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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官至升朝的四品之上的,即使不至於各個無比惜命,但對明擺著羊入虎口的送命差使,自然也不會有人去自動請纓。

於是,得心懷壯志的朝臣所青睞的差遣,除卻被派往前線四路,參與禦敵佈置外,就還剩招撫吐蕃部,令其從東部壓迫李元昊的出使任務了。

畢竟幾年前那蕃僧李立遵不知天高地厚,親率河湟部進犯秦州,卻落得自取其辱、殞命當場的結果,顯然給了撿了這麼一個現成便宜,得以一人獨大,安心控制好唃廝羅這一傀儡贊普的溫逋奇一個莫大警示。

在摸不清宋軍那忽高忽低的戰力前,不到迫不得已,還是彼此客氣,莫輕易得罪了才是。

況且吐蕃與黨項歷來勢如水火,能有這隔岸觀火,關鍵時刻落井下石的大好機會,溫逋奇不說樂得合不攏嘴,也絕對是樂見其成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出使殘忍暴、喜怒無常的李元昊所統治的項,將是九死一生的兇險。而出使吐蕃,則極可能被客客氣氣當座上賓待。

在一番客客氣氣的槍舌劍後,最終由劉平奪得了這次機會。

趙禎也懶得管大臣們所懷的小心思是什麼,見自己與議事堂商議的一道道詔令,隨知制誥啟首,而暢通無阻地一路下達,他心裡還是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現一切步入正軌,較之前忙碌得恨不得一宿只睡一時辰的子比,要清閒不少的小皇帝最為好奇的,就是那個‘刺頭’張亢,在小夫子手底下究竟適應得如何了。

若是‘刺頭’有幸知曉,僅在殿試讀榜那,得以覲見過一回的官家,對他竟是如此惦記的話,定要到受寵若驚。

而實際上,他在陸節度使手底下做事,雖還有些磕磕絆絆,未至如魚得水的地步,卻也倍歡喜和充實。

對一個滿腹良策,又具備將其付諸實際的有能人而言,再沒有比遇到一個不因他年紀輕、資歷淺便一昧輕視,也不以忙碌為名推脫,而是願意切切實實地出時間來,認真聆聽他的建議,再溫和地與他商量的上官……要更來得滿足的了。

最難能可貴的是,陸節度雖在士林中聲名鵲起,口碑甚佳,卻沒有文人常有的裝模作樣、拿腔作調的壞病,甚至稱得上直坦蕩。

他在習慣以後,再不願拿假惺惺的那張恭順面孔來對付,而是大喇喇地暴出本來了。

“下官聽聞,吐蕃那溫逋奇汲取政敵輕敵出擊的教訓,愈發注重攘內一面,對贊普看管極為森嚴。”張亢簡單說明了他目前所知的情況後,就直截了當道:“還請陸節度恕下官斗膽直問——於吐蕃境內,秦州可埋有眼線?”陸辭莞爾:“外圍不少,但能進到裡頭去的,可寥寥無幾。”寥寥無幾,即意味著有那麼幾位,但不到非動不可的關鍵時刻,陸辭是絕不會暴對方身份的。

“多謝陸節度坦言相告。”張亢眼眸倏然一亮。

果然有!

陸辭見他一臉振奮,挑眉道:“有話直說。”張亢定了定神:“不瞞陸節度,對貫通西北的這條茶馬古道,我頗為看重。不知陸節度對沿途馬幫,瞭解幾許?”若換個人聽張亢這一問,九成九要皺起眉頭,不論知道答案與否,都將視作冒犯。

陸辭卻渾不在意,只失笑一聲,委婉答道:“我重開榷場,已有近兩年之久了。”對奔波各地的大小商號具都瞭如指掌,又怎麼可能對在他眼皮底下做灰生意的馬幫一無所知?

“陸節度所言極是,是下官愚鈍,多次一問了。”張亢快道:“好巧不巧,我與蘇家那馬鍋頭曾為同鄉好友,近來重敘舊誼的同時,也多少問得一些情報。”他話說得輕鬆,陸辭卻清楚,他定然是費了一番極大工夫的。

對此,饒是已有了些許猜測,他還是不微訝。

滿打滿算,張亢來這秦州城,也就半個多月罷了。

換作旁人,區區半個月的功夫,能將自己安頓下來,再悉職責內需做的公務,已經十分難得。

但在張亢身上,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在完成分內之事後,他便力充沛地成天四處跑去,竟是連多年前的關係,都能用上,將人給聯繫好了。

能在惡徒遍佈,殺機四伏的茶馬古道上馳騁縱橫,率領馬隊押送貨物,習慣刀口飲血的兇徒,又豈是薄薄的一句‘昔情誼’能籠絡住的?

以張亢的驕傲子,事情沒有一定把握,他是寧願一直捂著,也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他現在既敢直接詢問陸辭秦州這邊是否有安在吐蕃內部的探子,又將那馬鍋頭的身份和盤托出,顯然是做足了準備,要大幹一場了。

陸辭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朱弟你瞧瞧,”坐在酒樓那位於茶館二樓廂房的對面,最方便觀察正相談甚歡的陸辭和張亢二人位置上,滕宗諒一邊酸溜溜地看著簡直快黏在一塊的那倆人,一邊撇著嘴,發表評論道:“辭弟當初是不是也這麼對你的?”這一幕可不就似曾相識得很麼。

若當年的他和柳兄,還稱得上是傻乎乎地自己送上門去的話,那這手不動聲就將人哄得團團轉的招數,可不就是把朱弟等人同小饕餮情好密的過程重演?

朱說一臉無奈。

他原還想留在衙署額外忙一會兒,好把能做的份外事做上一些,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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