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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祖懷中撒嬌賣乖,得意得尾巴來回甩動的模樣時,瞬間就沒了聲。

“嗯?”陸辭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未察覺到狄青話語的戛然而止,當即停下了逗小梨花的舉動,將手向狄青一伸:“拿來。”狄青也顧不上瞪小梨花了,忐忑不安地將自己忙活半天的策呈上。

見陸辭不再搭理自己,小梨花失望地“喵”了一聲,滿眼渴望地盯著他,又繞了幾圈後,才頹然地踱到狄青跟前。

只可惜狄青本不理這剛才佔盡公祖溫柔的狡猾小東西、此時所裝出的垂頭喪氣,神情冷峻地將它拎起,冷酷無情地關在了門外。

等他將這煩人貓攆走了,火速坐回椅上時,陸辭也已將作品放下,笑地看他:“這麼多天下來,你寫過的策論,加起來也有上百篇了。在你看來,這篇寫得如何?”狄青為難又糾結地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看向陸辭,半晌才強忍著彆扭道:“……還成吧?”要讓他說實話的話,自己寫得那都是什麼亂七八糟,與公祖的一比,那可真是雲泥之別。

只是前幾回,他據實相告時,卻被公祖敲了敲腦門,道他待自己嚴苛太過,這才不得不略微‘寬容’一些。

“只是還成而已?”陸辭笑著搖搖頭:“在我看來,若你在解試時能寫出這水平的策來,取解應無問題。”這一個多月的一對一特訓下來,受他幫助下專攻的策論方面,水準可謂突飛猛進。

離省試所需的程度還有些距離,但只要穩定發揮,解試應是無甚懸念的了。

狄青一愕。

他哪兒有那麼好!

見他著急地就要自謙一番,陸辭不急不慢地截住他話頭,將資歷壓上:“怎麼,即使撇開我僥倖中的三元不論,開封府的解試,可是我實打實地監試過的,難道話還不夠作數?你何時聽我說些好聽話來哄騙別人了?”面對那雙笑盈盈的眼,聽著溫柔的誇讚,狄青只覺從耳朵開始,一路燒紅到了臉頰,也不敢看陸辭了,慌慌張張地將頭低了低。

結果就在下一刻,手裡便被陸辭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紅封。

單這份量,就遠不是他方才賞給其他僱工的那些所能比的。

在意識到這是什麼後,狄青只覺被了顆燙手山芋般,毫不猶豫地將手往回撤,卻被陸辭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

陸辭一邊慢條斯理地將他緊緊攥成拳、還不住往後躲的手指一掰開,將紅封妥妥當當地放了上去,一邊笑地道:“長者賜,不可辭。既給了你,就好好拿著,想存起來也好,想買些喜歡的物件也罷,總歸就當是過年討個吉利了。”狄青使勁兒搖頭:“不、不可!”二人非親非故,他欠公祖已太多太多,怎能還有臉面接受這麼一個大紅封呢?

見他堅持不肯受,陸辭故作傷地嘆了口氣:“我孃親做的衣裳你肯收,給我們裝的吃食你也肯用,怎就厚此薄彼,偏偏不肯受我的一份紅封,要與我生分了?”即使知道陸辭十成十是假裝,但看到對方面上出傷心失落的神,還是……叫狄青立馬就潰不成軍了。

就當欠著的恩情裡多加一筆,往後再慢慢想法子還。

他默默接過,小聲道:“那,多謝公祖。”

“這時怎麼能說多謝?”話音剛落,目的達到的陸辭果然即刻就換回了笑模樣。

在那如冠玉的漂亮面龐上,哪兒還有方才刻意裝出來的黯然神傷?

又興致地逗起無奈的狄青來了:“我先預先祝你學業進步,三年後金榜題名。你想說什麼?”狄青張了張嘴,差點脫口而出什麼,又猛然意識到了不妥,險險打住。

陸辭這頭卻是半晌沒等到他的‘吉利’話,不有些納悶,正要俯身去看他試圖藏起的小表情,狄青就猛一下,將頭重新抬起來了。

他難得地直視陸辭,亮晶晶的眼底除了溫柔,便是好不容易攢滿的勇氣。

他尚未到變聲的歲數,嗓音還是少年特有的清朗明亮,一字一頓,無比清晰道:“一祝公祖千歲,二祝鄙人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陸辭聽得一怔。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

他習慣了狄青在他跟前老實巴、靦腆羞澀的模樣,可還是頭回被對方堪稱直白地‘調戲’了一把。

他哭笑不得地在狄青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調侃道:“剛還怕你見外,現在看來,你可不是什麼悶葫蘆,而是早跟著柳兄學壞了!”呢喃燕語,繾綣情歌,以婦人口吻輕輕控訴‘陸薄情郎’,可不正是柳七的拿手好戲?

狄青雖是改編的前人之詞,但這份敢拿他來打趣的調皮,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見了。

儘管陸辭捏了狄青的臉,以示‘懲戒’,但心裡除了有趣以外,其實並無絲毫受冒犯的不快。

狄青微微笑著,不躲不閃,只安安靜靜地注視著陸辭。

——公祖當他是說笑而已,但他清楚自己不是,暫且也就夠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到夜裡船靠岸時,得了紅封的僕役們先萬般地向慷慨的郎主道了謝,就歡天喜地地拴好船,去集市轉悠去了。

陸辭制止了狄青翻開新一份模擬卷的舉動,好笑道:“大年三十夜,還做什麼題?我帶你去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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