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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推斷。

哪怕丁謂為求得王欽若一派支持,開出宰輔之位的承諾,王欽若也更可能是嗤之以鼻,絕非樂得相信。

丁謂要有那麼大的本事,怎麼自己不先去當個首輔?

縱使成了,王欽若盯著相位已久,又如何會願意屈居丁謂之下?

與滴水不漏,心機深沉的丁謂比起來,還不如選擇光明磊落,弱點明顯的寇準做對手呢。

上位者皆有多疑的病,在雙方相互猜忌的情況下,那丁謂就算是舌燦蓮花,或是願意把大筆利益拱手讓人,想與王欽若再度達成臨時同盟說服其一道對付寇準他們,也絕不是數、甚至一月之功。

因此,對丁王二派許會聯合這點,陸辭並不著急思考對策。

在他看來,真正一旦處理不好,就將留下無窮後患的燃眉之急,還是劉聖人。

趙禎自然猜不出陸辭所想,聞言不由一愣,不可思議道:“問題不大?”他與寇相他們,可是為這‘不大’的問題,而惱上好一陣子了!

陸辭並不直接回答他的疑惑,而是笑著舉了個例子:“大路通達,遊人往來如織。一忽現猛虎,眠於其上,太子當如何?”趙禎不假思索道:“於當地集結獵手,合而除之。”陸辭卻說:“若此虎除不得呢?”

“既是眠虎,總有清醒離去之時,”趙禎蹙了蹙眉:“在這之前,唯有先做告示叫路人改道,繞開它行了。”

“殿下心慈仁善,不忘告知他人。”陸辭笑著頷首:“不失為一種辦法。”趙禎好奇道:“小夫子既這麼問了,定早有答案,多半還不是這麼簡單。不知可否將其告予我知曉?”

“既是眠虎,”陸辭輕描淡寫道:“若有個膽大之人,甘於冒險,將它徑直喚醒,比起枯等它不知何時醒來、再何時離去,不是快得多麼?”趙禎一愣,不假思索地答道:“困境雖將得解,然那喚虎之義士,豈不註定凶多吉少?”陸辭失笑,正道:“若真有這麼一人,定將念殿下體恤。”不論趙恆是真糊塗,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總需要那麼個膽大人,去捅破那層被人心照不宣地忽略的窗戶紙的。

比他故事裡所描述的,那無異於自尋死路的喚虎行徑要稍好些的是,礙於那道被歷代大宋皇帝所遵循的‘不殺文臣’的祖訓,縱使對方定將震怒,但命仍會無虞。

略微可惜的是,這一路通達的仕途,許會在這次冒險過後,暫時告終了。

陸辭這麼想著,看著趙禎時,面上微笑卻依然溫柔。

但要一昧因愛惜羽,而束手束腳,連可做的事都不敢做,那升這官又有何意義?

陸辭下定決心後,卻未向趙禎透分毫。

以這學生的溫和體貼,要讓其察覺出自己意圖,肯定是要出手阻撓的。

陸辭在趙禎心生疑竇,有意追問前,就及時地轉移了話題,將恩師收到太子託他轉贈的那塊圭璧時的反應、做了活靈活現的描述。

果真就將趙禎的注意力完全引過去,高興得問東問西,而本顧不上在意那讓看似沒頭沒腦的‘猛虎’故事了。

陸辭:“……”看著小太子這興致的小表情,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要動對方在自己前毫不設防的好呢,還是為學生太好忽悠而到擔憂無奈的好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單是陸辭為小太子放棄了與孃親共度佳節、夜兼程地提前回返這點,就足以將從未得過這樣重視和關懷的趙禎,給哄得高高興興了。

更被說此時此刻的陸辭,還有意在逗他歡喜,更是令他心花怒放。

於是,陸辭愣被熱情的小太子強行留著用了晚膳,又在盛情下翻看了近來的課業,還聽了所立的政績彙總後,才得以從東宮脫身。

趙禎不會想到的是,被他戀戀不捨地目送走的小夫子,前腳才踏出東宮殿門,後腳就被他的爹爹給請走了。

被差來請走陸辭的,不是別人,還是陸辭所識的那位林內臣。

林內臣已整合心情,打定主意站在未來天子這一陣營,對太子身邊當之無愧的紅人陸辭,自也願提供一些方便。

哪怕陸辭未開口問起,他在將人領去大內時,還是以被壓得極低的聲音提醒道:“官家對陸制誥提前回返一事,本就不滿,在得知你尚未復職,就與太子面談後,更是不快。”說到這,他警惕地往四下看了眼,見遠處有人路過,忙噤了聲,最後撂下一句提醒:“總之,你且小心罷。”陸辭與林內臣的關係向來不冷不熱,也知對方身處大內,步履維艱,會順時局做株順風草,也是情理之中。

乍然聽其‘告密’,就為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時,他不免有些訝然。

陸辭亦將聲音壓得極低,飛快道:“多謝林內臣提醒。”林內臣暗舒口氣。

他對陸辭會否告密這點,倒不存在擔心——陸辭既能以一寒家子的身份,在短短數年裡平步青雲,自是個擁有七竅玲瓏心的,而不可能是什麼不知好歹的古板人。

遂安心地加緊了之前刻意放慢的腳步,好領人回去覆命了。

他無從得知的是,陸辭這會兒落在自己後背的複雜目光,充斥著微妙的同情。

——那是對一個素來謹慎,卻在不久前下定決心,將大半身家拿去買了支將要跌停板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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