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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暈倒在地。
一石起千層
,吐蕃的突然反叛,理所當然地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痛罵吐蕃狼子野心、豬狗不如,不久前還阿諛逢,現便覬覦中土的;有心懷鬼胎,趁機進曹瑋讒言,道其鎮守秦州多年,卻對其動向知情不報的;有
然大怒,毅然
身而出,申請增兵出戰的;有藉機想剷除異己,向太子進言,力薦政敵出使吐蕃勸和的;也有提議聯合西夏,令西夏出兵討伐吐蕃的……
聽得底下議論紛紛,群臣唾沫橫飛,陳詞慷慨昂,爭相各抒己見,代父監國的太子趙禎,卻是自始至終都沉默著。
乍聞此訊時,他腦海中幾乎一片空白,心跳驟如擂鼓。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將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著雙手完美地隱匿在袍袖之中,眼眸微斂,偽裝出一副極其平靜,認真傾聽的模樣。
就連隨侍於四周的內侍都不曾發現半點端倪,更何況是離得更遠的朝官們了。
唯有趙禎自己最為清楚,面對秦州突然爆發的戰事,自己比起不知所措的慌亂,更多充斥在心裡的,是深深的懊惱和後悔。
——小夫子。
趙禎眼底一片空茫。
他自是清楚,秦州守兵滿打滿算不過六千,城牆亦是久久未經修繕。
面對由猾狡詐、殘忍暴
的李立遵親自率領的那三萬早有準備的吐蕃
銳,又能抵擋上多久呢?
他不敢想。
儘管小夫子不久前還躊躇滿志地遞上奏疏,上陳策十數條,他也痛快地予以了批示……但這才過去多長時?縱使小夫子有三頭六臂,苦於人手匱乏,也難做出什麼成效來。
以小夫子看似溫和柔韌,實質剛烈的品,也絕無丟下百姓、棄城而逃的可能,定要血戰到底。
趙禎心頭湧出一陣陣尖銳的刺痛,濃重的懊悔,讓他口中一片發苦。
若不是他為護住姐姐,才顧不得小夫子,不得不順著爹爹的堅持,將沙場老將曹瑋召回頤養天年,再將從未經過戰火的小夫子派去鎮守邊陲……
李立遵怕打開始就不敢輕舉妄動,自然也就不會有今橫禍了。
若是在爹爹得了症、起身不得,無法理政後,他不曾顧慮重重,最後決定等個一兩年做緩衝,而是當即將小夫子召回的話……
也不會有今之痛。
他的安靜和不表態,落在急脾氣的寇準眼裡,就成了懦弱和遲疑了。
莫不是太子文弱,被區區吐蕃嚇傻了,要放棄秦州不成?
單是這個猜測,就讓寇準嚇得一身冷汗。
他素來是請纓出戰的頭一人,見太子半晌不做聲,任由底下鬧成一團,不免急得滿頭大汗。
他憋了一陣,實在憋不住了,顧不得自己已非三輔之一,而僅是樞密副使的身份,緊擰眉頭向前大邁一步,中氣十足地提醒趙禎道:“——兵貴神速,眼下秦州告急,懇請殿下即刻向臨近郡縣兵調將,馳援秦州!”晏殊亦
身出列,揚聲附和:“倘若秦州城破,後果不堪設想。現戰況火急,還請殿下速速增兵!”趙禎被這兩聲近乎是喊出來的大嗓門惹得一愣,很快回神,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馳援,當然是要馳援的。
對於寇準增兵支援的提議,倒無人有意見。
若是當真被三萬吐蕃兵嚇得放棄秦州那一重要的西北重陲的話,那提出這一建議的,勢必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但具體調哪兒的兵,調多少,又用何人領兵……
一落實到細節上,就又能吵上三天三夜。
按理說,鎮守秦州多年的曹瑋名望經驗兼具,無疑是最好人選。
但對曹瑋看不過眼,或是自有私心的人大有人在,潑起‘其對吐蕃狼子野心早已知情、卻一直不報’的髒水時不留餘力。
甚至為了讓曹瑋不得這揚名的機會,還有人不惜將‘大名鼎鼎’的庸將張耆與楊崇勳都提了出來。
然而張耆與楊崇勳雖是武官,卻是既無戰功,也不懂軍略,靠的不過是對裙帶關係的投機,或是早年為趙恆東宮官,靠著拿那點情分做的經營,而換來的坐享高官厚祿罷了。
他們再要面子,也有著自知之明。
戰場上刀槍無眼,他們養尊處優多年,大腹便便,貿然上去,且不說勝負,怕是小命都得沒了,最後沒準還落得吃力不討好……說這話的人,到底是太‘瞧得起’他們,還是故意害他們哪!
正因如此,對自己被拎出來提名的燙手山芋,張耆與楊崇勳哪兒敢接。
簡直對說話人恨得牙癢癢的,恨恨地記下了對方的名字。
旋即當機立斷,先訴苦一陣,趕緊撇開干係,再胡亂提了幾個還算能入眼的部下,想要充數過關。
這亂狀簡直叫寇準暴跳如雷,大吵大鬧間,恨不得拔劍出來,將這些拿軍機大事當兒戲的混賬玩意兒一劍一個。
趙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爭論不休,末了忽然將案一拍,在群臣一片安靜中,才慢慢發聲。
以他自那對抗爹爹後、就宛如曇花一現的強硬口吻,一條條地安排了下去。
在他對朝堂掌控力尚且不足,看局勢也看不完全透徹的情況下,為確保萬無一失,只得先‘用人唯親’了。
而在此事上,最可信的人,顯然是同小夫子情最好的那些。
趙禎將內心的不安悉數壓制下去後,很快重歸冷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