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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大筆一書,在給陸辭寄去的譴責催歸信裡順便提了一嘴。

而在收到滕宗諒那堆鍥而不捨的催歸信前,在京中暫無職事、稱得上‘賦閒’家中的陸辭,就已被數位臺官聯手,氣勢洶洶地參了好幾本上去。

他們參陸辭的由頭十分明確,瞧著也很是正當——身為閣試主考官的陸辭,與奪得閣試魁首的狄青雖非手足、卻親似手足。既雙方關係如此密切,狄青當初就該避嫌不試,或是由陸辭推去職事。然其非但下了場,還好巧不巧地奪了第一,怕是脫不了徇私的嫌疑,如此一來,豈不是對其他赴考士子極其不公?

原本笑眯眯的官家一讀這摺子,臉瞬間就沉下來了。

他擰著眉,勉強將這通篇都在胡說八道的摺子看完,忍著怒氣放到一邊,再接著往下翻。

結果連著好幾封,都是臺官對小夫子的烈攻詰。

非但沒讓他轉移開注意力,反倒是讓心火越燒越旺了。

不過,考慮到這到底是臺官的職責所在,其又享有風聞彈劾的特權,哪怕是身為官家的趙禎,也不好枉顧先帝時立下的規矩,對他們進行叱罵。

便強行壓下怒火,等到散朝後,就將閣試時的所有考試官,那幾名臺官,以及首輔李迪喚來,要嚴肅地做出仲裁。

待人到齊後,趙禎誰也不看,只將那幾封摺子傳下,讓所有人翻閱一通,才不喜不怒道:“對這幾封奏疏所言,爾等可有要辯解的?”陸辭對‘避嫌’這點上要遭詬病,自是早已有所準備,被問及時也不慌不忙。

倒是好久沒遭到這種面對面的彈劾了,竟是到懷念居多。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另外幾位與他針鋒相對多時的考試官,就率先炸了脾氣,漲紅了臉衝臺官們發難了:“簡直是無稽之談!”若他們只是抨擊陸辭在御殿留宿,多少有影響官家評定過閣名錄之嫌的話,他們不說積極附和,也絕對不可能幫著陸辭辯護。

偏偏這幾個不長眼的臺官,並無處得知那點只被韓絳目擊、並無真憑實據,也未來得及傳出去的內幕,倒是自作聰明地把重點放在對陸辭‘透題’的猜疑上了。

這還得了!

他們心知肚明的是,且不提封彌和謄錄之事,也不提在批閱試卷方面、他們同陸辭截然相反的主和立場,只說這題目由誰所定的話,那可都是他們商榷好了,一句句敲定選好,最後才送去陸辭處簡單走個過場的!

要說他們一群人都受了陸辭的指使,對試題動手腳的話,豈不是對他們官格的嚴重羞辱,徹底質疑!

看眼前迅速吵成一片,兩邊人槍舌劍,面紅耳赤的情景,陸辭簡直覺微妙到了極點。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決定自己的存在很是多餘,決定還是繼續保持安靜了。……還真別說,平總被這些好說道的人尋釁時心煩,但一旦陰錯陽差地站在他們要奮力維護的立場上時,欣賞著他們奮勇作戰的英姿,就會變得尤其舒心。第三百一十三章相比起奮力在陛下面前自證清白的副考官們的證據確鑿,臺官拿來攻記陸辭的由頭,當即被襯托成了蒼白無力的捕風捉影。

臺官們做夢也沒想到,原以為是樁十拿九穩的彈劾,會落得被群起攻之的地步。……不是說陸辭與其他考試官們勢如水火,相看兩厭麼?怎他們彈劾陸辭,這一個個本該事不關己的人卻迫不及待地蹦出來,表現得比受糾察的當事人還動?

其中又以與他們同屬御史臺的御史中丞韓絳最為憤怒——在他看來,被歸類做與‘陸辭同合汙’之中,簡直是對他仕途的莫大侮辱。

在一番刀光劍影的鋒後,這夥來勢洶洶、卻匱乏真憑實據的臺官們很快敗下陣來,聲氣越發衰頹了。

在早朝上常被御史臺的官員們懟的小皇帝,難得看到無往不利的他們吃癟,簡直看得萬分過癮,恨不得拍案叫好。

要論挨臺官罵的多少,縱觀朝中,可真是誰也比不上他的多。

直到他們出灰頭土臉相,互看著吶吶無言了,滿足於這種報仇雪恨的痛快的趙禎才象徵地拍了拍手,出來打了個漂亮的圓場:“臺諫以言為職,拾遺補闕,是為補救朝政,歸正無序,肅清綱紀,亦是為預立戒備,以為防範。只是臺諫既有‘不問其言所從來’,‘不責言之必實’之利,更當自肅自清,不當偏聽偏信,切忌以危法中傷大臣。”聽完官家這一碗水端平的話,辯贏者雖還有點不甘,到底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而辯敗的臺官一方,滾燙的臉皮也稍微好受一些了。

陸辭眨了眨眼。

在場其他人已是習以為常,他卻不由對氣定神閒地將一手‘平衡’玩好的小官家,到刮目相看。

面對這樣的結果,雖稱不上雙方滿意,但總歸是沒有再擺在明面上的怨言了。

臺官們因不被風聞彈劾失敗所責的特權得到官家的親口明確,自覺顏面挽回幾分,且歷代皇帝對御史臺皆是一致的優敘輕責,保證了他們忠言直諫的底氣;而被冤枉的考試官一方,也得了那句意有所指的‘危法中傷大臣’的安撫,不再在從來就不會因言獲罪的檢察官身上糾纏。

憑本能說出這番和稀泥的論調的小皇帝,在順利把兩撥人打發走後,再忍不住雙眼亮晶晶地看向陸辭,滿是佩服道:“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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