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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數國中最富饒的大宋,國庫所貯也很快跌落到了讓趙禎到不安、計相不住哭窮的程度。
也就在這時,朝中漸漸變得嘈雜:有提議同黨項說和撤軍的;說提議將再調遣一批東線軍隊至西邊戰線、爭取速戰速決的;有抱怨吐蕃另有心思,未出全力的;更有提議放棄西線利益,將重點放至屢創佳績的東線的……
聲音一多一雜,終吵得焦頭爛額不說,也讓漸漸沒了信心的趙禎動搖了。
然而通常最讓他安心的議事堂裡,也分成了壁壘分明的三派,延續了早朝上的吵鬧,頓讓趙禎頭痛不已。
他這實在聽得心煩意亂,索
提前離開政事堂,在大內生了會兒自己的悶氣,待從內侍那得知宰執們政事理畢、各自回府時,忍不住讓內臣前去攔下陸辭,帶到大殿中來。
“他們各執己見,各有各的道理,倒讓我不知聽誰的好了。”四下無人,最近鮮有機會單獨拉著陸辭說說心裡話的趙禎,忍不住將滿腹牢騷和盤托出:“我如今最後悔的,便是當初未立即聽取小夫子的意見,白給契丹人送了一季的歲幣,唉!”陸辭安道:“陛下無需懊惱,若非親眼見著那白紙黑字的憑據,單憑臣一面之詞,確實難信遼人早已背信棄義,與夏人暗通款曲,圖謀不軌。況且現今亡羊補牢,為時亦不算晚,何須過於苛責?”一直暗悔白白給遼人多送了一季歲幣的趙禎,聽了這番寬撫後,心裡總算好受一些,仍有些懨懨道:“往事不可追,但這眼前僵局,又當如何破解?”錢糧如
水般淌了出去,在打仗上遲遲沒有突破、純粹比拼損耗的情況下,就不知究竟是遼夏還是宋蕃先撐不下去了。
從表面上看,大宋最為富庶,財資也最為雄厚,按理說能堅持最久。
然而先有天書下凡、廣建廟宇的鬧劇,後有左藏庫大火的人禍,再有蝗災旱害等天災,還得算上漸冗重的官吏與逐年增加的歲幣與贈禮……看似零碎的支出相加,便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
國庫雖還不至於到入不敷出這一步,每年卻也鮮少能有盈餘了。
若非如此,趙禎也不至於時刻充滿危急,年年放出宮僕減少開支,桌上菜式還節儉得連蛤蜊都捨不得輕易擺上。
陸辭搖頭,實話實說道:“依臣之見,皆不可取。”同黨項說和撤軍?
那不過是重蹈覆轍,再飼豺狼不說,還得面臨夏人有恃無恐的獅子開大口,給本就吃力的大宋財政再添一重負。
關於調遣一批東線軍隊至西邊戰線、爭取速戰速決的提議,亦是天方夜譚——東線之所以至今能在攪渾水的遼軍衝擊下穩住陣腳,靠的便是先前重視守備戰略下特意安放的兵悍將;在主將範雍用兵軟弱保守的情況下,加大西線軍力究竟能添上多大優勢尚且未知,削弱東線守軍的害處卻是一目瞭然。
而大宋,卻無論如何是擔不起雙線失利的嚴重後果的:輕則損害士氣、從此一蹶不振;重則丟失現有疆域,間接導致西線軍心的潰散。
至於那些個抱怨吐蕃另存心思、刻意未出全力的說法,更是可笑至極。
即使撇開項與吐蕃長年以來的恩怨不提,單是唃廝囉與趁虛而入不成的李元昊之間,便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在與大宋合盟之前,宗珂固然諸多要求,但在談妥之後,出兵時也切切實實地動用了絕大多數的
銳部曲。
單是唃廝囉膽敢將守備空虛的後背留給大宋,未曾設防這點,再枉去懷疑,實在太過小人。
將戰事拉長拖久,損害的不只是需提供兩方軍資的大宋,更有出兵最眾、損員最高的吐蕃,這些還是實打實的兵,唃廝囉豈會不心疼?
提議放棄西線利益,將重點放至屢創佳績的東線的提議,則徹底枉顧盟友吐蕃人的利益:既為同盟,自當同進退,共榮辱,豈有貪己身之利,棄盟友于不顧一說!而在缺乏西線牽制遼夏主力的情況下,要想東線再如先前般進取順遂,不外乎是痴人說夢。
聽陸辭簡明扼要地分析,逐個否決後,趙禎眉頭是皺了又松,鬆了又皺。
末了,趙禎忍不住失望地說:“眼下,當真只有耐心靜待結果了麼?”陸辭輕輕頷首。
他不好說出口的是,若不是朝野上下一致、非要把滿腹詩書、卻絲毫無排兵佈陣的能耐範雍派去做最需鋒銳氣勢的西線主帥的話,西線戰局怕是早就有所進展了。
然而臨陣換將極敗士氣,在眼下範雍還稱得上無功無過的情況下,他若做此提議,不僅難以達成,還易在朝野中掀起對新領兵人選的爭執。
既然主還是以文制武的風向不變,那這場爭執的結果,頂多經過好一陣折騰後、換另一位儒官前去頂替範雍,說白了還是換湯不換藥。
趙禎無可奈何:“唉!”見小皇帝一副沒打采的樣子,陸辭抿
一笑,正要寬
幾句,忽就察覺到了什麼,不由“咦”了一聲。
究竟是他眼花看錯了,還是那擺在木架上的花瓶,方才的確小小地晃動了一下?
見陸辭突然一動不動,神情嚴肅,屏息靜聽著什麼,趙禎不好奇問道:“小夫子?”陸辭聚
會神地等候了好一陣,直到等不到他回應的趙禎按捺不住,拽住他袖子要繼續催問了,才搖了搖頭。
然而就在他以為剛剛餘光捕捉到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