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情願地點了點頭:“那便依小夫子所言吧。”他哪裡不知小夫子之所以忍痛拒絕,全然是為他考慮?
且小夫子所言,也的確不假。
他一旦開過這口,後再拒,也就難了,說不定還得因這份殊待,而害小夫子又遭一頓臺官的口誅筆伐。
與狄青赴任離京時,特意拖拉了一陣,又擇了個良辰吉,還引來一干陸辭好友相送的情況不同。
陸辭歸心似箭,出殿後直奔吏部,將得到批示的告身呈上,便轉身去了碼頭,訂下了能夠立即出發的船隻。
他只來得及請人給柳七捎個口信,連再回家一趟的心思都無,更沒想過要告知其他友人一聲,就這麼登船出發了。
這場因他的突然離開而帶來的餘波,陸辭顯然無心在意。
在船行時,他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遠眺繁忙的河面,除了開口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曾做過別的事情外,面安然得令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船伕偷偷地打量著他如詩如畫一般的漂亮側臉,不敢發問,內心卻充滿好奇。
他既不知這位很是貴氣的俊美郎君的身份,也沒有能從官服顏來判斷出品級的本事。
但過往會搭乘他這只不大不小的船的,也有些官員,都是穿青或綠
官袍的。
與這位所著紫,顯然很是不同。
哪怕再不清楚青和綠
上頭具體是什麼,他也不難猜出紫
的品階,定然要再高一些。
可再一瞧這郎君的輕得不可思議的年歲……
船伕又不敢肯定這一猜想了。
莫不是哪個商賈人家的小郎君,特意裁了身與官服差不多款式的袍子穿,來過過癮?
——這倒有可能。
想著自家將近而立,還在寒窗苦讀的大郎,船伕越看越覺得像。
畢竟真正的朝中大員,哪兒會是這般輕的年紀,又如何會連個下僕或是女使都不帶,只急急忙忙地乘坐他這小船。
船伕心裡雖是猜測不斷,但因拿了陸辭數額不小的額外賞錢,幹活還是無比賣力的。
在他所僱船工的無縫輪換下,船隻一路極速前行,不曾有過片刻停頓。
每當遇到船舶司查驗時,陸辭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低調地按序等待,只命船伕直劃到最前去,向官員亮出由皇帝親署、宰執畫下花押,又由吏部按章的文書,即可立即通過。
每當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的船伕心裡那原本很是篤定的猜測,就又動搖了。……這位郎君,究竟是什麼不得了的來頭?只可惜他百爪撓心的煎熬,並未讓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頭的陸辭所察覺,更不曾好心開口,替他解惑。
陸辭原想的是一半水路,一半陸路,才最為快速。
但真正到了路上後,他很快發現因逢年節的緣故,不論是常年打魚的漁夫也好,遠行的商賈也罷,都已提前數,各自歸家慶祝去了。
水面上船隻寥寥,絲毫不見平的阻
,路途很是暢通。
倒是因商販收市早,集市上難尋好馬,改換陸路,反而不便。
陸辭見此情形,索在除夕夜和
節這
,給船工們又發了一筆賞錢,勞煩他們繼續朝密州港的方向去。
僅用了十,在年初三這
,陸辭就順利抵達了密州港。
仍舊是燈火輝煌,人生頂峰,車水馬龍。
剛踏上暌隔多年的家鄉的土地,陸辭戴上帷帽,望了眼繁榮熱鬧的街上或是陌生,或是悉的各式建築,不免恍神。
每次回來,總會相隔數年,足夠街道大變樣了。
將最後一筆船資給付後,陸辭依著記憶中的方向找到了賃馬處,就直衝陸家所在的方向去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待陸辭一路催馬,以最快速度趕到家中,一摘下帷帽,就將守在門口的護衛給狠狠地嚇了一跳。
因這位陸郎主的模樣實在太過出眾,令人見後難忘,即使那幾位曾追隨他上京的舊僕已有多年不曾見他,在容顏未改的情況下,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郎主怎麼忽然回來了?
陸辭無暇去理他們面上的驚愕,也不及回應那些脫口而出的問詢。
在船上這十裡,他自是不可能再收到鍾元的信件的。
擔心孃親的病情在這十裡發生了變故,他徑直撥開他們,邁入家門,在一群近些年逐漸增添的、不曾見過他的下僕和女使的驚訝目光中,大步
星地朝小廳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小廳,在小徑末端的佈置得巧的小花園裡,他便看到了躺在亭中一張小塌上,好似
睡的人。
——若非病得厲害,因早年窮苦、勞碌慣了的母親,是絕無可能在頭正好時不去自家鋪席上巡視的。
在看清母親如今模樣時,陸辭面不改,瞳孔卻倏然緊縮了。
同記憶中那在上次分別時,尚且身子英朗,做事風風火火,算小賬也充滿幹勁,笑容滿面的孃親的模樣一比……
他險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形銷骨立的老婦,會是同一個人。
陸母面蠟黃,哪怕穿著厚厚冬裝,也能從
出的手腕和麵龐看出她已是骨瘦如柴。
被厚被覆蓋的口,只有極微弱的起伏。
——哪怕是再不通醫理的人,看到這一幕後,也隱隱約約地能覺出,病人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陸辭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點輕微的起伏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