陣中傳出,伴隨著前軍中箭落倒的哀嚎,猶如千軍萬馬衝殺的壓力頓時席捲整個鮮卑陣營。

「慕容先已死,降者不殺!」

「慕容先已死,降者不殺!」……。

待得來犯兵馬猶如天神下凡一般衝入陣中,輸不起的吶喊與嘶吼響徹全軍,慕容先死了,被當著十數萬大軍的面被人一劍刺入肺腑,草原的王就此隕落,接他們的,只有死亡和投降。

「願降!願降!」很快,前陣士卒傳來了投降的呼聲,兵刃著地,被嚇破了膽的鮮卑人在敵軍衝殺之前率先放棄了抵抗……。

「我們是草原的戰士,草原的戰士絕不會投降……。啊!」人群之中依稀散落著反抗之人,然而這等不合群的言語才一出口,要麼死於敵騎的袖箭,要麼死於自己戰友的暗算,一時間哀嚎四起,場面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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